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间内,冯时夏找来早上的扎的大扫帚回炉重造,截了段一米来长的竹竿,将绑好的竹枝重新散开,从里到外围着它一端呈锥形包覆了三层,每层都紧紧捆扎上。
这样既能确保每一根竹枝都是跟绳子直接固定的,并且能让前端的枝叶形成一定层次的弧度,可以更好跟地面切合。她在靠近根部的位置还用绳子上下穿梭呈扇形绑牢了。
上下左右晃一晃,无论从外观还是使用体验上,完全不是刚才那种妖艳贱货能比的。
想到早上的体操,冯时夏打算做两根跳绳,不止为了增加锻炼项目,也可以用来给小家伙玩。看这一早上“肚仔”没过来,他都不知去了几次院门了。
于元明知哥哥不会这样早回来,却还是忍不下这种兴奋的情绪,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哥哥,夏夏回来了啊。
冯时夏截好四根巴掌长的细竹筒,每个都留有一端竹节,开了孔,粗麻绳穿进去,把伸进去的绳端打个结就可以了。
亲身试下长度,却发现,除去绑竹支架用掉的那些,剩下的就只够做自己的。
可悲,不说猪肉自由,居然连绳索自由她都做不到了。
虽然现实如此,但最初的目的她是没忘的。绳子想变长难,想变短还不容易吗?
“阿越~”
等小人儿从院门跑回来,她便示范了跳绳的最基础玩法,幸好,连续跳上几十个没问题。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于元再一次被夏夏展现的能力征服了。
冯时夏轻咳一声让小家伙回神,故作严肃地将人招来身侧。把两端的绳结从竹筒里抽出来些,比划着小家伙的身高又重新打了个结,将东西递给他。
见他两眼茫然,手足无措的样子,走过去教他握好竹筒手柄,摆好绳索和手臂的初始位置,便任他挥臂去玩了。如此,一根绳两人都能用,只需事前多花些准备时间罢了。
小朋友一开始玩这个,手足肯定很难协调得好的,往往会出现自己已经起跳落地了,绳索却还在脚前面。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会用挥动整个手臂的方式摇绳,而不是用手腕的力量带动。
这些都很正常,小家伙似乎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冯时夏也并不去纠正姿势,让他自己先摸索着。
奈何小家伙试了好几次,都没跳过去一个,小人儿祈求地望着她,似乎有点泄气了。
冯时夏见他使劲挥绳的样子,倒看出这绳子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过重了,它的粗度和手把后多余的那些都增加了不少重量。不过她见过小家伙提水的样子,明白他并非真使不动,只是难度高一点。
可能是以往每次自己做什么,小家伙不说做得多好,至少都能学个样子。偏偏这次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一直都做不好,伤自尊了。
冯时夏过去摸摸他的头,并不表示什么,只微笑地拿过绳子,重新换回自己长度,在他面前开始花式表演。从反跳到交叉跳,再到围着他跑跳,只笑脸盈盈对他。
有时候,吸引力才是最好的动力。让他知道这好玩,他总会愿意花时间去学会的。
重新将绳索长度调回去,带着鼓励再一次递给他,冯时夏想着下一次一定重新再买跟细点的绳给他单独定制一根。另外多人跳绳更好玩,长绳也要做一根,那样他就能跟同龄的小孩一起玩了。
分享玩具和食物是小朋友建交最好的展开方式。
她始终记得初见时的那个身影,小小一个,在一群嬉笑打闹的孩子身后,独自提着木桶埋头前行。
不愿再见到他和人群泾渭分明的样子,也不愿见到他害怕地躲进自己怀里的样子,更不愿见到他守着院门孤零零的样子。
当然,若这一切是无端被排挤欺负甚至霸凌造成的,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拿起身旁剩下的那把细麻绳,她才想起竹水杯的绳套还没做好。
考虑到是直上直下的形状,冯时夏将下部做成渔网兜的样子,并为了固定在竹杯底部一圈均匀地刻了4个缺口,刚好卡住底下交叉的十字绳。沿着瓶身而上两两依次交叉打死结,直到瓶口处紧紧拧转围成一圈,最后留出双绳的一条长背带。
这下之前自己想做的基本就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那几个包的缝合工作了。她收拾好这些,瞥一眼小家伙,嗯,至少摇绳有点进步了,不会无端掉在自己身上了。
叫来小孩,让喝了些水,再放他继续。
从屋里取出小家伙的那个桃心包包的材料,搬了凳子坐在堂屋口。边缝合拼接布料,边看他跳绳。
缝那背带的长边尤其锻炼人的耐性,明明有台缝纫机的话,放上去一推,就是两秒钟能搞定的事情。现在完全一点点手工缝制,针脚还得细,真不知要多久。
要不是不缝边肯定脱线,她这会指不定就后悔自己的讲究了。
不过,既然必须要做,她也肯定去认真做好。
这种情境下,她无比怀念自己的iad和手机,如果能刷着剧做针线,稳稳做一整天都没问题。再不济有歌听也行,或者鸡汤电台都成。
都是妄想,冯时夏摇摇头晃掉这些奢望,见着小家伙还在那伸着两条小胳膊,一跳一跳地扑腾,不由自主地,嘴里就配乐开了: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
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
借我一双小翅膀就能飞向太阳
……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leafrog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leafrog
……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它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
酷酷的眼神没有哪只青蛙能比美
……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搞怪式自娱自乐地给小人儿单曲循环伴奏着,还得控制音量免得影响孩子的专注力。以前她还觉着这首歌很无聊,现在看来,是自己狭隘了,每个音乐作品,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都有它独特的魅力在。
这些作品都是宝藏,无论身在哪里,只要旋律响起,就像一种最熟悉安定的力量,会守护在她身旁。
旁人不懂的,它懂,无人能陪的时候,它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