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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总算是等到了皇帝的大寿,来到此处也有了几日的时间了,等的就是今日,但就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
纳兰珊的尸体被人秘密送进了皇宫,帝王威震怒满朝。公主被辱杀,后宫愁云惨雾,本来好好的心情如今就被这样的事情打坏了,皇帝挥军下去追查此事是何人所为,一定要那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本来这件事情可以压制下来的,但是背后的那个人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平日里最为得意的公主是如何陷入这种绝境当中来的,这都已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你再怎么想去堵住了人家的嘴也是不可能的事。
楼惜若听到这个震惊朝野的事情后,不禁愣了几秒。
“还真是阴毒呢。”行至窗前,望着外头飘起的鹅毛小雪,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唇,轻轻的笑了笑。
“宫主,看来他是想乱了这王朝。”回香被指派下去准备宴会上用到的东西,为楼惜若披披上风妖的人当然只有张子然。
楼惜若自然的拢了拢衣裳,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一次的事,想必会让太子亲自着手,毕竟名义上那个女人是他的亲妹妹,皇帝让他去查才是有更大的可能,希望他别让他们抓住了把柄。”
“那个人那么做,肯然会有他的后路,宫主您也不必担扰。”张子然表面上的说得是安慰的话,但心里边还真的希望这个男人就此载了,这样一来,宫主就不必再为那些事情烦扰到了。
楼惜若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嗯。希望如此。”
就这时,门被人推开,是回香担扰的脸。
“怎么了?”楼惜若挑眉,从回香的脸上看来,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回香压制住自己的急,微喘息了下,“是太子的人来了……”
楼惜若挑了挑眉毛,没有露出多大的惊讶,冲着回香点点头。
经过昨日的那些事后,相必纳兰卉也会怀疑到楼惜若的身上,所以也没有好担扰的,若不是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纳兰卉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回香已经将此事告知了李逸那边了,本来还燥乱不安的心,看到楼惜若那淡定自若后,没来由的也安定了。
楼惜若不是别人,不可能任由任何人宰割。
再一次与纳兰卉正面交锋时,楼惜若早已命人将热茶沏好了,等的就是纳兰卉上门来。
纳兰卉的人重重的将楼惜若的屋里屋外都围困了起来,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气氛也在这一刻里压抑得可怕。
纳兰卉客客气气的坐到了楼惜若的对方,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中央还袅袅升腾着茶水的热气,遮挡去了两人对视的目光。
纳兰卉虽明着带重兵把楼惜若的这里团团围住了,无非就是怕楼惜若再使出什么诡计来,而楼惜若的武功又是众所周知的,所以,纳兰卉如此的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恩王妃就没有别的说法?”扣着杯沿,纳兰卉笑着眯起了双眼,看进那淡定自若的幽深里。
纵然将这里重兵把守住了,但纳兰卉总觉得这样做依旧难除心头的担扰。
“说法?”楼惜若似笑非笑的抬头,“太子殿下如此劳师动众,难道只向我讨个说法?这会不会太过于隆重了些?”
纳兰卉这根本就是裸的压迫,仗着自己手中的圣旨就为所欲为!纳兰卉这等于将自己送进了坟墓,只是一种自作聪明的做法。
“要来审问大倾的恩王妃,这等阵势也不为过,恩王妃昨日可是与珊儿结怨的人,而最值得怀疑的人也只有恩王妃你,想必以你目前的位置,想要将珊儿无声无息的弄成那样,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纳兰卉的语气很平淡,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刚死了亲妹妹的长兄。
这就是皇室子孙该有的绝情,皇宫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是皇子们争夺的战场。
楼惜若并不急着解释,因为在这些人面前,解释已经没必要了。“照太子这般说法,公主是我杀了不成?试问,明知昨日才与公主结了怨,为何偏偏要动手,我当真有那么傻吗?”
