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魏南爵脸色一顿,微微皱眉,幽深的瞳孔里带了抹不易察觉的不悦,可当余光瞥到墨心念往死者的方向走去时,吓得手一抖,杯子险些掉地上,忙道:
“不是,我是让你进里边去睡!”
“……呃……没事儿”
死者所躺的床榻大约有两术长,而又是女尸,所以墨心念并没有什么忌讳的。
虽然这木床不比内室里的床榻柔软,但今天一天基本都是在坐马车,累得够呛,反正就在旁边蹭个位,睡一觉也没什么,里面床榻就留给魏大哥好了。
思至此,墨心念利索的爬上床,在旁边睡下,与尸体隔着一段距离,眼睛闭上的时候,还不忘给魏南爵道了句:
“这尸体新鲜着,不臭!”
“……”
你的爹爹跟你娘亲到底是怎么把你养大的?!
魏南爵微微蹙眉,淡漠的表情下满是复杂,将手里的茶杯搁置檀木桌,他长腿一迈,炫目的红色官服犹如行走的游龙,稳健且迅速的移走至床榻边。
周围细碎的声响明显阻挡不了墨心念睡觉的决心,几乎是刚躺好困意便袭来,将她彻底的带进梦乡。
夜色正浓,微风阵阵,崎岖的道路上有一华丽马车颠簸的行驶过,留下长长的倒影,给这阴森的地方多加了几分诡异。
马车内的装饰物皆是上好的木材布料所制,尤其是这匹架着车轿的烈焰宝马,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昂贵的气息。
如若现下有村民瞥见,估计得看直了眼,毕竟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能坐上这等马车的人寥寥无几。
“殿下,咱们别去了吧,墨姑娘就去帮忙查案子,处理完了就回来。”
坐在驾驶位上的童木眼见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心里不免的有些慌,这都是些什么鬼地方啊!
“不去看看行吗?就她那傻劲,这种地方都敢来,还不说一声,还过夜?!”
马车内的某人越说越激动,似乎还伴随着狠狠踢下木板的声音,而后又掷地有声下了句总结:
“反了她。”
……童木嘴角微微抽搐,但也是习惯了,就这么听着自家殿下恶狠狠的数落,心里只道:有本事到了墨姑娘面前你还这样……
另一边……
烛光微微摇曳,蔓延过那张不施粉黛的容颜,将其精致的五官完美的呈现出来,没了往日的清淡素雅,冷漠易暴,像是玩累了的孩子般睡得香甜。
“心念……我相信……你会慢慢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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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清淡却隐隐柔和,夹杂着丝丝复杂的情绪似飘零的枫叶,盘旋在这寂静的夜里,而后悄无声息的落地,恍恍惚惚的让人听不真实。
魏南爵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掌绕过眼前那纤细的腰身,将其带人到自己有力的臂弯内,见墨心念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缓缓踱步进了内室。
素色软被轻轻掀开了一个缝隙,将墨心念安置于床榻内,魏南爵便细心妥帖给她掖好被角,不让对方有机会着凉的余地。
做好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才转身出了内室,绕过色迹斑驳的山水画屏风,回到厅堂,眸光望去时,正好见到一妇人微颤着肩膀。
低声啜泣的模样。
“大人,这是死者家属。”
眼尖的何桃见到魏南爵的出现,连忙上前禀告,明显是应付不了眼前这场景。
魏南爵嗯了声,径自走到椅垫上坐着,伸手将桌面上墨心念不久前递来的验尸单拿起,边开口询问:
“死者秦桂花,芳龄十六,居住云幽村十多载,个性乖巧听话,并无仇家,从小便帮母亲摆摊赚钱,死前是喝了小米粥,而后神智不清,撞墙至死,可对?”
“是的大人……可我女儿平时不这样的……鸣鸣……她绝没有轻生的想法啊。”
妇人整张脸上毫无血色,像是哭久了般憔悴不堪,出口的语调更是带着浓重的哭腔,似是难受至极。
魏南爵望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微微皱眉:
“小声点!”
声音不算大但可是夹杂了丝丝不悦,令妇人不自觉低头抽搐着应答:
“是……”
“今年村里稻谷长得可好?”
许是对方话题转得太快,妇人微怔片刻,而后老实的点了点头:
“挺好的。”
幽深的瞳孔望向窗户外落寞的夜色,似乎是有了一番打算,魏南爵将手里的验尸单放回檀木桌,边淡然下令:
“把人带下去吧。”
“大人……我女儿真的不是自尽的啊……”
妇人可不明白魏南爵心中所想,听见这话便以为他不管这案子了,开始哭闹起来:
“青天大老爷……求您发发慈悲,管一管啊……”
好歹跟在魏南爵身边多年,见到这等情况的何桃,几乎是下意识一个箭步上前,将人带下去,过程利索干净不拖泥带水。
但也贯彻魏南爵不善言辞的作派,连一句安慰或让其安心的话语都没有。
现在是夜半时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皆己入眠,然而在这阴森诡异的云幽村,魏南爵却是不敢大意的找房间休息。
刚开始他是想着低调行事,所以才只带了墨心念和何桃,可经过了解调查,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带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思绪有些飘远,困意也渐渐袭来,魏南爵微微后仰,将全身的重量放至椅背上,轻合眼眸。
这算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案子,而在椅子上休息了。
“大人,不好了,又有人自尽了。”
还未来得及分辨门口处嘈杂的脚步声是谁,村长那一贯咋咋呼呼的声音便响起,将所有的慌乱显露无疑:
“还不止一个,这回是接连五个,没有喝小米粥的,只是睡到一半,然后就自尽了。”
魏南爵心中一凛,连忙睁眼,正好见到不远处的何桃也是难得慌乱的跑了讲来微微额首……
“大人……些村民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离村了。”
听到这话的村长更是苦了脸,忙不失开口:
“大人,可怎么办啊这,我妻儿老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