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惜若恢复知觉的时候,身体下有着震耳欲聋的滑动声,还有身上有着冰冰凉凉的东西在扣着她的手与脚,身体随着这声响与震动,楼惜若终于在麻木之中找到了丝丝的知觉。但双眼却是睁不开来,只能用知觉感受那地低下滚动的声响,还有那加速的声音。
楼惜若头部嗡声作响,挤着脑袋出来的声音震荡着。而就这个时候,耳边传来阵阵的说话声,有点熟悉,却有点陌生,似在哪儿听见过。想要听清对方说的话,却又不能靠近一步。
“砰!”也许是赶得太急了,地面下传来一个大震动,几乎是将楼惜若整个人甩了出去,撞在那硬硬的面板上,头一痛,知觉从黑暗底里拉了上来。被撞了一头的楼惜若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耳边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毒似乎中的比较重,以至于她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嗯。”楼惜若轻轻哼了一声,从朦胧之中睁眼,眼前是一片的昏黑,耳边清晰的传来马车滚动的声音,外头打马的鞭子声更是不绝,十万火急的打着马屁股,鞭鞭清响于耳不去。
楼惜若狠狠的挑眉,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别人给捉了,是何人现在也不曾得知。楼惜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看着手上与脚下的东西时不禁怔住了,这等现象虽不是头一次了,但在这个古代里还真的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的双手双脚上都用铁链锁着,而且看着这铁链也非同一般。那个人自然是了解楼惜若的,当然不会用普普通通的链子来锁这个女子。这铁链连接着这马车的一角处钉住了,这马车的打造也非同一般,似乎都是内力以及刀无法伤碎的东西,这般织虑来锁住她,看来这是早有准备的,楼惜若不禁为自己的大意苦笑了几声。
这不大不小的马车内还有点隔音的效果,外边传进来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楼惜若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他们行走的路线有些怪异,时而转向右方,时而转向左方。全身无力的楼惜若坐靠在马车边上,耳听着外边赶车声以及那声声而来的鞭打声。
可奇怪的是,楼惜若已然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所有,为何还是觉得全身无力,挑眉,看来是几日未进食的原因,只是,她竟然晕迷了几日?这些人若是要杀死自己,她早就死了。只为何,这会儿却是只把自己移向别处,而且,听外边的声响,身后似乎还有几拔人在紧跟相随着,至于是何人,楼惜若在这隔音效果下有些听不清晰,再来是隔得太远了。
楼惜若全身无力的靠坐起来,那被钉住的玄铁链让她无法出这个马车,狠狠的拉扯了一下那玄铁链,完全没有力量的楼惜若根本就不能动分毫。
“该死的。”一把将铁链一甩出去,心中烦闷得很。
想起最后一眼的时候,李逸就倒在自己的面前,心更加的郁闷。也不知那个人怎么样了,既然自己死不了,想必李逸也会相安无事,只是,这毒他们是何时下的?而这个下毒人必定是女子会的人,不然这种怪异的药物又有何人能研究出来,该死的立国皇后。
似乎带着泄愤似的情绪,楼惜若用锁着铁链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大踢着车厢,发出了阵阵的声响,她这般做法,外边的人自是听得见。
“老爷,她醒了。”外头赶车的人突然出声说了句话,这话刚落,这赶车声便就嘎然而止,地面传来马蹄靠近的声音,然后又听不见那说话的声音,显然是那个所谓的老爷对自己的手下打了手势,似乎不想开口让楼惜若知道对方是何人。
这么神秘?楼惜若挑眉,将耳侧在马车内,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不等一会儿,只见马车处被人打开了一个小口,楼惜若连忙低头下想要看清楚时,那小口处突然伸进来了吃食的东西,下一秒又紧紧的合了上去,外边传来锁声后,楼惜若只觉得马车又是一震,他们又急着赶路,根本就没有要搭理醒过来的楼惜若。