“这只是恩王妃你的借口罢了,毕竟珊儿可是和亲公主,要嫁的人也是恩王,你是恩王妃,当然希望恩王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这一点足已说明了你对珊儿的动机。”纳兰卉也没有立马捕捉了楼惜若,不光是因为对方身份特殊,再加上那一晚对他们所做的事情,让他们无法犯险去杀了这个女子。
楼惜若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抚着小狐狸的毛,微瞌着眼,将目光放在那热气袅袅的茶水上。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怎么早一开始就直接杀了进来,将我压制下来,强迫我认下这一条大罪呢?”
楼惜若慢条斯理的瞅着纳兰卉那嘻皮笑脸,纳兰卉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但他却不知道,那一双眼的表情却是怎么也瞒不过人的。
纳兰卉不是傻子,是聪明人,但有时候聪明人犯的错误会比傻子犯的还要大,还要不可收实,“恩王妃希望本太子那样做?还是,你从这句话上已经招认了这一条罪证?”前倾着身子,纳兰卉性感的唇轻轻的吹了下那热气的茶水。
“太子殿下,你这是在耍我,还是自找麻烦?”楼惜若搁下了杯子,幽暗的瞳孔猛然一缩。
这个男人一大早就带人将自己围困了不说,现在还要来这一套,这不是在自找麻烦是什么。还真的当她楼惜若是软虾子,便他随便捏在手里?
纳兰卉见楼惜若恼了,脸上的笑容更盛,楼惜若沉不住气了,那么就说明了自己的打压已经直敢作用。
但聪明人往往都会犯着绝大的错识,而纳兰卉有这样的想法就是绝对的错误,一个想要坐上皇位的人,有他这样的头脑真是失败透了。
楼惜若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个男人依旧不如纳兰谨与纳兰萧。
“就算你是人尽皆知的算者,但你现在是在东属的地盘上,容不得你楼惜若抻缩手脚……但你此举已然超出了那个范围,一国公主被人辱杀,你可知父皇当时有多么的震怒吗?”
“我已经看到了。”带着这么多人来,不是已经表明了吗?
只是,今日可是皇帝的寿辰,如果此刻在这里动手,下一刻颠覆的不是楼惜若,而是整个东属王朝,皇帝不会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楼惜若是不能做些什么,但乱这东属能力还是有的。
“既然知道利害关系,还请恩王妃伏首认罪吧。”纳兰卉手一扬,早就让人准备好的状词呈了上来,整齐摊平摆放在楼惜若的面前。
随意的瞄了一眼过去,楼惜若几乎是失笑出声来,这一声笑惹得对面那位笑容一敛,严肃的看着她。
“我说太子殿下,你这是让我死,还是让你们死?”歪着头颅,对纳兰卉一点也不客气。
“什么意思?”纳兰卉不着痕迹的挑着眉毛。
“太子殿下你还真是糊涂啊!这状词一押,我就是一个死。而显然的,太子殿下已经忘记了那一天我所做过的事情了。”
纳兰卉脸色一变,噎住了。
“所以,太子殿下要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得先保往我啊!”楼惜若笑得很是欢乐!看到纳兰卉想要发怒却又不能的样子,真是爽快!
气氛突然又变得压抑窒息起来,谁也没有发话,只是对峙着,看谁先认输。
纳兰卉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住这等怒火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容,取代的只是满脸的愤然。
“这东西有得解是不是?”这种东西本就不可信的,但看到楼惜若那种自信的表情,由不得纳兰卉不得不信。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如此神呼其呼的东西存在,纳兰卉依旧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因为他赌不起。
楼惜若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她到要看看,纳兰卉能够撑多久。
“是有得解,但前提是我能活着。”楼惜若笑得妖孽。
纳兰卉脸色一黑,他当然知道只要她活着他们就会没事,但现在是,他们都想要她死。
“只要你将此解了,本太子可以替你解决了这条罪,如何?”
最后,纳兰卉不得不妥协,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妥协。
楼惜若幽深的眼直盯着纳兰卉,直到纳兰卉差点受不往这样的目光想要避开时,楼惜若慢悠悠的开口了:“太子殿下,你真天真!”
