焱门地处大周王朝版图的西北部,那里常年是烈日炎炎风沙满天,所以终年人迹罕至,是一个及其神秘所在,无人知道焱门它到底存在多久,什么时候成立的,只知道是在三十多年前,似乎是一夜之间便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这一日,位于焱门总堂之内,灯火通明,堂上端坐一人,红袍罩身,短须短发皆为红色,给人一种感觉,就像一团火一样,五官很精致,无论从何种角度都在其脸上看不出那种臆想当中的邪恶之气,可是偏偏又无法让人忽视其身上散发出的令人恐惧的感觉。
此人就是当代焱门宗主厉云,面对着厉云,堂下所有的人都分两列而站,端立左边第三位的一人走上前来,深施一礼后沉声说道:“禀告宗主,就在前天洪易的命魂石突然碎裂,恐怕已遇不测,他是去年离开去打探消息的,算算时间,如果事情顺利,现在应该是在返回途中,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已经探听出重要消息。如今他突然身遭不测,唯恐事有蹊跷,我风雷堂中人的固魂之法,也只能维持半月有余,还望宗主早做定夺。”
厉云听完之后沉吟半晌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再出纰漏,你们暂且退下,不言,不语二位长老留下。”
言罢,众人纷纷离开,只剩下刚刚立在左右两端最前面的二人。这二人皆是发须斑白,面容也是十分相似。
待众人离去后,二人一闪便来到了厉云身旁,并未施礼,足见此二人在焱门中地位之高。
厉云也并未有任何不满,站起身来便朝后堂走去,二老跟随其后。
所谓的焱门后堂,就是厉云平时休息的地方,这里一般人是不得随意进入的,后堂面积不大,但很空旷,地下有几个蒲团,除此以外空无一物,偏北侧有一间偏房门上挂着细密的珠帘。
仔细看去,这珠帘都是用极其稀有的南海紫珍珠做成的,每一颗大小形状都近乎一致,不说这整扇拱门被全部覆盖,就是随意拿一个到世俗之中,恐怕都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厉云领着不言、不语二位长老来到珠帘之前,在距离还有珠帘两三步的位置站定,定睛朝珠帘内望去,隐隐见到珠帘后端坐一人。
厉云深吸一口气后,以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说道:“圣女,您久等了”,
不言、不语二老也随后深施一礼,却依旧未发出任何声响。
片刻之后帘这才响起一道清脆宜人的少女声音:“宗主、二位长老别来无恙”,
“托圣女的鸿福,一切都好。”厉云恭敬的道,帘内的女子却并未再答话。
“启禀圣女,刚刚有消息称洪易的命魂石已碎。据他的哥哥,风雷堂堂主洪峰说,洪易此番可能是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可惜并未将具体消息传回。”等厉云说罢,一时间屋内竟是静的出奇,厉云微微有些不安的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一会,帘后声音才再次响起:“洪易如真有消息探回,对我焱门来说将是几百年来最为重要的事情。对于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祖训你历云应该比谁都清楚,而到了我们这一代正应该是践行的时刻。务必要将其残魂寻回!不过,事关机密万不可兴师动众,走漏风声会引起其他宗门从中阻拦,我想洪易即便只余残魂也不会轻易将事情全盘交代,那真的没什么好处。恩!欲速成此事,恐怕还要劳烦二老走这一遭了。”
不言、不语闻听此言,再次深施一礼。
随后一阵清风刮过,珠帘晃动,厉云和不言、不语二位长老端立片刻,直到帘后也再无声音,三人这才拨帘迈入屋中,空气中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茉莉清香,地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风云异变,惊雷乍现,固守宗门,完事莫恋……
不言、不语看罢似乎若有所思,随即双双消失在厉云的身后。
青莲镇,曾经的花红柳绿早已支离破碎,曾经的青砖绿瓦沦为一片黄沙。四周一片荒芜,凄凉中诉说着悲伤,死寂中浸透着彷徨。
就在这片黄沙的边际端立一人,道人的打扮,手里拿着一只番,上书阴阳二字,腰间斜插一本书,微风佛过,泛黄的书页随风翻卷。
从面相上看此人三十岁上下,面貌俊朗却眉头紧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青莲镇果然世间之首绝,即便如此破败,仍有汩汩生机间发而出,想那上官玉也是意门中有一号的人物,二十岁时便破极悟而入了然,加之出关之后又凭借一手寂灭之境以入大乘,怎得掘地丈余却灭不得那一丛翠绿?况且,她不知有青莲一地么?万不应该下次重手才对..”
想到此处,道人刚想迈步走入黄沙之中,却又将脚步收回,回头望去,好一会才看见从远处缓慢走过来一少年。
此处先前可能有路,如今却早已不能得见,看这少年的意思倒像是来过一般。
道士将手中的番插在地面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远处之人,越看越是心惊。
屈指算算,自打上次离开师门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青莲镇算得上是自己最看不清的一个地方。依稀记得早些年曾听师尊谈及过此地,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从另一方面能够看出师尊他老人家的慎重之处,不愿多说却又不得不说,现如今这世间也有诸多禁忌之地,不过比之这青莲镇仍是差上几分。别的不说,当年所过之地寸草不生的赤焱魔军到了这里也只能远远的绕开,生怕牵扯到什么,足见此地之神秘。
此刻看见少年波澜不惊的模样,那道人心中莫名的一动。
叶藏光去而复返,无需再留下什么话语,就连站在一旁的道士也未曾理会。量了量大概的位置后开始用双手不断的挖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小友怎得如此?你是这青莲镇上的?”
“取走属于我的东西!”
“消失殆尽,不见得那么好找。”
“别人的或许找不到了,因为实至名归。我还活着,应该可以找到。”
“你提前得到了消息?这一次跟天灾也没什么区别。”
“天灾、人祸,与我已经没什么太大关系。”
“小友倒是想得开。”
“想得开、想不开又能如何?可有半分能够左右。为人一世,老天给你一身荣光的同时也必定给你一声叹息。”
“哦?我看小友谈吐不俗,想必也是名门之后!”
“这里家家都有门,名门?不还是化作了一捧沙土。”
少年说着话抓起一把松软的沙土扬到空中。土很细,宛若被蹉跎的时光所研磨,透过它看到了张扬之后的落寞。
一块小小的灵位斜插在土中,与周围的一切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面无字,却给人以更多的遐想。少年面无表情的将灵位拿在手中,随即入怀转身要走。道士模样之人微微怔了怔,随即开口说道:“小友先缓上一缓,谈谈如何?”
少年回过头,低声说道:“这是你做的?”
道人摇了摇头。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我无恩无怨、无亲无故,就当彼此驻足过的路人吧。”
“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是谁做的。”
“不用劳烦您的嘴了,是我做的!”道士和少年同时回过头,见三个人正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