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猫小说 > 武侠修真 > 繁华旧梦 > 第九章 转瞬间世态炎凉 司徒羽痛失主公

第九章 转瞬间世态炎凉 司徒羽痛失主公(1 / 1)

新一天的太阳缓缓升起,清晨的竭阳城处处充满着清新。道旁的花草上还沾着滴滴露水,老绿的树梢响起了翠翠鸟鸣,竭阳大街上人群涌动,亓府外聚集了各路人员,在那里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少公子,少公子,不好了,亓...亓...亓王爷他...”一位壮汉从门外飞奔而入,一把扑倒白羽面前,神情慌张,大汗淋漓的说道。白羽此时正在茶堂与手下商议着乔迁喜酒事宜,却见得一个武夫从门外闯入,一把扑在白羽身上,直弄得白羽手中的茶杯倒地,茶水泼洒了一身。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打在那武夫身上,白羽大声喝道:“慌张什么?不成体统,有事好好说,什么亓王爷亓王爷的,怎么了?”,那武夫挨了两记耳光,似乎也消停了下来,这才缓缓说道:“少公子,亓王爷他昨夜被人杀于府中,内府已经打的一片狼藉,亓王爷他成了一具无首之尸。”

白羽听得此言,不禁双目大睁,脸色瞬间泛白,堂中所有人都惊住了,顿时鸦雀无声。白羽似乎未敢相信,又随即说了一句:“你再说一遍。”,那武夫见状,便又重复了一遍。话刚道完,白羽领着堂内武夫,便已经夺门而出,直奔亓府。

“死的可真惨,身首异处啊。”

“是啊是啊,不知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杀害亓王爷,亓王可是当今皈帝的表叔啊。”

白羽一路奔到亓府门口,只见亓府外站着一大群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便领着武夫,在人群中撞开了一条路,直往内府走去。入的府中,却看到内府一片狼藉,墙壁窗户七疮八孔,屋顶上还透着几个大窟窿,瓦片杂物散落一地,似有一翻剧烈搏斗之相。一些府中的下人和卫士们在清扫着房间,却不见亓的尸首。白羽一阵纳闷,一把揪住一个扫地的卫士,大声喝道:“亓王爷何在?”,只见那扫地卫士颤声说道:“白公子,亓王爷昨日夜里已经身亡。”,白羽瞬间脑子一白,狠狠的掐住那卫士的脖子,咬紧着牙,额头上青筋直露,厉声说道:“什么?亓王爷怎么会死?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欺骗我?即使已死,为何不见尸首?”,说罢便伸手要打那府中卫士,忽然闻到一声:“放肆!”,白羽听得,扭头一看,一位穿着白虎大袍,肩垮青鳞铠甲,面如白雪,眉如弯月的青年男子,领着一行人,迎面走来。白羽见得,不禁指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

只见那男子一声冷哼,冷冷的答道:“无知小儒,我乃皈帝手下青门护卫沉孤,现在为竭阳十八城首府执行官。你踏着我的官邸,竟还想打我的手下?”,白羽听得此言,不禁心中一震,双手立马放下,面颊微微冒出一丝冷汗,连忙抱拳答道:“见过沉孤大人!”,却见沉孤一声冷笑,道:“沉孤这个名字,也是你配叫的?黄口小儒。”,白羽听到,一言不发,带着手下即要出门而去。刚走不到两步,却被沉孤身旁的卫士拦下。沉孤缓缓走到白羽面前,环视了白羽上下。白羽心中颤抖,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大人这是何意?”,沉孤听得,不禁哈哈大笑,道:“我认识你,小儒。你就是那位连同亓王,私开矿脉的秃鹰的儿子吧?你父胆子可不小啊,一介武夫平民,竟然敢设计帝王家的事情。”,白羽听得此言,心中一阵崩溃,当即“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我父子也是被亓王所逼,实属无奈,求大人体谅我等,放我一马吧,在下有生之年,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沉孤听罢此言,随即又是一声冷哼:“放过你?我正要去寻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也罢也罢,这样,你我都是习武之人,我只出一招,你若能躲过,我便放你离去,你若是躲不开,那么生死就听天由命,你看如何?不然你就留在我这里,等着你父秃鹰前来相救?”。