纳兰卉火气一上来,差点没有拍台而起,咬牙切齿地望着楼惜若那张苍白的笑脸,从刚刚开始,纳兰卉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楼惜若与之前的样子的确有些不一样了,却怎么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什么。
“你这是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傻子?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又何来让太子殿下解决?再来,我可以告诉你,纳兰卉,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解除那道血脉连系,因为,这是我楼惜若对付你们的筹码……”
“你……”
“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太子殿下现在,你可以将你的人撤下去了?”软的只会被别人欺负,既然是这样,她楼惜若何不用强硬的呢?
楼惜若的话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纳兰卉却是知道,到最后终是楼惜若赢了,因为,她手上握着的不是别人的命,而是他的命,不能犯险杀了她。
屋内一下子静如死水,只听得见纳兰卉咬牙切齿的声音,咯咯直响,像是地狱里传来吃人骨头的声音。
“恩王妃罪证不符,撤……”纳兰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纳兰卉被抓住了痛处,现在就算是这件事情是楼惜若所做的也得压住,否则,楼惜若性命不保他们也别想活着了。
“太子殿下,你就这样走了?不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楼惜若缓慢站起身来,盯着纳兰卉僵硬的后背阴沉沉的说道。
纳兰卉一愣,布满阴霾的脸转过去,冷冷的看着楼惜若,已经怒了:“不知恩王妃还有什么事?”
“道歉。”不准反抗的两个字。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纳兰卉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子殿下该为自己的鲁莽做出该有的态度,道歉。”很强硬的态度。
纳兰卉的脸一下子变幻多彩,真想一拳打死眼前的小女子,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一味的提醒着自己,她死了他就会死。该死的束缚让他无法展开手脚对付这个女人,有种吃了苦头硬要憋着的痛感。
形式又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硬要道歉,一个死活都不会道歉,就这样僵持着。
楼惜若淡漠的目光定在纳兰卉那张似要喷出火来的眼,悠然的抚着狐毛,什么都没有说,等着他的道歉。
现在她只是一个道歉,若纳兰卉死要面子不肯低头,那么接下来,谁损失还不一定。
“是本太子冒犯了恩王妃,还请恩王妃原谅。”
硬生生的挤出这句话,可见个河一世的纳兰卉也会有今日下场,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当着自己属下的面前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的道歉着。
楼惜若的眼染上了一层笑意,唇也不禁跟着扬起,“太子殿下这也是为了亲妹妹才会如此的对我无礼,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弃的话,就拿一千两黄金作为道歉礼如何?”末了,还不忘记打劫一番。
一千两黄金想必对于纳兰卉来说,只是动动手指.xzsj8.头的事情罢了。
纳兰卉的脸色更是难看,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但他不能说不,只能说:“回头本太子会差人送上陪礼金。”
“如此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纳兰卉阴沉沉的哼了声:“不必,这是恩王妃应得的。”
脸色难看的领着自己的人出了屋子,未走远,后边又传来了楼惜若淡漠的声音:“我劝太子殿下也莫要去找那人的麻烦了,因为,我怕太子殿下惹得更麻烦不说,还会送命哦!”
