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一营的四个队便已经集合完毕。
今天的气温十分适宜,虽有太阳,却不燥热。
庞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数百名将士,不由的热血澎湃,虽然这一次出兵兵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新军士兵们——”庞易扫视着站的笔直的精锐之师,大声说道,“今天是我们第一营第一次出兵的日子,虽然只是平息一场小小的叛乱,所面临的对手也仅仅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饥民。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大意,因为,你们别看饥民手无寸铁,毫无战斗力,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任何人都会爆发出潜力。”
“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大意,也不希望你们做出激怒饥民的事,负责他们就会在你们落单的时候,偷袭你们,杀死你们,抢夺你们的武器。”
“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一个士兵损失在不该损失的地方,因为你们都市我庞易的兄弟。你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使命,所以,你们到了六桥镇之后一定要牢记纪律性。我会将你们完完整整的全部带回来。”
“原本作为第一次出兵,我应该要将你们全部带出去见识一番,但是万山县使我们的驻地,我们不能使我们万山县的驻地遭受危险,否则也对不起我们身上的这身崭新的军服了。”
“我以我决定,此番出的任务由三队、四队和营直属卫队负责,至于一队和二队,你们就是要保障万山县的安全,我不希望,在我们出征的时候,万山县有危险。还有就是,在我出征不再万山县的时候,万山县的防务酱油二队队正周云负责。”
……
点玩兵,庞易便带着两百多人的新军踏上了前往六桥镇的征程。
六桥镇距离万山县城足足有六十里的路程,六桥镇是万山县最靠北的一个镇,过了六桥镇向北就是流山城的另一个县迎山县,过了迎山县再向北就是方华山脉。
此时距离雷浩楠去方华山已经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就在三个多月的世界里除了开始的一个月还交流过两次之外,就再无任何音信。
这让庞易十分的担心,毕竟雷浩楠去方华山是庞易劝说的,而且,雷浩楠此去方华山还带走了六个同志。
若是雷浩楠等七个同志在方华山里牺牲,对于同文会来说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损失。
甩了甩头,扔掉思绪,然后便问身边的营部警卫排排长道:“吴排长,我们到哪里了,距离六桥镇的周家大院还有多久?”
“回大人,我们现在已经到上安村,只要过了上安村,我们就到了六桥镇的草市,周家大院就在草市上。至于距离的话,大概还有两三里路,我们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取出怀表一看,此刻才十点不到。
八点集合完毕,八点半出发,一个半小时不到就快走了六十里路,对于这急行军的速度庞易还是有些满意的。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在加把劲,在快速行军个靓丽多路,咱们就在草市外围安营扎寨,准备美食一顿之后就发病周家大院,消灭盘踞在周家大院的乱民。”
周家是六桥镇最大的地主,整个六桥镇五百顷的土地最少有三百五十顷的田地是周家的,他家的土地租给了六桥镇的大部分佃农。光是这些佃农每年的租子就足够周家吃喝不愁并且留下海量的银子。
但是今年六桥镇遭了灾,大部分佃农都是收成剧减,收获的粮食根本就不够一家老小挨到下一季收成之时。
原本遭了灾,官府再怎么说也要赈灾,但是今年总督府在遵文铁厂的投入再一次打了水漂,给各城各县的摊牌根本就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而且还根据各地的上交的捐税来考核各县知县。
为了自己的官帽子,刘知县咬了咬牙还是将此次灾情瞒下,不但不赈灾,反而还要求六桥镇的的乡民一分不少的将各种捐税按时的交到镇里的里正手中。而作为里正的周大老爷,远近闻名的周大善人这一次不但没有减租,反而变本加厉的要求佃农们早一点把租子交给他。
可是现在遭了灾,田里收成剧减,交了官府的苛捐杂税后再交周大老爷家的租子,佃农们第二天就别想吃东西了,因为把自己的粮食全部交出去之后也不够苛捐杂税和租子。