白羽听罢,先是心中一阵窃喜,暗自想到:“只出一招,虽然自己武术平平,该不至于躲不开别人一招。再就算躲避不及,他这一招也不能全中,最多落下个伤痛,不至死。”,便满口答应了下来。白羽身后的小喽啰都纷纷夺门而去,只留下白羽一人,站立在沉孤面前。沉孤嘴角微微一笑,在白羽面前轻轻走了几步,然后望着白羽的双眼,似哀诉的说道:“我要出招了...”

“嘭......”

一声巨响。众人正在围观着亓府议论纷纷,忽然闻得一声巨响,众人一阵惊愕。只看到一个身影从亓府中飞了出来,倒地后一连翻了几个筋斗,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羽不曾想到,沉孤轻轻的一掌,竟然躲无可躲,将他从内府中击出到大街,一连撞开几扇方门,筋骨俱断。众人围着白羽,将他翻过身来,头发抹开,这才看清楚面容。

“啊~是白羽..秃鹰之子白羽...”,众人定睛一看,很快就认出白羽,不由又是一阵哄乱,闹得沸沸扬扬。此时门中冲出一行护卫,站立两旁,沉孤迈着步伐,向门外走来,望着人群,作揖之后,便大声喝道:“众位,静听我言。亓王爷大逆不道,竟然背着皈帝,私开矿脉,私设锻造府,十余年来,未曾交纳一分钱粮。残害百姓,四处抓捕壮丁,期间与秃鹰勾结,实乃天怒民怨,昨日已被处决。至于秃鹰,念及年迈,则其子戴过受罚。今我已断其筋骨,终生残废。特此昭告竭阳百姓,矿脉处采掘壮丁,死者一人发钱三千,活者一人领薪一千,即日释放。”

众人听罢此言,不由心中大块,齐声喝彩,掌声雷动。随后沉孤便入了府内,秃鹰手下的武夫见到沉孤入的门内,便冲将出来,抬起白羽,仓皇离去。众人在门前又是讨论了一翻,直到晌午时分,才渐渐消散。

竭阳西门,一匹快马狂奔而至,芈刖驾着马儿,夹着秃鹰,直向秃鹰新府奔去。一路马蹄声响,身后尘土飞扬。不多一会,便来到秃鹰新府门前,见四下无人。便扛着秃鹰下得马来,从墙上一跃而入,进了府邸,却发现府中无人,四下寻了一番,便入了大堂,将秃鹰托起,坐于椅上。便转身往客栈而去。

“哗~”的一声,芈刖来到客栈,一把推开了司徒羽的房门,一眼扫去,却不见司徒羽在房中,心中一寻思,便已猜到司徒羽大概是去了秃鹰庄。随即又来到常翼房间,常翼正在喝酒用餐,看到芈刖进来,脸上展露喜色,连声道:“刖兄,你去哪儿了?来,咱且吃点喝点。”,芈刖一把抓住常翼的手,道了一句:“常翼,快走,这就去救出司徒羽家主。”,常翼听得此言,不禁:“啊?”了一声,不情愿的随着芈刖一齐向秃鹰庄走去,来到秃鹰庄前,一把踹开庄门,便冲了进去。入了厅堂,却看见司徒羽裹着纱布,正与那商胜正在喝茶。

“刖兄~”司徒羽看见芈刖,起身大呼道。

“羽,秃鹰重伤,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快随我来,救出你主。”,司徒羽听到此言,不禁大喜,一把抓住商胜的手,说道:“正好,商大叔,正好去取回你的府邸。”,芈刖在前方带路,司徒羽拖着商胜,连同家丁和常翼,一齐向秃鹰新府走去。