纳兰卉走在雪中的步子顿了下,捏着双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纳兰卉的人远去,楼惜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逝去。
“宫主?您就这样放过这种人?”张子然不懂,若是按着楼惜若以前的性子,老早就将人当场杀了。
楼惜若扯了扯苍白的唇,坐落回原位,眯起了双眼,“留他一条命是因为他还有用。”
“但他区区一介太子竟敢如此的对待宫主,属下咽不下这口气。”张子然比主子还要气愤。
楼惜若轻声一笑:“留着他自是要他对付纳兰谨了,当初东属国追击我的时候,可别提多么得意了,现在,我到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得意的。”
张子然愣了下,从这话中意思来看,楼惜若根本就是想让这个东属国改朝换代。
“我们现在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不必去计较太多。”楼惜若淡若一笑,现在只等着皇帝大寿一过,那些事也就该结束了。
当天,纳兰卉并没有听了楼惜若的话,转头就前去捉拿了李逸,而那个时候的李逸正在扬世家作客,大批人马闯入扬家拿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捉人。
这也是纳兰卉被楼惜若气糊涂了,才会做出不思前后的事情来,纳兰谨自然会与纳兰卉的人马斗起来,他们二人一直都处于暗处争斗中来,这明着来还是头一回。
而当日有人鬼使神差的将一份份名单秘密送往皇帝手上,当下,皇帝顾不得多想,震怒之下夺去了两位皇子的兵权,下令打压着他二人背后的势力。
纳兰谨靠的是扬世家,那么就得从这扬世家开始。而太子党一干人等也被查出了多次的谋取皇位的计划,证据一一呈报上去,几乎是无一漏洞。
皇帝生性多疑,看着这条条送上来的罪证,不顾是不是自己寿辰,各国是不是都在等着看笑话,灭满门,抄家等一列系都在同一天执行。
而这条列的罪证是谁呈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这两个年长的皇子被迫除掉羽翼后,会才是最得利者,不必看也知道。
想必,这些东西早已准备好了,只是他会选择在这种日子里打压,还真的出乎人意料,但就是这出乎意料中的事,纳兰谨与纳兰卉两人都不会有所防备,不会想到有人胆敢在这种时候对他们动手。
如此明显的作为,纳兰萧也不怕被两位哥哥盯上,还真是乱来啊。
楼惜若听着张子然传来的消息,不禁嘴角上扬。
“纳兰萧,纳兰萧啊……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楼惜若不习惯这些宫廷政变,再来,她也不想参与其中。
这外边的事情与己无关,只要看着好戏就行。
这一次,纳兰谨与纳兰卉彻底的成空壳了,没有任何的势力,背后暗藏起来的,也不敢再有所妄动了。
这也是他们太过于大意了,没想到皇帝如此的绝决,什么都不顾的打压他们,让他们都措手不及。
凡是威胁到他皇位的人,不管是儿子还是谁,皇帝都不会放过。却不知道他自己一直都在培养着一个试图谋夺他皇位的人。
纳兰萧是瞎子没错,但借着瞎子的名头,纳兰萧可以为所欲为而不被任何人怀疑。就像现在,他二人不会怀疑到纳兰萧身上,而是楼惜若与李逸的身上,谁都不会觉得事情有此之巧合的时候,太子的人刚要对他们二人动手,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楼惜若不禁苦笑一声,“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王妃,夜临了,他们都前去祝寿了。”回香拿着风妖替她披上,“王爷可能已经等着您很久了。”见她不动,回香在后边加了句。
“嗯。”
这个时候皇帝还有心情替自己祝寿,还真是坚强啊。在这几大国的面前,做为皇帝的他不能落主人的威。
“今日的事情想必已经将他的寿命减短了不少,这两个儿子如此的‘争气’,他若是不气着了,还真是怪了。”楼惜若笑吟吟的接过了张子然递上来的暖炉,捧在手心里。
“可是那两人终究还是没有死。”张子然愤怒今日那个男人胆敢如此的对待楼惜若,不杀了那个男人,怎么都不觉得平复自己的愤怒。
“快了,不出三年,这东属王朝就可以换人了!”楼惜若笑得诡异。
张子然完全不会怀疑楼惜若所说的话,只要她说的都会准确,也许是因为那一天晚上的表现出来的,或者是因为他们这些做为属下的,就应该相信主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出门,有宫人提着红灯笼,纵然死了很多人,皇帝的五十大寿依旧是要过的,而且还要过得开心,过得隆重!
俊美男子亲自撑着伞,挡去落下的雪花,待看到屋内的人出来时,马上换上一副十分狗腿的笑相迎上来。
楼惜若嫌弃的瞅着他的笑容。
“娘子!”