看着面前的饭食,楼惜若拿到面前来用鼻子嗅了嗅,没有任何物质的参杂,但若是那个立国皇后东西可就不能确定了,在她再三犹豫下,最后还是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既然别人只毒晕自己,这会儿又费尽心思的将自己“运”往别处,这明摆着不会杀了自己。
至于对方有什么企图,等自己吃饱了再来推测也不迟,甩了甩手上的链子,楼惜若还是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这简直是当她是囚犯,只是自己这个囚犯比较高级一些罢了。
听不到外边人说话的声音,楼惜若索性的就躲在马车内,静等着他们的行动。只是这一等就是两天,楼惜若足足又在马车内呆了两天,每一天都只是收到了外边传递进来的食物外,根本就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但这会儿,楼惜若也是极为耐心,知晓李逸他们会平安无事后,又知道这些人不是来杀自己后,就放松了心来陪他们玩玩。
从这两天来看,他们都在马不停蹄的赶着路,路上也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如此的路速也不知他们要往那个方向去,末央国?东属国?还是其他大国?楼惜若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末央国与东属国,毕竟自己得罪最大的还是这两个大国,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会这般无声无息的毒晕自己。
但楼惜若只记得在自己晕过去之时,曾一瞬间瞥见了李煜那脸上的笑意,这又如何解释?难不成真的是李煜下毒害她?可又为何李煜也同时跟着大众人一起倒了下去?
楼惜若挑了挑眉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难不成还有什么人是被她给遗忘掉的?甩了甩头,又附耳在马车边听着外头的动静。
而就这时候,隐隐约约可以听得到外头传来的说话声。楼惜若靠得更近,崩着自己的身形,倾听着,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老爷,这后头的人看来是不死心,我们今夜还不能停留此驻站。”有低沉的男音轻轻的传入耳内,听得不太真切的楼惜若挑了挑眉。
看来这里并非什么荒山东野岭,估计这已是入夜时分了,这街市上也没有听到有多少行人的声音。
“嗯。”那个所谓的老爷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马上行动。这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楼惜若就听到了自己身处的马车又大动了起来,紧接着就直窜了出去。这么几天马不停蹄的赶着路,这些人显然也是累极了,但为了不让后头的人追上来,这些人怎么也得强撑着自己向前去。
楼惜若闭上,摇摇头,这般如此下去,这些人恐怕也会被来人杀光光,这没了力量,怎么抵抗外力。只是这后头的人也与这帮人也差不多,这如此一来,谁也不吃亏,而这个时候,楼惜若只要养足了精神才是最为重要的。
扬肠大道上,尘烟滚滚,楼惜若躺在磕磕碰碰的马车上,睡得安稳,黎明时分,他们便出了属于大倾的边境,前往北面方向行致而去。
越是往着北处,这天气就是越冷,若不是楼惜若本身就能抗寒早就被凉死,再加上常日呆在马车内,风声,与雪花飘不进来,也算是暖和了许多。
这北面的方向都飘起了雪来了,这九月的天气来冷寒还真是快,晨时,有人送吃的进来时楼惜若才知晓自己正往着北方的方向走去,那一小片雪花还在外头飘着,显然是今日早才开始落下的。
也不知他们打哪里弄来的热气腾腾的馒头,楼惜若只管吃饱就睡,一点也不担扰自己会在半路被别人截杀了,这马车的构造还算是可以的,就算有人杀了外边的人未必能斩得开这马车,所以,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番,等后边又搞得自己浑身疲惫。
难道,她在这一世里是个劳碌命?动不动就得东奔西跑,最后搞得自己满身的仇恨债。
叹息了几声,又硬生生的咬了一口热馒头,抽了抽鼻子。
“老爷,我们的人已经在前方二里路处接应,这风雪来得急,您看我们要不要停歇一会?”又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从头到尾,楼惜若听到的只有那个人的声音,其余的人似不存在般,只顾着向前赶路,不停的赶跑,似不知累般。
