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声道:“前天还是昨天来着,我闲的没事到了明德赌石场,嘿,真让我去着了。那天来了一愣头青傻小子要赌一块孔雀晶。你们说这是不是开涮?反正我想肯定出不来,就跟那帮公子哥土豪赌了一下,我可没敢多赌,赌了一百文。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孩子真赌出来了!那帮憋着大赚一把的小子全傻眼了,眼睁睁看着一屋子人,近千两散碎银子拱手送了人,哈哈…”自己明明赔了钱却还笑得出来,这人心也够粗的。
只是栩迁灵震二人却无暇想这个,耗子偷东西的事他俩倒是知道,可赌石场这件事却没听说。
听这大汉的意思这孩子……栩迁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问:“这位大哥,刚才您说的孩子可能是我们的朋友,您能跟我们说说他们的长相吗?”
“好啊。”这人倒是很直接:“那个孩子长得挺水灵,额,就是有点瘦,背着个大包裹…大概就是这样。”
“没错是他!”栩迁兴奋地说,
“那您知道他朝哪个方向走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也呆住了。”
“哦,那谢谢您。”话音刚落,不等二人心中的一丝失落升起,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却把话接了过来:“唔…要说这个,我记得……”不等他把话说完,灵震依然是急不可耐了:“我记得什么呀!快说呀!”
“灵震!别捣乱。”栩迁呵斥道,
“对不起,我这兄弟有点粗,您别介意。您接着说。”还是栩迁有礼貌。
“没关系。我记得那天我正好路过刚才那位大哥所说的地方,正看见一个少年抱着什么东西往外跑,好像是朝着…朝着西门跑的。没错,是西门。当时我还好奇呢,还以为有谁追他呢,所以多看了几眼。”
“太谢谢您了!”两人说完,不等书生回礼,转身朝西门跑去。既然已经知道廉苜离自己这么近,两人怎么能不高兴?
更何况,他们知道,离精铁城最近的也就只有那个镇子了。他俩可不像廉苜,长这么大却跟个大姑娘似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二天一早,廉苜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他要带着从革去
“访查”。与其说是他带着从革,倒不如说是从革领着他。从革说这里有几家店那两只小耗子的气息很重,想去看看。
以前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只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主要还是因为行动上。
第一,他总不能到人家的店里站在柜台上问人家吧。像一些见识广、胆子大的人还好,要是遇上那种啥也不懂还胆子贼小的那还不瞬间就得心脏病发作?
毕竟见到过会说话的老鼠的人总共才有多少?第二,奈与一些家族成员创出的坏名声,从革不得不在黑天赶路。
这样打听消息的速度就更慢了。可现在,有了廉苜这个
“伪装”自己还不是想上哪找就上哪找?这个资源,从革怎么会不好好利用?
而此时,头天晚上来到这里的栩迁、灵震二人也开始了搜索廉苜的行动。
他们估计廉苜一定会在每个城市都住上几天,这样才能找老鼠兄弟嘛。
不过他们还真是幸运。他们还不知道廉苜他们刚一出城就找到了一只小老鼠,而且这只小老鼠还是属于
“侦察兵”这一系的。……
“最后一家。”伴着廉苜的喘息声,从革的声音再次传来。
“哥,你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稼穑在一旁没事人似的说。
“哪边?”廉苜朝一棵树下走去,边走边问。一上午他已经按照从革的指示跑了好几家店了。
什么酒楼、兽行、铁匠铺、甚至连动物驯兽饲料厂都去过了……可是打听到的消息却少之又少。
“唔,西北方向大概50米左右。”廉苜晃晃荡荡的来到了这里。
“哪家呀?”出现在廉苜眼前的有三个屋子:一家药铺,一家不大的小饭馆,和一间民房。
“药铺。”从革小声答道。进入药铺之内,服务员立刻上前,微笑着礼貌性问道:“欢迎来到本店,这位公子,您需要什么?”
