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成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无,低头开始思考了起来。而李无,在说完了这句话只有,也没有再继续说明下去,而是死死的盯着张信的一举一动。
希望,那个信疯子,不要折在这里吧。
在李无的视线里,张信正静静的躺在草席上。
在张信醒着的时候,李无能看到的是张信所看到的东西。但是当张信睡着了,或者是在做梦的时候,他们的视觉,就有些像是传说中上帝视觉一样的了。
此时此刻,张信正躺在草席上思考着发生的事情。
他不明白那两次摆手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到底是要告诉他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他做错了某些事的话……但是,张信思来想去,自己不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情。他确信他的每一个行为,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属于无法挑剔的。
然而……既然如此的话……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还是说……自己想错了?
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自己辛辛苦苦的计算,已经几乎把每一种可能性都想过了。如果这样都算想错的话,那么……到底还有什么可能?
张信叹了口气。阳光依旧往房间里面照射着,洒在张信的身上,却让他感觉到有一丝烦躁。
作为十一图的智囊,他绝不承认自己会栽在这个小小的九宫格里面。
话虽如此,张信并没有太过惊慌。一来是因为游戏失败并不会直接导致死亡,二来……
即使是智囊,曾经也是有无数次的死里逃生,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灵光一闪。永远不会有人在安全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看穿全局,在某一个危机的时刻,脑子里的线索突然之间全部串联在了一起,这才是常态。
张信已经把能够想到的所有情况都在脑子里面过了很多遍了,要是自己真的还是完全想错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他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送饭的人竟然再一次的来了。
张信勉强扒了几口——事实上,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饭菜基本上就是用来尝味道的,无论吃多了还是吃少了,自己的身体都不会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
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但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相当的讨厌——但是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张信呆呆的站在通话器前面,有些机械化的拿了起来。
“这里写着的是‘我是固定的人’,昨天我获得的信息是……”话筒对面的人不停的说着。
张信的心思相当的繁杂,他的理智和直觉正在相互交缠。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次所获得的,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信息——比如。固定。只要把某一个角落。某一个人给固定住了的话。那么其余的人全都引刃而解。
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要去理睬对面的人说的话。
这个直觉来的相当微妙,但是张信却宁愿相信直觉——说起来相当矛盾,他的直觉让他相信直觉。他的理智也让他相信直觉,但是他的理智所告诉他事情偏偏和直觉是相反的。
张信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把自己上面写得东西说了之后就草草的挂掉了通话。
他决定,不再去打电话了,反正也没有电话打过来。
张信一屁股坐到了草席上。
按照那个人偶最初的说法,他们应该是有九天或以上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出来一点奇奇怪怪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要让自己输入密码什么的。
希望,不要就这么傻了就好……
……
这是第十天的……或许是早上,或许是中午。或许是晚上。谁知道呢?
反正阳光就从来没有过变化。
但是,张信的黑眼圈却变得相当的重。就在昨天,也就是第九天的晚上——确切的是指,送完饭,张信睡觉的时间。他又做了一个梦。
同样的漆黑,同样的光点,这一次光点其中的一个变成了零,同样是做着和苏娴相同的动作反应。
使劲的摆着手。
这到底是要提醒他什么?
反正他现在是不知道。
第九天的时候,这个房间依旧没有半点变化。然而到了第十天,张信却感觉到了。
房间,正在慢慢的变小。
原本他的草席,铺在角落之后距离墙壁还有四五步的距离,然而今天却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如果不是草席突然变大的话,那么就是这个房间变小了。
房间变小的后果是什么?张信,会被活生生的挤死在这里。
他突然想到,人偶说的是“惩罚”,并没有说是增加手指的那种惩罚。
天知道人偶的惩罚,是不是直接把他们挤成肉酱。
张信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自己听从直觉的行为是不是对的,但是,既然他已经那么做了,就要一条道走下去。否则,就真的连一点的生机都没有了。
突然之间,房间正中央的一块地砖,缓缓的升了起来。
不,并不止是地砖,就好像一个精密的仪器升起来了一样。上面有一个电子的输入屏,看起来是要输入什么密码的。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过,如果你们还没有把握的话,可以再等几天。友情提示,房间会慢慢的变小哦~”
“你们有一次可以输错密码的机会。我知道你们很感激我,不过不用了。输错密码,也是会受到惩罚的,就是你们的手指会增加一根。想必,这个小小的建议你们没有意见吧?”
人偶的声音,就在这个诡异的东西升到了张信胸口高度的时候,同时响了起来。在听完之后,虽然张信很想接一句“没有意见才有鬼咧”,但是想了想果然还是算了。
“哦对了对了,为了防止世界……不,是你们会折损在这里。我特地为你们这些精英准备了提示。是无偿的哟。”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好好享受解谜的过程吧。”
人偶的声音,终于再没有响起来。
张信愣了愣,如果有提示的话倒是会好办很多。
显示屏上,正中间是四个方框,而下面却是二十六个字母和一到十十个数字,看来是用来输入的。而在旁边,写了一个等式。
或者说,勉强算作一个式子吧。
答案=张信+谢冷、龚红昌、陈隐。
“这算个什么东西!”张信差一点就没忍住一巴掌拍了上去。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
开玩笑。如果这个都能够被当做什么密码的话。鬼图。你还是赶紧向全世界的密码爱好者道歉!