楼惜若皱着眉头将他抓上来的手甩开,“少来,有多远就滚多远。”
因为这个男人,害得自己都变得不像是自己,她不想有这种束缚自己的感觉。
李逸脸皮之厚皆比厚,所以,不会因为这小点举动给气着了,看着楼惜若越生气的脸,李逸就越是笑得温柔。
“娘子不要动不动就生了气,今日我已禀明了东属皇帝,让他们弄个地方给我夫妻俩,今夜娘子也莫要离得为夫过远。”将伞撑到楼惜若的头顶上,靠得特别近,哄着坏脾气的妻子。
后边跟着的三人连忙退到了一旁去,主子的事情他们做属下的不好插手。
楼惜若听言,步子一顿,狠狠的瞅着李逸那笑得似要滴出水的温柔,“夫妻俩?”发怒的前兆。
娘子要发怒了,李逸脑子马上转了好几个弯来,“娘子先别生气,为夫这不是怕娘子晚上睡得不安稳,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按排一切?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楼惜若打断他的话,以阴冷的目光瞅着他。
直到瞅得李逸心里发毛了,不得不赶快转移话题:“这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娘子别迟了!”
张子然鄙夷的看着李逸那副恐妻像,在他看来,李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懦夫没什么两样。
张子然根本就不知道,在媳妇的面前,李逸再怎么懦弱都无所谓,只要能讨得媳妇开心才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但只要有人敢欺负了他的媳妇后,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没有喜欢的人,不会明白李逸这种感受,更不会知道李逸为了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或许在李逸的生命里,媳妇永远都是对的。
雪下,一只温暖的手探了过来,将楼惜若握着暖炉的手往侧身一拉,小暖炉就这么连带着楼惜若的手给拉进了他的侧怀中。
看到楼惜若一个踉跄,张子然差点暴跳起来给李逸一记冷拳,但随后又看到楼惜若稳稳当当的窝在李逸的侧怀中,也不由得愣住了。
“你……”被握过的地方很热,连心跳都跟着一起飞快的跳动起来,连贴到他的胸膛的脸也加速的灼热起来,这对于她的反应来说,真的很不正常。
“为夫的怀里比那风雪暖和,娘子尽管靠过来……”李逸的话中有话。
但他说得没错,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很暖……暖得她舍不得离开,暖得她不想有丝毫招架,想要得到更多。
这样的怀抱让她暂时忘记了那昨日的怒火,平息了那烦燥的心。
这怀疑虽真的很暖,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样洒沉浸于这种温暖中,到时候会让自己无法自拔。
情这种东西往往最是伤人,不管是什么情,总能伤及她。
楼惜若低低的叹息了声,随后面无表情的从他的身侧支起身体,“看清楚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李逸无奈的缩回了手,脸上的笑容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起码这一次楼惜若并没有粗暴的踹一脚过来,对于他的动手动脚已经渐渐习惯了,而他,就是让她习惯自己的触碰。
楼惜若最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李逸的每一个靠近的动作让她早已习惯了,就连一丝防备都不曾有过。
“娘子可得小心脚下!”李逸替她捋开一簇发,温柔的动作引得楼惜若脸颊一热,强硬的让自己忍住,刻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楼惜若像个没事人一样随着进入太和殿。
太和殿本就是供着宴会所用的地方,本来想要搞个露天的大宴会,但这种下雪日里,只能搬进这太和殿里了。
今日的太和殿虽然载歌载舞的,但从两位皇子与皇帝的勉强笑意来看,这场寿宴并不是很愉快。
而他们两人的到来更是增加了宴会的僵硬,本来两位皇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功于楼惜若与李逸,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纳兰谨与纳兰卉损失了这么多,差一点就被连根拔起,也难怪心情不好,脸色难看。
楼惜若在众目投射来的恶劣目光下落坐于李逸的身侧,两人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全当他们是透明的。
奉上寿礼后,也就没有他们两人的事情了,现在只等着今夜的寿宴结束后,他们的就可以马上往返回大倾国了。
有一笔账还得与李煜算呢,想要算计他们的人,能够逃得过吗?
