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汣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暗沉:“你也觉得他有事瞒着咱们?”
“南越皇室的这潭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燕西楼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充满深意地感叹了一句。
对于这一点,青汣倒是赞同,紧跟着又补充道:“还有那间密室,当中定然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等刺客的事过去了,咱们找机会再进去看看。”
……
却说韶儿回到灵鹫宫,把自己在正阳宫偏殿的冷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灵妃,末了愤愤道:“娘娘,那个药初年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灵妃听完却是半点儿不见动气,只淡淡道:“北川药王谷在各国之间地位超然,他身为谷主,身上有些傲气也是正常。”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韶儿仍是有些气不过,她们在宫里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
“算了?”灵妃冷笑了一声,摸索着自己长长的指甲,轻飘飘地说道:“你跟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我息事宁人过?”
韶儿一听,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娘娘,您是打算……”
“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受到了惊吓,头疼得厉害,睡不着。”灵妃微微抬眸,目光冷然而倨傲。
韶儿眸中一喜,立刻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没过多久,褚修便亲自来了正阳宫。
虽说药王谷不受各国限制,但褚修都亲自来了,燕西楼也不好拒绝得太过,于是只得跟他走这一趟。
“药谷主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若非皇上出面,本宫还请不到您来灵鹫宫呢!”一见到燕西楼,灵妃便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语气里不乏试探与敌意。
只见燕西楼面色不变,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灵妃娘娘知道就好。”
灵妃被噎了一下,脸色登时便沉了下来,只是她素来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在此时不能太过尖锐,否则就是驳了皇上的面子,于是只好暂且忍耐下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药谷主果然是性情中人!”
燕西楼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隔着一方手帕替她把了把脉,便起身道:“皇上,刺客没有伤及要害,伤口御医处理得也很及时。所以,灵妃娘娘的身子并无什么大碍。”
褚修听完,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什么,面色不禁变得有些迟疑:“朕倒不是质疑药谷主的医术,只是灵妃她一直头疼,这……”
“头疼的原因很多,依在下之见,灵妃娘娘应该是思虑过多,精神压力太大所致,无需太过紧张。”燕西楼不紧不慢地说道。言下之意就是灵妃根本没病,完全是故意没事找事。
青汣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险些没笑出声来,最后却硬生生忍住了。
可偏偏褚修却像是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甚至还特意叮嘱了灵妃几句,要她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要紧。
一瞬间,灵妃的脸上五颜六色的,精彩极了!
从灵鹫宫回来,青汣忍不住对燕西楼打趣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分做戏的天赋,方才说的那些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的只怕还真要被你吓住了!”
燕西楼笑得一脸狐狸模样:“她不是想试探咱们吗,那我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青汣挑了挑眉,虽说燕西楼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这一次不得不承认,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很合她的胃口!别的不说,单就对待灵妃这种人的问题上,委实没必要委婉客气。
“不过咱们这次算是彻底得罪这位灵妃了,而且我有预感,你今天所做的这些并没有打消她的疑虑,很快,她还会有进一步的试探。”说到这儿,她的语气微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管见招拆招就是了。”燕西楼不疾不徐地说着,俨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倒是自信!”青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默默腹诽:这个家伙仿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接着又问道:“对了,关于这个灵妃的底细,你查得怎么样了?”
燕西楼点点头:“有一点眉目了。”
“怎么说?”
燕西楼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绝对想不到,灵妃在入宫前,同褚远征有过一段感情。”
“噗——”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青汣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眸中难掩震惊:“这么说,灵妃有可能是褚远征的人?”
燕西楼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了句:“谁知道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灵妃背后的人一定就是那个咱们要找的人,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咱们只管耐心等着便是。”
青汣忍不住泼他冷水:“你还是先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吧!别忘了你现在还这就是把悬在咱们头顶上的刀,鬼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落下来!”
“别急嘛,咱们这才刚刚进宫,更何况,我敢打赌,灵妃身后的主子一定比我们更着急!”燕西楼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
“但愿如此吧!”青汣敷衍了一句,心里还是觉得燕西楼过于乐观了。
说完,她放下茶杯就往外间去了。
“哎,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啊?”燕西楼叫住了她。
“睡觉!”青汣没好气地回道。
两个人同床共枕多时,燕西楼早已习惯了她躺在自己身旁,于是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屋里这么大的床,你就在这儿睡不就成了?”
青汣顿住脚步,转身凉凉看向他:“药谷主,我现在是你的小厮,你见过谁家小厮和主子睡一块儿的?”
“额……”
失策了,早知如此,当初进宫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让汣儿穿女装,直接扮作自己的侍女岂不是方便?想到这儿,燕西楼顿时懊悔不已。
顿了顿,燕西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