所以,在几个有心的号称反燕复祁的玄黄会的会党分子的怂恿之下,没了活路的饥民们翻进了周家大院的院墙,血洗了周家大院,抢夺了周家的粮食,这才蜂拥而去。
但是,玄黄会也借此乘机招收不少二流氓子,利用在周家大院缴获的洋枪武装起来,准备依靠周家大院为据点,狙击前来围剿他们的朝廷官兵,好扬名立万,或者为他们反燕复祁的理想,反正他们是想以六桥镇为根据地,进行他们的造反大业了。
这是昨天派出的人员潜进六桥镇获得的情报。
庞易对于会党分子并不是太喜欢,他们说是反燕复祁,也经常在各地小打小闹的组织各种暴动,可惜他们的战斗力几乎没有,每一次才刚刚形成势头就被燕庭的地方部队给扑灭了。
要知道,燕庭的地方部队例如橙营例如练勇早已丧失了战斗力,但是就这样,照样虐玄黄会如土狗。
这也是庞易不想联合会党起事的重要原因。
万山县里也有玄黄会的存在,为了保证万山县的万无一失,庞易甚至留下了两个队的新军保卫万山县,生怕自己将大军全部派出,玄黄会就相应六桥镇在万山县城里掀起暴动,占据万山县城,断了自己新军的后路。
……
很快,几百人脚在草市的外围停了下来,每个棚都是由正目带着几个士兵警戒,副目带着剩下的士兵整理行军帐篷。
帐篷很大,毕竟一个帐篷里要休息十二个人。
很快,以棚为单位的帐篷组成的驻地便搭建而成,最中间的便是庞易的营帐,一小半作为休息地,一大半则是作战室。
远处的周家大院朦朦胧胧的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庞易知道,周家大院已经悬挂起了一面大旗,上面绣着祁字。
帐篷搭建好之后,炊事班的伙夫们便开始生火做饭,而其他的士兵们怎是一部分使用麻袋装土,在营地的四周布置一些掩体。
营地布置的中规中矩,虽然距离玄黄会占据的周家大院仅仅两百多米的距离,但是庞易根本就担心这些玄黄会的黑社会分子前来偷营,起码大白天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来。
庞易不想大开杀戒,尤其是面对这样可怜的灾民,所以,庞易必须要打散这些意图搏一把的热血青年。
所以,庞易便让人传下话去,说是午后,新军士兵们将会进行一次士兵训练,主要就是实弹打靶。
……
庞易不想大开杀戒,周家大院的玄黄会分子却是聚在一起骂娘。
玄黄会在六桥镇的首领是一个三十岁的汉子,看着围在身边的伙食老弟兄,或是刚刚吸收的新弟兄,他不由悲声痛骂道:“这该死燕庭鹰犬,他这是想功劳想疯了,六十里路啊,整整六十里路,这么些该死的鹰犬抓牙,居然只要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赶过来了。这朝廷的走狗不是一天才肯走四十里吗,为什么这姓庞的走这么快?”
其他会党分子却是沉默不语,起事在昨天庞易就已经派通知他们,叫他们赶紧撤离,可是这些回荡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朝廷军队的对手,但是在他们的经验里,官府的军队一天只肯行军四十里就要扎营休息。六桥镇距离万山县城足足六十里,就算是今天发兵,也要明天中午的时候才能到这里。
但是这些会党分子还想再捞一把,准备多收刮一点周家的钱财,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撤走。
可是,新军的行军速度居然这么快,六十里路也不过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增加额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自己多运点钱财离开。
但是反抗的话,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操作火枪,凭着几把刀子以及两手的乡下把式,根本就不可能是新军的对手。
在大营面前的靶子已经竖起来了,都是人形靶具。
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庞易看看差不多了,便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本官是新军第六十八标一营管带,来六桥镇也是因为上差的军令,但是本官并不想在此地造成过多杀戮,毕竟乡里乡亲的。所以,本官便想要在各位乡亲面前展露一下新军的本领,也好叫那些想要对抗朝廷的人看看,让他们收起那些不该有的野心。毕竟真打起来了,可就别怪本官翻脸无情了。”
随即大手一挥,一队士兵便趴在掩体上,开枪射击,直至打空五发子弹。
庞易也不去看靶,只是随意的说道:“各位乡亲们,你们且随意观看。”
几列士兵们打完,周家大院门口的旗子便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