过了良久,那个所谓的老爷这才出声说了两个字,“不必。”又是一阵手势下去,把身后的飘雪抛至而去,这冬雪来得极为快速。今年的冬雪加风,都让这些人难以寸行。外头的声音被呜呜的风声吹散出去,连马蹄声都减轻了不少,在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里,这些人就算是想快也快不了。人不累,这马也会累,夹着风雪马都懒得动弹了。
马蹄高起,嘶声而叫,车厢一晃起,楼惜若稳定了身形,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容。知道这后边的人追了上来,显然来的人数并不少。风雪里有浓浓的杀气,这后头来的人是来杀自己的,不希望自己就这么被别人给带走了,还真是好事多磨啊。楼惜若干脆闭上眼,听着外头风雪吹起的声音。
这人捉了自己,尔后又有人追了上来,这当真有趣极了,楼惜若抬起脚来,看着玄铁链又是一阵的无奈,这为了以防万一,她还不得不能想着办法将这锁给解了。
“阁下,为何紧追我们不放?试问,我们又曾与阁下有过深仇,还是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外边的人大声冲着风雪那头说道。这个时候,他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只想要你们车中之人。”很简单的一句话飘来,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楼惜若试拉着铁链间,听着风声吹来的隐约声,大皱眉头。是那些人,而且那说话的人与她并不陌生,那是自己曾经想要保护的人,而如今却变成了要杀死自己的人。
“阁下与此人又是何关系,让阁下如此的劳师动众前来截人。”
“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只要将此人交出来便可。”说完,这两队人马谁也不让着谁的站在风雪中对峙着,楼惜若也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为何这些人总是紧追着不放,这都几日的时间了还如此,楼惜若还真的有些佩服这些古人的毅力。
“如若我们不交呢?难道阁下就要将我们杀了不成?”很自信的言语,一点也不把来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的地盘里谁又敢动一分一毫。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人,是神秘的北冥国人,更是她的敌对人的人。
楼惜若微挑了一下唇,在昏暗的车内,什么也看不到,只凭着自己异于常人的眼力才能隐隐约约的看得见自己的手脚。
撕杀不过是倾刻之间,这些人紧追不放,岂会在这个时候放弃,无论多少次他们都要接二连三的来,纵使知道只有一丝丝的机会,这些人还是不肯放弃。
而这个时候楼惜若能做的就是等,等哪一方胜出,这后头的事情可还真的说不准,而在这种风雪恶劣环境下,谁都是行动不便,再加上日日夜夜的催赶,这些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许是过了一个时辰后,楼惜若仍旧听到外边血腥的打斗声,原本这是人家的地盘,想要多少人没有,这半会的功夫,这捉住楼惜若这一方的人已增了大半的人数,将大皇女那方的人数盖了过去。
楼惜若摸着怀中的信号弹,只要自己能出去便能将自己的人招来,如此一来,不论对方是何人,楼惜若都轻而易举的脱困,只是,这马车密不透风的,还真的难为了楼惜若。
但今人吃惊的是,这两方人竟然相斗了几个时辰都不肯消停,楼惜若还真的该为自己的前途堪扰啊,若是大皇女那一方胜出,不等自己挣脱锁链,那些人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斩成两半,再把自己的人头斩下回去交差。
楼惜若现在没有任何心情等待下去了,试着各种方法将这链条弄断,无论自己的内力有多么的强,都只能让这链条有那么一点点的反应,再斩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楼惜若看着连口子都不缺的铁链,泄了气般甩了几甩。
“砰。”又是飞来的尸体打在马车上,楼惜若看不到外头的情况,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方胜出,眉都拧成一团去。
“不必追了,回府。”