华丽庞大的府邸,一群汉子扛着白羽,慌慌张张的来到门前,破门而入,此时,秃鹰之子白羽身受重伤的消息已经在竭阳传扬开来。一夜之间,竭阳城竟发生巨变,极有权势的竭阳之主亓王身首异处,一方强豪之子白羽也被打成残废,生活不能自理。只是众人尚且还不知道,秃鹰手筋脚筋尽断,已无缚鸡之力。

“庄主,庄主,你回来了。庄主,公子他,被那个新来的官儿打断了全身筋骨,庄主,您...”,一群汉子扛着白羽来到大厅,却看到此时秃鹰已经回府,毫无声色,面容惨白,只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单眼微微张开。看到软趴在地上的儿子,甚至坐不起凳子。眼角不禁泛起了几丝泪花,却也一声不吭。众人见状,不明其事。只好带着白羽到后堂躺上。

这群汉子放好了白羽,刚一转身,却看见一行人冲将进来,仔细打眼一看,来者正是司徒羽,后面跟着两个青年男子,和此间府主商胜等一干人,不禁大喝了起来:“司徒羽,你个混小子还敢前来?难道你忘记上次被我们庄主打成重伤,没死已经是你的福气。”,刚讲完此话,却见得常翼忽然冲了上来,一手揪住一个汉子,当即送出一记后翻摔,直摔的那两个汉子大声呼痛。只听常翼大声喝道:“滚进去,把你们庄主叫出来,上次老子没教训他,让他讨了司徒羽的便宜,这次,老子是专门前来寻他。”,众喽啰听得,慌忙跑进厅内,口中呼道:“庄主,庄主,司徒羽又来了,还带了几个帮手。”,一把扑到秃鹰面前。只闻得秃鹰一声叹息,却并无做出任何反应。这时,司徒羽等人冲进大厅内,常翼看到秃鹰坐在椅子上,抬头挺胸,心中却有些惧怕,一时没有作声。芈刖向司徒羽使了个眼神,司徒羽会意,一把冲将上去,揪住秃鹰的衣服,厉声问道:“秃鹰贼子,快说,你把我主关在哪儿了?”,秃鹰的小喽啰见到如此情形,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一副惊恐的样子望向秃鹰,却见秃鹰奋力想挣脱司徒羽的双手,然而面对一个重伤未痊愈的司徒羽,似乎无能为力。这才细细的看到秃鹰手上缠裹着的纱布,已经染红了血。那群小喽啰似乎看出了端详,纷纷往门外窜去。

“老夫遭此报应,早已了无牵挂,可怜我那小儿...哎,司徒羽,你且去吧,你主就被我关在原秃鹰庄后花园中石壁里的牢中。”,司徒羽听罢此言,不禁面露喜色,说道:“秃鹰,此话当真?”,秃鹰垂下头来,不敢直视司徒羽双眼,只细声道了一句:“绝无虚言。”,司徒羽一把放开秃鹰,直往门外窜去。芈刖跟上,常翼跑上大声呸了一口,便也扬长而去。只剩下商胜一干人等,留在原地。商胜早已面无惧怕之意,走到秃鹰面前,不禁大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啊,你秃鹰也有今天?上次霸占我府邸一事,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报应。呐,我这个人尚且大度,挨揍之事就此算了,我现在就要要回我的房子,我也不趁你危难,你带着你儿子回去鸠鹰庄吧。我着即就要进行搬迁。”,秃鹰听得此言,一声长哼:“哼,你不必在此挖苦。大丈夫命可丧,心无惧,我这就带我儿走。”,说罢,便来到后堂,躺在床上的白羽,此时想动不能动,嘴巴张开,似乎想要大声呼喊:“爹,救我,帮我...”,脸上痛苦万分。见到秃鹰入内,瞬间泪如雨下。秃鹰见到此景,不由一阵痛心疾首,仿佛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儿子此刻身体上的痛苦,和内心中的挣扎。秃鹰走向前去,细细抹去了白羽脸上的灰尘,整理着白羽的发丝,不由哽咽颤声说道:“儿呀,莫怪父亲无用,父亲此时,莫可奈何。”,说罢,便想要抱起儿子,可是使劲全身力气,仅仅能够挪动一丝。白羽转下眼球,看到秃鹰手上的伤痕和面前的情形,似乎已经明了。想要说话,却声音沙哑,硬是喊了半天,还没道出几个字。秃鹰见到,一把抱住白羽的头,靠在床上,也没话语,唯见眼角的泪痕。脸上肌肉微微颤抖,似乎想哭却又不敢出声。为父者若是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如何让自己的儿子心中得到一丝安慰。

