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白将那邻居家老大扶回了邻居家,并且给了将几贴药交付给了邻居家太太。便自顾回了自己家里,继续看起了书。时至傍晚,裘白想起邻居家老大,想着要虽然邻居以前对自己家蛮横无理毕竟是过去,还是消除邻里之间的矛盾好,便起身来到邻居家门口,敲响了邻居家的门,门一开,是邻居家老二,那老二一看是裘白,“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那裘白吃了闭门羹,摇摇头便又回了家,那可人的霜雪姑娘从隔壁进了裘白家门,裘白见了笑道:“大家闺秀,应当深居内院,大小姐是什么原因出了贵府光临寒舍啊!”霜雪笑道:“裘公子日日苦读,我担心裘公子傻了,特地来看看裘公子有没有读坏脑袋!”
春去夏来,烈阳高照,此年的烈阳非同以往,世间本是“馨雨润大地,旱阳汲木衰。两两无相欠,轮回各自还。”然而今年的烈阳晒了整整九十日,晒得草木枯萎,庄家败塌,河流枯竭,连喝水都成了难事。那城里的富裕户特地让人奔走百里外去取百里之外的水喝,然而大多数百姓都在遭受着严重的旱灾。那裘白便在夜里以油伞凝露,一晚上能取得两杯水,一家人不到口渴万分,绝对不沾。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被旱死。城里有权势的人请来了茅山道士,那道士往地里田间一看道:“此处闹的是旱魃!”而后便开始摆弄祭台,准备抓旱魃,那村民们都拿着锄头,拿着叉子,拿着猎刀聚在一起。道士在祭台前碎碎念,桃木剑上叉上黄纸符,闭着眼念着起尸咒,那地数百米开外一处地里,无声无息,却往外扑腾着一阵阵尘土,好像有只巨大的鸡在黄土堆里撒欢一般。拿道士知道那魁拔就藏在那处地理,让人围过去。一群人围了过去,那茅山道士又极快的念动起尸咒,越念越快,那尘土扑腾得更欢,只在茅山道士汗流浃背之时,忽然那黄纸符烧了起来,那道士立刻停止法式,那尘土也顿时不翻腾了,那道士热汗之下顿时又流出一阵冷汗。心里不安的转身看向那群居民,掐指一算,苦思良久,长叹一口气。居民们看到没有反应,纷纷折回来,有人责问:“你说有旱魃,我怎么都没见到!”那茅山道士道:“我无能为力,这旱魃是千年的,我的道行浅,收不了。”说完就开始收拾祭台,人群里立刻就开始大骂:“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不是道士!”骂完看道士面不改色,依旧自顾在收拾东西,一群人冲上去逮住道士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裘白见了,赶忙上前阻止,发现却阻止不了,看那道士被打得抱着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裘白上前一把推开一片人力气大得惊人,又一把推开一片人,人群这才停止殴打道士。裘白赶忙扶起道士,拿上道士的包袱,往外跑。
跑了许久,见没人追来,便把包袱递给道士,那茅山道士道:“谢谢小兄弟。”裘白问:“何为抓不了着千年旱魃!”
那茅山道士冷哼一声:“你看看这一群人,一派恶相,这千年魁拔就是和他们有着很深的渊源,在道门里有先人说有所救,有所不救,在佛门也有佛说业障,有所度,也有所不度。”
那裘白听了云里雾里,便也不多问什么便道:“道长你在这等我一会。”那茅山道士点点头。
裘白去了一会儿,又奔走回来,拿来几个馒头,笑道:“还是要感谢道长出手相助,这一点心意全当一顿饭。”茅山道士接过馒头,看着裘白,裘白道:“那我该回家了,家中还有许多事没做完。”那道士点点头,转身欲走,忽然又急忙转身道:“小兄弟,这旱灾与你无关过好你自己就好,有些闲事不要多管!”那裘白转身道:“嗯,好,谢谢道长。”
那裘白一回家就寻思着怎么对付着旱魃,思来想去,想想那旱魃长在地里,往地里挖下去,会不会挖到旱魃。正在苦思良久之际,那村子里有人敲着锣大喊:“不好啦,旱魃出来了,旱魃出来了,壮年们赶快到田地里来!”