“是。”众人收势,将挂在马车上的尸体拔掉,从容的再一次驾上了马车,向着另一头地界急进而去。这外头又恢复了正常后,楼惜若的眉这才松懈了下来。看来这些人是将大皇女的人给打跑了,这些人又是谁?以大皇女那些人的能力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一流的,而这些人却能硬生生将别人弄跑了,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靠回马车内,楼惜若只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变态的,这打打杀杀的事情无处不在,而且那武功高得恐怖。
又是一个时辰左右,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人群鼎沸的地带处,行过人群地带,楼惜若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有排排人步出对着他们这个方向行了大礼,“恭迎老爷。”
抽了抽嘴,楼惜若还真的想看看这个所谓的老爷到底有多么的老。
“咔嚓!”一声,马车的门被人打开,光亮瞬间照射了进来,多日不见阳光的楼惜若用手臂挡住了那射来的光亮,马车是一锁四开的,将她整个人都呈现大人前,唯有那链条没有打开,依旧紧紧的扣在马车旁处。
风冷冽的吹来,吹开了她的衣,她的发。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瞬间粘在她的衣裳上,渗入。
不等楼惜若将袖子放下,只觉得肩上一重,前后被人点了几大穴道,惊心之下,抬起一双晶亮的墨眸,与雪相融。
楼惜若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眼底里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容,更不会觉得吃惊,仿佛早已知晓了是眼前的这个将自己捉到这种地方来。在马车里的各种想法,却在这几日后揭晓时,楼惜若竟然没有丝毫的震惊,脸色平静得有些怪异。以楼惜若平常的性子一定会马上对眼前的人动手,更不会让他轻易的封住了自己的穴道,让自己的内力全无,只能像平常人一般。
将楼惜若手脚上的锁链给解了,那人转身就跃下了车旁,负手而立,背对着楼惜若。“恩王妃,请。”语气很是不客气的冷,半点没有请人的意思。
楼惜若坐在马车的中央,看着这团团围起来的人,这些人都是绝顶的高手,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可以感觉到那浓厚的死亡气息,若是她敢有半点的不乖,这些人就是会群拥而上。楼惜若的马车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府门前,而在楼惜若的身后刚是一些普通人,人人撑着各式各样的伞,站在身后,扬着头看向马车中央的楼惜若。
楼惜若并没有回头过去看,脸上完全看不出表情,雪花片面片落下,风吹舞着她的墨发,如舞动的精灵。
缓缓的站起身来,任由着风雪打在自己的身上,眼看着身前的雄伟建筑物,这简直堪比大倾国的皇宫,错综复杂的样式,占地面甚广大,高大的府门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让楼惜若眼底起了点点波澜。
这与其说是府门还不如说是城门,这要是没有绝佳的轻功根本就不能潜进去,这般的建筑物,让人望尘莫及,一半古味,一半现代味。楼惜若终于明白,那个死去一百多年的女人是怎么让大倾发展成那般的。如若真的要让自己去做,还真的做不出这般成绩来。
雪,旋转、交织,然后悄然无声地落在她的身上。美妙的姿势——轻盈、有力、婀娜多姿。抬起晶莹剔透的双瞳,楼惜若静看着天空落下的雪花,唇角不禁的挑起一抹冷艳的笑。若不是那一张脸太过于丑陋,单看着其他的,这般人儿站立在四开的马车上,在风雪的影衬之下,竟优如天仙子下凡般,一时之间人人都看得呆住了。
楼惜若轻巧的跃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越过了那背对过她的人,纵使他封了她的穴道又如何,她楼惜若想要动手根本就无须什么内力之类的东西。
看着楼惜若从容的进入被打开的府门,那厚重的铁声磨入耳内,这般的大门就算是有大军攻来,也无法撼动动分毫,如此的费尽心思弄出这才人力与物力,也难怪外头的人如此的敬重这一大家族。
在楼惜若刚刚看到的人中,都属于墨大世家的人,无论是过住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之间比大倾皇城的人更甚,无论是贫困还是富贵,这里的人都个个从小习武,无论你从什么地方揪出个人来都是一句了不起的武者。
如此强盛下去,这片天下还不都是他们大倾国的,当楼惜若看着墨凡的人时,就已然猜测到,这一个计划还是有关呼李煜的,没有李煜的允许,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想必那一夜李煜留下墨凡,说的便是这个计划,而自己竟然放下了松懈,以为不会有任何的东西能让自己服软,不想自己真的太过于自信了。