纳兰卉与纳兰谨再怎么恨这个女人,还是不能拿她怎么样,因为他们都非常的清楚,楼惜若死了,他们就得死。
楼惜若一点也不介意他们如此盯着自己瞧,他们的失败原因还不是因为沉不住气,怪不得她。
到是一旁的纳兰萧,一切显得从容不迫。
纳兰萧看不见楼惜若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举杯遥遥与楼惜若敬了一杯水酒。
楼惜若抚着狐毛,慵懒的靠在后座上,眯着眼缝看着纳兰萧。
是他利用他们,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把戏让这两个总是疑心重重的皇子如此的相信这一切都是她楼惜若一手造成的。
而现在,他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
楼惜若不经意的笑了笑,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纳兰萧。这种事情也只有纳兰萧做得如此的彻底,现在楼惜若的想想,纳兰萧之前老是跟着自己,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今日的事情,或是利用一系列的苦肉计让自己对他有着某种感情……
她楼惜若果然还不是他们皇室人的对手,对比生杀或许楼惜若做得比任何的漂亮,但用到长远计谋中来,就大大的不如这些皇室弟子,或是不如这些古人人。
玩弄权谋的事情,楼惜若一直都觉得十分的头疼,不愿去浪费脑力,只能用生杀来决定自己的话语权。
不得不说,这一次,纳兰萧做得很好。经过这些事情后,楼惜若的确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责怪,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般的感觉,这是否就是纳兰萧一种染指手段,把她的思想给染化成他的想法。
“朕非常感谢各国使者前来祝贺,今日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大家若是看到些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可不必去理会,全都埋在心里边,不必去计较。”皇帝支起有些哆嗦的身子,与身边脸色非常憔悴的皇后站起身来,对着大伙儿敬了酒水。
皇帝的话中就是让大家都把今日所听到的,所看到都吞入肚腹中,不得透露出半句,更不能多说半句,如此威胁之意连楼惜若都能听得出来了,常年勾心斗角的公主皇子们自然是听得懂的。
楼惜若不以为意的冷笑了声,对于东属国的行为很是不屑。
大伙儿都不说话,按着东属国皇帝的话去做,家长似的与领国的几位皇子与公主话语了几句,皇帝就拍着手引来歌舞祝贺,把人的目光放在了那翩翩起舞的妖娆女子身上。
这喜庆的模样,简直是当今日所发生过的事情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没有人提醒半句,每个人的脸上都扬溢着喜庆的笑容。
这场面极其的讽刺,让楼惜若觉得这些人的笑脸十分的扎眼。
“大倾恩王……”皇帝那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看过楼惜若他们这边来。
李逸被点到了名,从歌舞中移了视线,一脸笑意的看上首座,“东属皇帝。”
“三公主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了,那孩子死得惨,唉……”皇帝仿若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像个极为心疼女儿死去般,眼底里一片惨淡。
楼惜若冷冷的勾唇扬过一抹笑,装腔作势。
“请东属皇帝节哀,莫要伤了身体,否则,三公主在天之灵也会不安。”
楼惜若在想,其实李逸的戏演得还是不错的,起码看起来的很装腔作势,但别人看那个深感痛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三公主真的喜欢上了。
皇帝听了,脸上要怒不怒的努力划过一抹惨然的笑容,死了个女儿没什么,但重要的是这个死法丢尽了他们东属国的脸,让人在外头说东属国的公主是偷情不成,被人辱没死的。
本来死个女儿没什么,但后来两位皇子的所做所为又让他受不住控制的发怒,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楼惜若完全当这是个笑话。
“恩王能理解就是东属国的幸,本来这三公主是要给恩王做侧妃的,如今她也去了,剩下的就是菱儿了。”几位公主都有人选了,纳兰靖一下子将所有的女儿都嫁了出去,本来还留着纳兰菱的,但现在的情况怕是留不得了。
大倾国虽然也派了位女子会成员前来和亲,但终是只能做太子的侧妃,若是东属没有任何回应,纳兰珊死了,他们就得再陪出另一个女儿。
楼惜若已然知道了结果,所以,纳兰菱要去大倾国的事也不在意外之处,这只老狐狸不会就这么放过机会的。
听到这里,楼惜若不禁将目光移向僵硬着身体喝闷酒的纳兰谨,纳兰菱是纳兰谨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没能进入扬世家,反而去了大倾,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
只是,大倾那里可不是她一个纳兰菱可以掌控的,不像扬世家那般简而易举。
李逸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冲着远处静坐着的纳兰菱点了下头,“如此更好,菱公主有了一身武功,去了大倾国也不会觉陌生,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以为李逸要拒绝自己,蓦然投过犀利的目光,只要李逸敢说不要两字,就会拔剑相向般。
“只是本王觉得菱公主配本王的大皇兄更为佳!以菱公主的质姿,做个贵妃都降低了菱公主的身份。”
众人一愣,包括楼惜若的在内。
阴啊!
