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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脸的事儿(1 / 1)

任景生那张满溢静冷之意的脸,虚掩着心底下的潮涨潮落。同时心里又生出几分复杂难清的讥诮之意,不知道是这种讥诮之意是对无双的,还是对自己的。

他实是没想到他今天还真是要被人狠狠地抽了记耳光了。

无双对任景生行着最为谦让的见礼,但是无双那诚意满满的见礼却更像是一记用尽了全力的耳光,抽在了任景生的脸上,他刹时觉得脸都辣红了起来。

任景生没有起身,也没有对无双回礼,仍是如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佛像般静坐于木椅之中,以一种上位者的眼神深深地打量着无双。

深视良久之后,任景生冷冷地开口说道“别人说你无礼,别人说你自大,别人说你狂妄,我不以为然,年轻人哪有不傲气,哪有不傲气的。在你进入我的营帐之前,我是这般不以为然的,可是现在我却是改观了,你不止狂妄自大,而且还很愚蠢。”。

任景生这话像是对无双说的,又似是自言自语,因为他这般说的时候已经把视线收了回来,只是在专注地把玩着他手中那柄闪着银光的长刀。

他那装出来的年少老成的戏谑,在无双的眼里,怎么看都似是一种可笑的无知。

无论谁在自己恭谦诚满向对方行礼,却是换回了这般冷而粗暴更是恶毒之极的回应,都不会心平气和,也都不会好脸相送。可是无双都仿佛半点都没有感觉到任景生话锋里的伤人之意一般,脸上看不到怒怨,更感觉到不一丝的涟漪。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任千户何出此言,愿听分解。”。

语意之静,水落无痕。

无双的意思很明显,要给我脸看,我就看,看你的脸能开出什么花来。

无双的平静大出任景生之意,他以为无双会狂语回击,既然敢进入他的营帐便说明对方不是个善茬,他发现有他有些看轻了对方。

这般想着的时候,任景生又抬起了头,瞥了无双一眼,错综复杂的一眼。

任景生决定不理会无双二两拔千斤的回应,只是要将自己的话说完:“你今天不应该来。”。

话里冷意已是浸于言表。

“不是我要来,而是都指挥使要我来,他要我来,我便来,今天我不来,明日我也一样会来。”。

无双的话让任景生吞了只苍蝇般难受,这回他确信,对方果真不是个善茬。

“而且我不明白,我为何不应该来。”,不等任景生回应,双无便又接着说道。

任景生冷然接道:“因为这里是我任景生的营帐,你是谁,你有凭什么胆敢到我的营帐来带走我的人。”。

无双知道任景生必定还有话要说,所以并不当即回言,半晌的沉寂后,任景生继续说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做事要量力而行,不要认为天下之大,唯你独尊,总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比如我……。”。

无双是一阵郁闷。

“就因为你爹是兵部右侍郎?这与我来你的营帐挑选兵将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前一句话让任景生像咽下了只苍蝇般难受,这句话便让任景生仿似咽下了两只苍蝇般难受。难道对方是个白痴吗?还是说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兵部右侍郎代表着什么。

冷场许久,任景生突然狂而对无双喝斥道:“你果然很狂妄,这只怕便是你得宠于都指挥使下的原因吧!但你的狂妄不应放于我的身上,这便是你最为愚蠢的地方,你为会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无双来之前便有人告知任景生的身份,可是他不以为意,他觉得任景生既然是朝廷重臣之后,视野必然会开阔些,不会直顾于眼前这一亩三分之地,定会以大局为重。可现在他终于觉得他是太高看了任景生了,他心里已有了定论。

任景生只不过是个心胸狭窄,且愚蠢无知之徒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无双已经失去了与其交谈的兴趣:“我时间宝贵,实在是不想再与你浪费多余的口舌,任千户这般表态,是要抗军令不从么。”。

任景生的父亲位高权重不假,但他任景生只不过是个千户而已,而且军令如山,言出无悔,纵使他任景生再跋扈也不敢抗令不遵。

无双知道任景生不敢不从,任景生也明白无双清楚这一点,无双这般提醒他,只不过是要羞辱他罢了。

你要打我脸,我又怎么会舍得不抽回去,而且我还要抽得比你更狠更痛。

五年之前,他最为弱小最无助的时候,他都未曾向人低过头,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弱小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他已经死过了一回了,所以现在他是无畏的。

若要抽我的脸,便要有被我抽回去的心里准备。

这就是我,我便是无双,劫后重生的无双。

任景生已经似感觉到无双又一巴掌抽了过来,这已经不是抽在了脸上,而是抽在了后脑勺上了。

任景生知道无双这话里的意思,你爹是兵部右侍郎又如何,你敢违抗军令吗?