看着这比皇宫还要美好的地方,楼惜若多数看到的是现代的影子,这里边的人似乎分居得十分的清楚,他们带着楼惜若行走的地方都是极为森严的地方,分隔的另一方,楼惜若可以想像得到那是另一般景像。
楼惜若与墨凡前肩行走于二楼处的回廊上,二数的两边是清幽的水塘,直通上去的是一座似塔楼般的大建筑物,看得出这里头住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唯有墨家最嫡系的人才可入住此处,只是这单单一座高楼就已让人望洋兴叹,这周边的就更不用说了,楼惜若将心思收回,看着白雪飘絮,如此美妙的景色,本就该可以好好的欣赏欣赏的,可是这后边紧紧跟着的众人,让楼惜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情。
“墨大人这样就任由着我自由,不怕我反了你们?”楼惜若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如这飘雪般轻盈,身上那几件衣裳也被风吹舞起。
楼惜若的谈定自若令墨凡出呼意料,楼惜若那般样子,与眼前的截然不同,让墨凡不得不重新看待眼前的女子。
“你的穴道已被我制住,就算恩王妃你有通天的本事,在这大世家里依旧难逃寸步。”墨凡很是有自信,完全不怕楼惜若会逃出墨大世家。
这世家里每一个地方都错综复杂,就跟个迷宫一般,若是一般人走在这里,根本就连方向都不知晓。
楼惜若笑了笑,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凡的侧面,“说不定我还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墨凡眼底一闪烁,直走于上去,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当楼惜若的这句话当作是玩笑话。
楼惜若伸了伸懒腰,左右向扭了一下,如此粗鲁的动作,身后的人看着都眯起了眼,冷冷的盯着楼惜若的身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不能逃开这些人的视线。
“也罢!墨大世家如此好的环境,既然墨大人都请我来了,自然不能辜负了墨大人的美意了!全当这是给我的度假。”说完,脸露出笑容,优如自家的人一般向着那层层高塔走去。
长长的回廊直通向高塔处,入门处已有丫环恭迎着他们的到来,楼惜若眯着眼缝看着这两名恭谨的丫环,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是这两人能够守在这里,想必那一身武艺是不错。这大倾国还真是注重武力啊,难怪没有其他的国家敢侵犯一丝一毫。
只是让楼惜若纳闷的是,这大倾国既然有那个能力夺得天下,为何一直都不肯动手,只是停留于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又想的是什么玩意。
墨凡冲着两名丫环打了一个手势,两名年轻的丫环连忙打开了大门,这门一开,里边马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楼惜若惊奇之下,率先步了进去,她的到来无疑就像是一名贵宾一般。步入塔的第二层,楼惜若的第一感觉就“帅”。这里边简直与现代的豪化套房更为惊人!每一层都环绕着一条圆形的走廊,而中心才是住人的房屋,这设计也太惊天骇人了。
楼惜若吞了吞口水,“啧啧啧!连现代的东西都搬上台了,还真是了不起啊,要真的是被毁掉了还真是可惜了。”一把火灾烧了的念头在楼惜若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听了楼惜若的这句话,身后的人都怔了怔,觉得楼惜若的想法还真的令人气愤。
墨凡站在身则,全当作是没有听到般,这层次分明的高塔里,人上人下的,有的不停在擦拭着摆设在回廊中的古董,以及那窗口下的花瓶,上头还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这大冬天的,这花还能开放出来真是稀奇了。
这里边的设计都参杂着多样化,有古代味,中同现代味,更有的还有那西方中世纪的味道,从在大倾国的文化上来看,那位什么立国皇后显然十分的偏爱西方文化,就连这设计都沾着西方中世纪味道。
“奢侈啊!”楼惜若佩服的同时,又不禁的摇头叹息,回过头去问墨凡,“既然我不能跑墨大人可否让我欣赏一下这个西方设计?”