商胜尾随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苦涩万分,无法想象这位父亲心中是如何的挣扎,和面对儿子的那份莫大勇气。

沉默了许久,秃鹰突然开口说话,对着商胜道:“商胜,念在你我以前的交情,可否能够找人帮个手,将我儿抬去鸠鹰庄?”。商胜听完此话,不禁感慨万分,不难想象当初飞横跋扈的地方霸主,今日竟然用如此哀求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商胜随即呼来了俩个仆人,吩咐他们抬起白羽,出得门去,秃鹰跟在后面,一齐向鸠鹰庄走去。

只见秃鹰等人刚刚走出门口,却发现门口站着一大堆的人,看得秃鹰出来,纷纷靠近前来,其中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多是一些之前巴结过秃鹰的各路人员。

“秃鹰庄主,你儿被打成重伤,亓王爷惨死,你有如何打算?”

“秃鹰大人,你这带着白公子,意欲何为啊?这府邸不是你的嘛?难道回去那个老旧的鸠鹰庄?”

“大哥,大哥,您看,虽然亓王已死,您答应我的那笔交易,咱们还是要做完呐。”

一时间杂言乱语,这些人纷纷前来发问,眼中似带着些期盼,人人都不想自己原本秃鹰答应的好处落空。却只看得秃鹰沉闷,没有说一句话,欲穿出人群,往鸠鹰庄而去。众人见得,却也不敢挡道,纷纷避让开来。这时,对面冒出了一行人,身穿马甲的汉子,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秃鹰手下的喽啰。然而那群喽啰来势汹汹,冲到秃鹰面前,一带头的喽啰嘿嘿道:“哟~庄主,这是去哪呢?怎么?房子被人家拿回去了?想去鸠鹰庄?”,这人满脸奸笑,双目微微眯起,留着一下巴的胡子,一副小人之相。秃鹰见状,不禁呸了一口,道:“无耻鹰犬,见你主失势,便想反咬一口?”,那汉子听得此话,不禁嘿了一声,只一巴掌抡向秃鹰,众目睽睽之下,“啪”的一记耳光,甩在秃鹰脸上,众人看得,不禁大吃一惊。秃鹰挨着这一巴掌,不禁怒上心头,双手为爪,直向那汉子爪去,那汉子巍然不动,任凭秃鹰如何撕抓,只是稍微见到一点指甲抓痕迹。那汉子大喝一声,一脚踹向秃鹰小腹,直踢的秃鹰摔倒在地。众人见此情形,忽然鸦雀无声。谁曾想到,一个喽啰竟然让秃鹰束手无策,饱受其辱。再看秃鹰,脸上怒气全消,暗自苦笑,这种一下被打回现实的感觉,着实无奈。扑了扑灰,站起身来。

“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还想住在鸠鹰庄?嘿,简直笑话。你此行是往鸠鹰庄去的吧?告诉你,鸠鹰庄现在是我们哥几个的了,你若知趣,就寻别处去吧,免得挨打。”那带头汉子说完,便带着一群汉子,大笑而去。秃鹰暗藏不住心中的愤怒,想起这些小人之前如何在自己面前献媚,不禁一阵恶心。这时,人群却一涌而上,将秃鹰团团围住。

“秃鹰,你上月收我的钱,事情都还没办了,这如何算?”