不过说起来,虽然看起来很简单,而且张信的直觉也告诉他,这个所谓的密码相当简单。但是他却依旧找不到要解开这个密码的最关键的一个东西。
就好像是恐怖游戏之中,有一个金库需要输入四个密码,然后告诉你密码很简单,但是你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只有在沾满屋子的衣服上洗掉烂泥获得两个数字,再拿到花瓶底下写有两个数字的纸条,才能解开密码。
也就是说,密码相当的简单,难的过程是“找”。
而且这个不比游戏。在游戏之中,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规律性的——比如。当你看到洗衣机和有污渍的衣服,你就自然回去试一试。当你看到“这个石像仿佛很脆弱”的提示,再过不久你拿到一根铁管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拿起铁管砸烂石像。
这都是有关联的。
但是,就好比张信。他在这个第二个游戏,虽然得到了提示,但是却没有直接的关联:一和二,张信+谢冷、龚红昌、陈隐,这算个什么?
能够把这两种东西串联在一块儿的,恐怕也只有张信了吧。
没错,张信认为,自己是可以解决的。因为他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灵感,只不过,但却不是很敢确定。
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如果不是的话……到底应该怎么办?
张信没有贸贸然的去输密码,而是躺回了草席上。反正房间不是一瞬间就缩小到就可以挤死他的地步,等到了没有其他的可能性的时候再说也不急。
因为想到了答案,张信反而轻松了很多。
原先他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但是在看到提示之后,反而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先前某个时间段他所想到的内容,再稍微进行联想,竟然发现真的有这种可能。
而密码,正好也是四位数。
但,正在十一图看着的李无,却依旧放心不下。
他看到了张信自信的笑容,但却是因为这一抹自信,反而让他更加的忧郁。
……
等张信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已经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了。
看来和张信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即使是有着房间缩小的缓冲期,他能够思考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天。
估计明天,他就只能站着睡觉了。
不过,张信并不准备等到这个时候。他心满意足的吃过了这顿饭——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吃东西的感觉也会好上不少——然后走到了输入密码的地方前面。
张信稍稍心算了一下,输入了“7103”四个数字。
门开了。
事实上,张信自己都不认为一次能够输对密码,因为这个密码的构成是有一些模棱两可的,他准备好了“3107”的另外一个密码,没想到这一次运气倒是不错,一下子就输对了。
密码并不是很难,先前也说过,难的是如何找到密码的地方。
由于张信相信了自己的直觉,所以排除了所有电话里面获得的线索。这样一来,他能够获得的线索就是天花板上的一,地板上的二,以及在做梦的时候的那三个摆手的人。
张信把做梦的人,理解为那是对他记录电话信息的不满——事实上,已经解开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天花板上的一和地板上的二了。
张信曾经是想过这个方面的内容的:他想到过,天上的一和地上的二,难道算是把自己夹在当中了?这样类似的话语。
但是,直到前一天,他才想到了这两个字中间的含义。
能够牵扯到自己的,有关一和二之间的。
他所能够想到的,也只有第一场游戏和第二场游戏之间进行的事情了。而这也正是只有一和二,没有三四五六的原因——现在才第二场游戏,哪来的三四五六?
那么,在两场游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排名。
和自己有关的,如果不是呆呆的想事情的话,那么就是排名了——想事情这个东西很明显就可以直接排除出去了。
幸好,张信还记得他们的排名。
陈隐是第七名,龚红昌是第十名,张信、谢冷分别是第一第二名,相加就是第三名。
一开始,张信认为,答案=张信+谢冷、龚红昌、陈隐,那么应该就是1+2,10,7这样的排列顺序,也就是3107。
但是,正这么想着的张信突然冒出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一般来说,提示的结构应该是:张信+谢冷、龚红昌、陈隐=答案。事实上,把一个答案放在右边,是相当习惯的一件事情。而把答案放在左边,并不是不可以,但是在张信看来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别扭。
即使是在做数学题的时候,他也会习惯性的把答案放到右边去的。
他就把数字到了过来——7013。
然而,没过几分钟,他突然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张信差一点就直接变成了被惯性害死的人了。
要知道,龚红昌的排名是第十名,即使是从陈隐开始计算,那么龚红昌的排名也不会变成01名,还是第十名。
所以,应该是第七名、第十名、第一名+第二名,提取出来就变成了7103。同时,也就是张信所输入的最终答案。
因为这个想法纯属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所以张信原本并不指望什么,谁知道竟然真的可以了。
张信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呆了一个多星期的房间,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