“恩王妃请便。不过,这西方又是何物?”墨凡没有听过这样的词,不禁好奇。
“墨大人也不必叫我什么恩王妃,在别人的眼里我是李逸的王妃没错,但事实上,我们并非夫妻。至于这个西方为何物,容我边看边解说如何?你们这么多人守着我,也不怕我给跑了,是不是?”楼惜若不等墨凡出声,人已先走在前。
下人们见了墨凡回来,都恭敬行礼,再者看到墨凡亲自陪同的女子,不禁的多瞧了几眼。看着楼惜若在他们家主带领之下观赏着这冲天塔,都怀疑了起来,这样的一个女子并不出色,异显丑态,又何德何能让家主亲自来做这些事情。
楼惜若发现这层层次次之间都没有一点的相连,所有的设计都层出不穷,没有一层是相似的,最后一层时,楼惜若便不可以进入,听说那最顶层里曾是立国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而且设计方面也是别出心裁,这立国皇后一死后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去,这道门便锁了上去了。
这立国皇后不是居住在大倾国里么,怎么又变成在这里了?楼惜若实为不解,便也没有更多的好奇心去追究一个死去一个世纪的人。
最后,楼惜若与墨凡回到了三层处,入眼的都是新花样的设计。楼惜若坐了下来,开着的门外都守着人,可以说整个塔内高手如云的死守着,滴水不进。
这会儿进入塔里的楼惜若竟然没有看到下人之外的人,一路观赏下来她也是尽量收起自己那颗好奇的心,静坐的看着眼前的墨凡。
“现在,可以说说,墨大人这般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又不杀了我,这愚意何为?”楼惜若开门见山的说道。
“恩王妃的事迹墨某多少都知晓,更知道那一夜的刺杀,就有你恩王妃。”墨凡风平浪静的道来。
楼惜若舒服的靠在大椅后,目光瞄向墨凡,笑而不语。
“恩王不承认也罢,只是有些事情墨家还是有能力办得到的。”墨凡身上还残留着那雪天下杀戮时血腥味,那温润的脸孔上没有一点点的表情,语速也是不急不燥。“若是墨某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是来杀你的,这么多年了,墨家还是头一次差点失手,可见这帮人来路不小,不知恩王妃可否知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以墨家的能力,就算是各国的杀手也会看得出来,可是那些人的来路不清不楚,武功招式上根本就不像是这片大陆上能拥有的。
楼惜若又是笑了笑,“以墨家的能力,又何防查实不到这些人的踪迹呢?”没有想到那个所谓的北冥国,能将手抻得这么长,而且还无声无息。
“据墨某所知,这女子会会长就是因你而失的踪,可见这与恩王妃的身份有着莫大的关系。”
“哦?墨大人怎知道的这么清楚,要是我的身份能令这样的人物失踪而无从查起,那我又岂会被墨大人你制住?”
墨凡沉吟了片刻,不知该怎么接口的他眼神闪烁的盯着淡定自若的楼惜若。
“你与李煜连手将我毒倒,却又不杀我,如此明显的动作,就不怕我一个回头进行报复?墨大人,楼惜若可是很记仇的一个人。”楼惜若突然将身子倾前去,看着墨凡的眼笑着说。
墨凡细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她的眼底里可以看得到那一丝丝的奸诈之意,收起目光,墨凡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劝恩王妃莫要将自己的能力高估了,这墨世家可不是你说能出就出的地方。”
对于别人来说,宁愿落入一个国家的手里,也不愿意落入这个墨大世家里。在这座庞大的府坻外,还有更多的墨家人,而这些墨家人都属于大倾国的人,这等相连的关系已然在告诉楼惜若,自己反抗的是整个大倾国。
“那我楼惜若真是走投无路了,还望墨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对小女子我用强的!不然这后果可就真的惨了。”楼惜若摇头晃脑的说道。
墨凡盯着楼惜若的模样左右瞧了瞧,分析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我楼惜若出不了这个墨大世家,我又何必费如此大的劲去做那种傻事呢,墨大人,你说是不是?等时机一到,总是会有出头的日子的!”楼惜若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瞅了墨凡一眼。
“最好是,恩王妃将这东西喝了,便可以自由在墨家里行走。”墨凡示意下人将药汁给楼惜若服下。
楼惜若挑眉看着眼下有红色药汁,“墨大人这是想将我毒死,还是怎么的?”在众人的围观下,楼惜若苦苦一笑,看着墨凡的方向。
墨凡起身,转身,背对着楼惜若,“若是墨某想让你死,你还能活到此时?”