“你快把我的钱还我。”

一时间众人纷纷上前指手画脚,甚至有人已经揪住秃鹰扬言要打,还有就是各种嘲讽,嬉笑,纷纷前来讨要之前秃鹰所收的保护费。秃鹰看着这各色面孔从眼前晃过,各种唾骂声,声声入耳,沸沸扬扬,想起昔日却是如何邀宠献媚,那种恭维的虚伪笑容,历历在目。眼下,除了苦笑,也莫可奈何。然而众人见秃鹰并不出声,已经有人使出了拳脚,直吓得那两个抬着白羽的仆人一把放下白羽,向屋内跑去。那一群人拳打脚踢了一翻秃鹰,见秃鹰始终不发一言,眼光瞬间转移到白羽身上,只听其中有一人大声喝道:“还有这个混账白羽,平日里欺负我们不少,揍他。”,众人一呼而应,便要上去踢白羽,这时秃鹰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白羽,大声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府中还有不少家产是我的,你们尽管去拿。”。此言一出,众人听得,一涌而去,顾不上商胜仆人的呼喊,在府中便哄抢起来。秃鹰见状,费力的在地上拖着白羽,费了大半个时辰,已经筋疲力尽,却只能在地上拖出数尺。实在无力,便一把坐在地上,托起白羽的头放在腿上,细细的摸着白羽的脸庞。面露着一丝微笑,两人就这样坐在路旁,顶着烈日,白羽静静躺在父亲怀中,望着父亲整理自己的发丝,虽然眼角泛着泪花,嘴边却露出了笑颜......

此时,芈刖三人已经来到鸠鹰庄许久,三人穿过大堂,来到后花园,看到一处石壁,却无从知道门在何处。苦苦寻了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一丝裂缝,司徒羽反手一推,门嘎然而开。阳光透过室内,能够看到一个牢笼,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只闻的人阵阵作呕。芈刖一闻这气味,似乎已经感觉不对劲,而司徒羽救主心切,脸上还带着笑颜,一把从了进去,大呼:“主公,主公,司徒羽来救你来了。”,入得市内,只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再一看来,一群苍鹰受到惊吓,正四散飞来。司徒羽见到此情形,不禁脸上黯然失色,顾不得身上的伤,竟一声大吼,将两根劳棍击断,冲了进去。芈刖同常翼忍受不了那阵恶臭,便站在室外等候,望室内观望。却见司徒羽忽然跪地大声痛哭:“主公,司徒羽来迟了。”,一时间大声嚎啕,早已失去了脸上那刚毅的表情,哭的鼻涕眼泪一把,完全像个小孩子摸样。芈刖见状,不由心中一阵悲痛。不曾想司徒羽铮铮铁骨,受如此重伤都不曾哼过一声,此时,竟然哭的泣不成声。此时,在芈刖心中,别有一翻滋味涌上心头。说不清的滋味,还夹着这一丝内疚。或许,自己早早出手,司徒羽的主公便能活着出来。也不会落得如此摸样。望着司徒羽痛苦,无言以慰。你会发现,有时候看到身旁的人痛苦,痛苦,而自己在一旁束手无策,心中是何等的失落。也许芈刖从未有过此等失落,也许司徒羽此生难有几次失声痛哭。

一直痛哭了约一个时辰,泪已流干,声嘶力竭。嚎啕大哭早已经变成了偶尔几声干嚎,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司徒羽从牢中缓缓走了出来,面色惨白,眼球布满血丝,已经面无表情。走到芈刖面前,轻轻说道:“刖,我主一生喜好面子,如今惨死狱中,就让他安静的去吧。如果他死后得知世人看到他如此摸样,他会生气。就一把火,将此牢烧尽。愿我主来世化作一粒尘埃,随风表扬。不再涉足这浑浊人世间。”,芈刖会意的点了点头,常翼帮忙寻来稻草木材,丢入了那牢中,芈刖点燃了引火稻草,一阵浓烟,伴随着大火,冉冉升起...

