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她进不去,但她可以在睿王出行的路上截住君铭睿。
君铭睿本来打算把这不知死活,敢挡他路的女人给当场斩杀了的。
却被她口中的一句“沈崇越与会巫蛊之术的人有勾结”给说的改变了主意。
天下皆知皇上最忌这些妖邪之术,罗环就是想利用这点把沈崇越和夏听书一网打尽。
而君铭睿想的却是夏听书似乎和沈崇越关系不错。
他第一次正式认识夏听书好像就是沈崇越“介绍”的,貌似夏听书和沈崇越的关系比和他这个夫君的还近。
那是他的王妃,和别的男人总这么牵扯不清的是几个意思?
君铭睿不知为何,心里极为别扭,他就想着这狗屁事就让那令他不舒服的罪魁祸首自己去操心吧。
也让她知道知道,和个外男走的太近没什么好处。
于是,君铭睿除了把罗环带回了睿王府,他还命人传召了沈崇越这另外一个令他不痛快的人。
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夏听书没想到这罗环会如此“英勇”。
居然跑到君铭睿面前告他王妃的状!
这点儿也太背了!
“我说罗小姐呀”夏听书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觉得有必要说说自己的看法。
“你说你报复沈崇越那还说的过去,可你为什么要带上本姑……王妃?”该摆的谱还是要摆的。
“我们貌似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血海深仇吧?”
“更何况本王妃怎么也算救过你的命,你这恩将仇报的是不是不太好?”
夏听书实在不太明白她的脑回路。
“恩将仇报?”罗环冷哼。
她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绝心来的,只不过一开始夏听书的出现以及她的身份打的罗环有点儿懵。
既然都要死,她还有什么可怕的?罗环回过神来愤恨的抬头看着夏听书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要不是你我就可以清清白白的和沈大哥双宿双栖,举案齐眉的共度一生。”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
“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睿王妃,害的我误会沈大哥喜欢你。”
“你都已经嫁为人妇了,还整天在外面勾勾搭搭,不知睿王爷知不知道你这么不知廉耻,轻浮下贱……”
夏听书……感情这还是她的错了?
这女人发起疯来真是没道理可讲的。
“大胆刁妇”德叔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拖出去杖毙!”
两侍卫把疯狂叫嚣的罗环拖了下去,夏听书也没拦着。
这罗环已经疯了,她又不傻,难道还留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儿日后给自己添堵不成?
“沈大人”夏听书看着始终一言不发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沈崇越道:“你这是给了人家小姑娘什么错觉?把人家整的五迷三道的疯癫至此?”
没影的事都让那女人幻想成神经病了,这魅力大的也太离谱了!
沈崇越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般,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夏听书感觉沈崇越的情绪有点儿不对,似乎消沉了不少。
难道是被罗环的事刺激的?
不太像!他可不是为屁大点儿事而心情低落的人。
在夏听书的眼里,沈崇越一向是意气风发的,遇到什么难题他都是想方设法的解决,而不会浪费时间伤春悲秋。
夏听书想不出沈崇越的忧愁苦闷之处,也就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
她命人把沈崇越带出睿王府,转头就见德叔像抓到红杏出墙的女人一样,满脸怨气的盯着她。
“你干嘛?”这又发的什么疯,她貌似最近都挺老实的,没整他吧?
德叔想上去跟夏听书说道说道,可一是碍于男女之防,上下尊卑。
二是怕夏听书知道沈崇越喜欢她,从而骄傲自大的注意到沈崇越,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所以德叔只能用自己的小眼神儿来表示不满。
——招蜂引蝶!
——水性杨花!
——哼!
德叔愤然转身走出厅堂,连理都没理夏听书。
夏听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大姨夫来了,还是被罗环传染了???
沈崇越出了睿王府没有去刑狱司办公,也没有回家。
而是选了一个偏僻的小酒馆儿要了两壶酒自斟自饮的发泄心中的苦闷。
睿王府一行让他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了他和夏听书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想到与夏听书相识相交的过往,似乎夏听书在他面前一直是一个不拘礼数,随心所欲,强大到无人能敌的阴阳师。
如果不是这次他跪在她脚下的无力感,他都要自欺欺人的忘了她还有另外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
他没有宁折不弯的傲骨,他也可以跪任何人,但唯独夏听书让他的心苦涩不已。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和她之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哪怕他用尽全力,她也只可能存在于他的心中。
要说君铭睿也够阴的,只叫了沈崇越到睿王府跪了一会儿,就兵不血刃的收拾了一回令他心情不畅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