任景生感觉到气冲天灵盖,焚尽万物。

他浑身都在发着颤,这的确是奇耻大辱,不可饶恕的奇耻大辱。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低头,只因他父亲才是兵部右侍郎,而他不是,所以他只能耻辱地低头。

他眼神迷离,用颤若抽风似的手指着营帐外已是列成了方队的士兵。

总有那么一类人,生性倔强甚至是执迷不悟,但总视一切为粪土,不见棺材不落泪,更甚之是死不悔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愚蠢无知。

偏偏这类人,就让任景生他遇上了。且又偏偏的是,任景生拿他毫无办法,就是其父亲那兵部右侍郎的名号都压之不住,反而被这蠢货扔在了地上,还狠狠的踩上了,踩得支离破碎,踩得鲜血淋漓。

任景生此刻就像是被万箭穿心般的痛不欲生,一种被羞辱,被欺凌,却无力去反击的痛不欲生。他欲拔刀,那强烈的冲动,让他握刀的手都神经质般的颤抖了起来。可是心底下的一种莫名其妙的若有若无的恐惧感,却在死死的压抑着他,让他的勇气一分一分的外泄。

甚至消失不见。

无双不再言语,提步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了任景生横不一世的狠话:“今日之耻,他日必定百倍千倍送还。”。、

话里每一个字都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般铿锵意寒。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等能做到的那将这话送上,否则做不到,那岂不是显得今日的自己很白痴么?”,这是无双走出营帐前留给任景生的话。

无双挑完了人选,带着人扬长而去。

也在那时,任景生暴起反身一刀将他喜爱有加的座椅劈得四分五散。

所有的人都知道任景生被无双抽脸了,而且是抽得不轻。他们在心里狂笑不已的同时,又为无双哀想,小子让你且狂一时,得罪了任景生,只怕你以后会比小狗都要惨。

无双根本无从理会这些人的忌恨恼怒,因为他的时间很紧迫。

他又不是银子,怎么能让人人都喜爱呢!既然不能让人人都喜爱,得罪人必是在所难免的,何必就此去多意。

这个点上了,他已经有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了。

能活下来再说吧!

他有事要做,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他不做,成旭也会要他去做,即是如此,不如自己干脆些,主动些,因为时间真不会等人的。

那些见识过无双那精准的箭法的将士,对无双是推祟至极的,对于被无双挑选中,是满心欢喜,满腹期待。

可是有许多没见识过无双那神鬼难测的身手的将士,想到日后要受一个还满脸稚像的千户差谴,那份失落的难堪是何等的浓重。

无双站在上千满脸萧杀之意的将士前,没有新官上任的怒烧三把火的架势,也没有鼓弄将士满腔势血杀敌报效朝廷的豪言。

“我清楚你们是什么样的人,而你们也同样清楚你们是什么样的人,今日你们都来到我的帐下,我便希望你们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分清你我。都指挥使给我的时间只有三天,或许更短,而这也是我给你们的时间,而无论如何,我都要你们做到我要你们做的事情,生死存亡之际,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接下来便是你们的时间了。”。

无双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他交给了廖成才、钱有照、陈阳和陈月等人。

无双他没有时间再浪费在训练将士这种事情上了,虽然廖成才等人接触这个兵阵并不久,而昨夜他也向四人深入地讲明这个兵阵的关键所在,所有训练的难度他也一一解述,他相信这以这四人的聪智和能力以足于担当这事情了。

无双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最先要找的人便是军器监的少监隆英。

隆英年纪四十有余,人极瘦,麻杆一样的身躯,他那副身躯让人看着他,总担心一阵大风掠过,会不会将其刮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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