突然,本面无表情的司徒羽咬牙大声说道:“秃鹰,我定叫你不得好死!”,直接司徒羽一腔怨气,冲了出去,也顾不上芈刖的阻拦,常翼和芈刖尾随其后,跟了出去。

微风吹起灰尘,扑向秃鹰的脸庞,秃鹰抱着白羽,靠在树下。晚午时分的闷热,已经让秃鹰出了几身大汗。看着因为疼痛有一次晕厥过去的白羽,此时秃鹰的脸庞,再没有以往那般刚毅。如这当天的日头,此时似乎已经像是经历过一声沧桑。秃鹰举起手来,慢慢的给白羽扇着风,哪怕只有一丝,也希望让白羽凉爽一些。一些过往路人从旁而过,偶尔丢出几声唾骂。这一瞬间,仿佛经历过几十年,这些唾骂声,侮辱声,在秃鹰听来,如今却是如此平常。

远方,司徒羽正一腔怒气,向秃鹰冲来,芈刖跟常翼尾随其后。司徒羽冲到秃鹰面前,亦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气,一把揪住秃鹰的衣服,大声喝道:“秃鹰,你这贼子,我主公也没如何与你结下深仇,你如何要害他致死?”,这时芈刖靠近前来,看到秃鹰如此摸样,心中亦是一阵内疚,若是自己不曾致残秃鹰,秃鹰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芈刖此时似乎有些凌乱。只见芈刖轻轻将司徒羽的手拿了下来。秃鹰微微仰着头,透过树隙忘了一眼已经偏西的太阳,嘴角却微微笑了起来,一抹阳光映射在他脸庞,此刻似乎是如此宁静、安详。随后秃鹰微微道了一句:“我知道你会来寻我报仇,你要杀,便将我和我儿一起杀了吧。我若离去,我儿留在这人世间忍受侮辱,又不能自理。我不忍心。”,说罢,秃鹰微微转头,已经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风沙,只微笑的看着司徒羽。司徒羽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秃鹰,过了许久,许久....,不知道司徒羽此间心中是如何的挣扎,或是于心不忍。

“三位且慢,且慢....”,此时,商胜突然从府门跑了出来,冲到司徒羽三人面前,伸开双手,一把挡住了秃鹰,说道:“三位好汉,商胜心中感激你们帮我讨回房宅,可是秃鹰已经落得如此,三位好汉就此放过他吧。我虽然与秃鹰有些间隙,但总算以前还有所交往,也算是相识一场,我求求各位,就此放过他吧。”说罢,只见商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司徒羽见到如此情形,不由一声大叹:“哎!人生真是如此梦幻,与浮云相间,漂浮不定,变化莫测。且不分对错好坏,若是有一天我也落得如此下场,又有何人知。”,说罢,司徒羽扶起了商胜,便缓缓离开此处,常翼随后,只留下芈刖呆呆站在那儿,看着商胜将白羽抱起,搀着秃鹰,往府内走去,似乎秃鹰两人已经被商胜收留,看得出来,秃鹰脸上宽慰的笑容。不曾想,昔日被夺府邸的商胜,一介商人,竟有如此大气。芈刖想到此处,亦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芈刖,我知道你是何人。此去,江湖险恶,即入尘世,好自为之。”,忽然,秃鹰转头对着芈刖,喊了一句。芈刖回过头来,深深的作了一个揖,便即行与司徒羽会合。

三人走出城门,司徒羽同芈刖抱拳道:“刖兄,你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保重。”,芈刖听得,不禁一阵叹息,道:“羽,你现在已是无牵无挂,何不与我结伴而行,畅游河山?”。司徒羽微微笑道:“刖,我主待我有救命之恩,我想留在此处。就在那鸠鹰庄石壁,给我主守孝一年。以尽到我的一份心意,谢谢你的好意,若是有缘,我们一年后定能再度重逢。”,芈刖微微叹了一声,惋惜的说道:“好吧,羽,你也多加保重。”,芈刖道完,作了礼,背上包袱,挥手便要离去,却听到常翼一声大喊:“刖兄,我可否同行?”,芈刖听得此话,想一起度过的这些日子,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又微微笑道:“不必了,常翼,我此去千里迢迢。亦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此告辞了,保重。”,说完,芈刖拖着斜阳下的拉长的影子,缓缓消失在司徒羽与常翼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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