那裘白一听,赶紧赶到天地里头,发现一群人已经东倒西歪瘫在地上,有一个全身白色,长得像一只猿猴一样全身白毛的动物在天地里四处乱窜,追赶着几个还在跑的人。
那裘白冲朝那旱魃冲了过去,近了才发现,那旱魃竟然有一个半自己那么高,那旱魃见裘白冲向自己,一转身,眼里发着绿光,幽暗深深,那裘白忽然又想起了几年前在深林子里看到的那几个幽暗的光团,心里毛骨悚然,顿时停住,站在旱魃五米距离处。那旱魃一看裘白停住了,上下看了看裘白,便转身又去追前面的那几个村民。那裘白这才醒悟,狂奔上去,一脚踹向旱魃,那旱魃被踹了一脚失去平衡,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站起身,怒火中烧,狂吼一声,声音极大那地上枯萎的庄稼都在震动,而后冲向裘白。裘白不慌不忙,那旱魃冲上去就一个熊抱,想要抱住裘白,裘白双手一开,啪的两声,牢牢拽住旱魃两只胳膊,那旱魃力气极大,两只臂膀犹如钢钳一般,一点一点夹紧裘白,那裘白被定在原地脱不开身,渐渐感觉力气不够,渐渐被夹紧。只在一刻力气松懈,那旱魃猛一用力,把裘白一夹,胸骨咔咔响了两声,裘白闷叫一声,口喷鲜血。那旱魃不依不饶,依旧用力再用力。裘白神情已经恍惚,冥冥之中,开始回忆过去,回忆起小时候父母从地里挖来番薯,一家人在桌上吃着饭,母亲总是腰痛,父亲总是很沉默化成了一阵烟雾,又想起了广陵居士,广陵居士说:“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无论如何都要出来做官,造福一方百姓。”而后广陵居士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又变作了一弯清水,“光管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河边霜雪羞红的脸化为一坐烟雾,想起自己举着三叉在山林里游走,忽然又化作一座桥,小时候过桥为了拉住将要落水的老道士,自己哗啦一声溅起水花,老道士说:“那就先学写字吧!那就这样吧!”而后兀自离开又化作几个干馒头,茅山道士接过馒头,而后转身说:“小兄弟,旱灾与你无关,过好自己就行,不要多管闲事。”而后又化作一从草,拨开草,看到三个光团,一个端坐的和尚。“我乃波法低耶。”“力微休负重,言轻莫教人,帮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裘白看着那弯弯的眉宇,慈祥超凡脱俗的脸。波法低耶又说:“你为什么不去学习知识。”
裘白道:“我学了,我学了四年。”
波法低耶笑道:“学得或许还不够,还要努力。”
裘白道:“可是我要死了。”
波法低耶道:“死不恐怖,怕的是轮回。”
裘白问:“什么是轮回。”
波法低耶道:“就是反反复复的过着相同的人生。前世如何生,后世相似生,前世如何死,后世相似死。“
裘白道:“就不会有所改变吗?”
波法低耶道:“会,但看生时修行如何精进。”
裘白道:“为什么要精进?”
波法低耶道:“为了早日脱离,往升极乐。”
裘白问:“离开亲人,离开爱人,哪里来的极乐?“
波法低耶笑道:“凡尘未足,有所牵挂的人,不登极乐,而受轮回。”
裘白道:“那我就不登极乐,我想留在亲人身边。”
波法低耶道:“你可以留在亲人身边,可是投胎以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你这一生未必会与他们有缘分,可能擦肩而过,同在世上,却一世不曾相交,永远平行。”
裘白道:“我不要这样,像现在这样就好。”
波法低耶笑道:“那,你还不赶快努力的活下去!”说完化作白光,那裘白顿时清醒,心念活下去,一心留在所爱的人身边,顿时裘白身上白光现,竟然提出元力,裘白身上一股强烈的起劲贯通经络,顿时身感强力。裘白怒目而视,冷笑一声,大吼一声,被连同身体一起夹紧的双手渐渐又撑开,那旱魃的双臂被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