“额,多谢了。我只是来打听一件事的。”廉苜道。一听是来打听消息的,服务生的笑容顿时减弱了几分。
“少不了你的好处。”廉苜说完往服务员身边凑了凑,手腕一翻,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手中。
人家廉苜现在也算得上是暴发户一枚,正所谓
“一刀穷一刀富”当初廉苜在精铁城里一刀下去的将近一千两银子现在才只花了不到十两,连一向财迷的从革都劝他适当多花点。
而今天廉苜这招
“拿钱买消息”绝对是烧钱的好方法。只一上午,廉苜就花了将近二十两。
这件事倒很是让几只小老鼠感动。服务员一见银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满脸赔笑地去抓银子,廉苜却将手一缩,把银子收了回来。
“别急,银子自然会给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行,行,当然没问题!”嘴上说着,眼睛却依旧死盯着那块不小的银子。
“额,你从这里工作几年了?”廉苜不等他欣赏完便问道。那服务员答道:“大概三、四年了吧。”
“那么在这阶段,你有没有遇上什么稀奇的事?”听廉苜这么问那人楞了一下,毕竟很少有人会这么问问题吧。
“让我想想……稀奇的事、稀奇…对了!”那人突然一嗓子把廉苜吓了一跳,
“有个奇怪的人天天带着顶破草帽上我们店大吵大嚷,可是最近几天却没来,这算不算?”
“额…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廉苜心道,管你什么草帽不草帽,我们所需要的是老鼠兄妹的下落。
说不定是这家掌柜的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诚信来捣乱的。这家店的店员都这么见钱眼开,更不用说是店长了?
店员正想着,打外面进来了一位来买药的。廉苜一看来人是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看那穿着打扮像是个小书童。
店员一下子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我当时谁,原来是阿毛啊。是不是你家少爷又犯病,让你来抓药啊?”小书童点点头道
“老样子,三副药。”店员抓药之际,那名叫阿毛的孩子又问道
“哎,话说刚才胡大哥你想什么呢,愣愣的站在那里?”那个被书童称作胡大哥的服务员指了指廉苜小声说道:“看见那位公子没有?刚才到店里忽然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要是说出点什么,”他又指了指那块银子,
“那都快赶上仨月工资的银子就到手了…嘿嘿!”说完,还美滋滋的乐了起来。
他把药包好,正要递给阿毛,忽然像想起点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廉苜说:“哎对了,这位公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说来听听。”廉苜答道。
“大概是前年年关将近的时候吧莫少爷,哦,就是阿毛的主人出去玩,回来时到了我们店一趟,说是要给母亲买点儿属温的药物御寒。要说这莫少爷这是好人,既孝顺又善良。经常从一些人的手中救下濒死的小动物……”他正在这里白话,廉苜阴险地说道:“说正经的。不然银子……”服务员赶忙诚惶诚恐的说
“是,是。那天莫少爷除了带着阿毛和一个护卫以外,还抱着两只耗子。”他说到这廉苜心里就是一震,果然有线索了!
“那两只小老鼠可不一般,因为当时是掌柜的接待的,我站在门边看着,所以记得不一定太对。我记得一直是绿色,还有一只是…好像…好像是深蓝色,特别漂亮,而且特有灵性那小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站在柜台上一动不动特别有意思。你说这算不算怪事?”廉苜一阵狂喜。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出声的是那个小书童阿毛,
“我记得那天少爷骑马出去游玩,那两只小老鼠就是少爷在精铁城逛街的时候发现的。刚开始他们不走,可少爷觉得可怜就硬是抱回了家。”炎上和其它二鼠耳语道:“抱个头啊,我们五行神鼠也是你们能饱的?”廉苜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呵,后来啊两只小老鼠在莫宅没带几天就跑了。”书童答道。
“往哪跑了?”廉苜焦急的道。书童阿毛不紧不慢地说:“正像胡大哥说的,两只小耗子好像通灵,趁夜出了府门就往镇子口跑。侍卫们怕少爷怪罪,一直追到两只小老鼠出镇。”
“出了镇是什么地方?”廉苜又问。
“是浩海石林。因为此地太过凶险,所以镇上没有人会进入石林。据说进去很多人只深入到了一百米左右就再不敢进了。唉,估计这两只小耗子是早死多时了。”
“那你们镇上的人怎么通过?”廉苜有点惊讶。
“我们不过去!”
“啊?”廉苜不禁惊呼道。
“是的,就是不过去。”那店员也说到。廉苜惊住了:二鼠还会有活路吗?
而此时,店门外却是
“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