本来楼惜若只是希望有女人非得要嫁到大倾国的话,一定要将人弄给雅王,却没有想过弄个女人进宫给李煜烦烦。
别看纳兰菱这样文静无害,但里子里又有谁知道呢?算计,阴险不过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可是非同小可的女人啊!
皇帝本想着再赐给恩王做侧妃,现在由李逸做主送进宫去做贵妃,那是再好不过了,女儿的位置越高,对于他们东属国来说越好。
楼惜若抿着热茶,隐着笑意。
纳兰菱没有料到李逸会让自己嫁入宫,况且,这皇帝没有同意的事情,由他一个恩王来做主,这样会好吗?
本来想着与楼惜若共侍一夫的她,见情形转变得如此的快,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初的时候,皇兄的意思是让她呆在恩王的身边就同等于呆在楼惜若的身边,到时候他们想要知道些什么就容易多了。
可是转而成了这两人的皇嫂,是否有些戏剧化了。
而纳兰菱之所以会答应要去大倾,或许是因为那个人也远在那里。
皇帝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嘴唇边的笑才从僵硬中融化了下去,“好!如此甚好!万事都由着恩王去看!朕的这个女儿什么都不懂,到了大倾后,还得恩王替朕好好照顾着菱儿啊!”
“自然,到时候菱公主成了本王的皇嫂后,不必本王保护,皇上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半分!”李逸这话说得好似自己就是李煜。
“好,好,好!今日朕甚是高兴,大家都不必拘束!”皇帝似乎觉得这样的结果不错,失了一个恩王侧妃位置得来一个皇贵妃的位置,对于他们东属国来说才是最好的。
几位公主见此,都纷纷眼红的瞅着纳兰菱,听说大倾国的皇帝后宫嫔妃空缺,而且长得极为俊美,丝毫不比这位恩王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年轻,权力大,这大好的便宜突然给了纳兰菱去占,能不让人眼红吗?
就连其他国家前来的公主千金们都听了不少大倾国皇帝的传闻,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想嫁过去。
对于这种事情,纳兰萧坐在那外片言不发。
本来皇帝想要为他这个瞎眼儿子也选个年轻漂亮的公主,那知纳兰萧却以自己的残疾为由,拒绝了接纳任何女人,所以,也就作罢了。
这一场宴席下来,楼惜若到是被他人给忽略了,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些俊男美女上,她这个平凡丑陋的女子自然而然的被人忽视了,这样的结果也是楼惜若想要的。
看着这喜庆一幕,纳兰谨实在受不住了,借由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场了。
离去前还不经意的往楼惜若的这个方向飘了过去,不管楼惜若有没有看到,他都做出了那样的动作。
楼惜若挑了笑,也随即起身说是去如厕。
纳兰谨一离场,楼惜若的就跟着走,李逸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在要回香跟着去的时候被楼惜若的给拒绝了。
对于自己对解决的事情,楼惜若不想借助旁人的力量。
李逸显然对于她这一点非常的了解,所以,只能让回香留下,而张子然是楼惜若的人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而一直坐在不远处的千离也悄然隐在黑暗里去保护着楼惜若的安危。
刚刚拒婚的南宫邪,看到自个喜欢的人去保护别的女人,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南宫邪不论长像还是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当然会引来众女的倾慕,但他冷冷的一句话将一国公主给打发给自己的皇弟了。
南宫邪的皇弟南宫衡并不在场,但作为兄长的他就有这样的权力做出决定。同样是王妃,嫁给谁都无所谓,所以,东属国皇帝也不恼,爽快的将自个所有的女人用作连姻棋子了。
之前留着这些女儿,为的,就是今日,也没有出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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