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个字的音节冒出来,两人同时怔了一下。
夏梵音没想到他会想也不想的拒绝,脸蛋僵了僵,一下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权倾九自己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不”字脱口而出。但是他习惯性若无其事的敛下眸,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尤其是对上她的目光,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垂下手臂,淡淡的看着她。
夏梵音气笑了,“我没听错吧,你问也不问我什么条件就拒绝?”
权倾九侧开视线,淡淡的道:“我不欠你的,何必答应你什么条件才能被放过?”
夏梵音,“………”
她再一次气笑了,“你可能还没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曾经说过多少次我不欠你的,可你还是一意孤行的囚禁我……”
提起往事,她的脸上倒没什么怀念的意思,只是目光有刹那的深远,就这么望着他,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其他的人,本能的令人心生不悦。
可是不等他开口,甚至不等他细细辨别,她又迅速的敛眸收回了视线,话锋一转,“就算这些你都忘了,我也不介意现在重新教你这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忘了你的如笙还在牢里关着呢,你要是想让她尽早出来接受医治,最好不要跟我这么僵着。”
男人眸色倏地一沉。
因为夏如笙,也因为……其他不知名的理由,甚至更多的竟是因为后者——那些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的理由。
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意味复杂。
甚至这一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他曾经的皇后。
明明怎么看都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明明她也没有如她所说的那么舍不得——她可以随时为了其他男人而放弃对他的威胁和对如笙的囚禁,能有多舍不得?
他眸底的墨色深了好几度,俊脸的神色却更寡淡了,寡淡中透着几不可察的薄怒与嘲弄,“你不是无论如何不肯放过我们么,怎么,现在为了雾落就心甘情愿的牺牲这么大?”
牺牲?
不不,好像只是失望。
本来就在考虑是不是该放手,或许是他冲进来那个瞬间的脸色,或许是他刚才恨不得拧断她手的动作,又或许是其他什么让她在某个瞬间萌生类似的念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夏梵音没什么解释的欲望,抱着手臂似凉非凉的继续道:“巫族的大夫不少,不过没人会愿意心甘情愿替你的心肝诊治。”她站在他面前明明称得上娇小的身高,姿态却是十足的居高临下,“除非有我的命令,或者你把她带出这个地方,否则你就等着她病死在你面前吧。”
最后那个“死”字,透着杀伐果断的冷蔑。
说完,她就重新坐回她的床上,骄矜而淡漠的指着门外方向,“门在那儿,考虑好了再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
权倾九,“………”
呵。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直到走出她的屋子,才忽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