楼惜若讪讪一笑,“墨大人,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的认真,我当然知道墨大人你舍不得杀死我,因为……你还是顾及着李逸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楼惜若毫不犹豫的将红药汁一饮而尽,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不致命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无害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墨凡的双拳握得紧紧的,似乎言中苦处。
楼惜若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里,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墨凡修长的身影一晃,便带着一半的手下离去了,也不说怎么处置着楼惜若,只是命人将楼惜若引下塔,前往她的住处去。
楼惜若没有任何的表情的跟着丫环前去,楼惜若住的地方极为偏远,就跟一座冷宫一样,毫无人气,这后头还跟着一群杀气冲冲的墨武士,这气氛更加的压抑。
墨凡与李逸之间到底存于怎样的一个关系,楼惜若并不太清楚,但从刚刚墨凡的反应来看,显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不知现在李逸到底在干什么,会不会因为看不到自己而发疯,或者是又被某个人喂了什么失忆之类的药物。以李煜那种人,不会白白的放过除去李逸的绝佳机会,楼惜若摸了摸怀中的信号弹,想了想又放下手来,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
自己远离了大倾也好,现在还不知墨凡将自己弄到这里来想要干什么,只能等待着时机了。李逸那边远离了也好,如此长久与他相处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楼惜若。
冷风下,关内。
一抹淡蓝色的向影急速飞疾,掠过阵阵的风。出了关内,风与雪夹击而来。却也不知是因为了什么,这个独马而行间匆匆忙忙,似乎前方有着什么东西等待着他,一旦过了时辰就会失去般。
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风吹打着他的墨发,雪白的马儿与雪花相隔一起。连续几天几夜的奔驰,这雪马也不见有比毫的疲惫,依旧拼了命的带着他直冲前往。
男子温润的脸孔都显得有些憔悴,但与马一般,硬是咬着牙冲进了墨家的领地处,看着一路的杀迹,男子的眉频频皱起。
男子的人一入墨家领地,马上就有人通报给墨家,这时夜已降临下来,那赶路而来的男子依旧不曾停歇一会。
墨家家主听了快马加鞭而来的消息后,不禁挑了挑眉,命下边的人死守住楼惜若居住的地方,不得出丝毫差错,更不能让楼惜若走步那座大院一步,等那人走后,才可让楼惜若自由行出。
这一条令下去,墨家上下重要的人物都出场了,这般大动干戈,又怎能瞒得住这些上头的。
没有任何预兆的,男子驾着雪马,急追着他们的脚步上来了,在入夜时分就已然到了墨家领地,墨家上下出大门迎接此人。可见这墨家对于来人有多么的看重,谁都不知晓对方的身份,只因家主命令下全墨家上下都前去相迎,更早早就备好了酒宴招待来人。
墨家家主如此的重视此人,都纷纷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由于在墨家边际处的人都是由墨凡来带领,一旦有任何的动静都率先禀报于墨凡,所以这消息都是由一家之主来撑握,谁也不能越权了。当然了,有些人虽然撑握着这条消息了也不敢透露出来,自己的心中知晓便好。
夜半时分,蓝衣男子落马于墨家的大门前,将雪马一放,气还未松一口便看到了墨家上上下下都出门相迎,眉睫一扬,脸未有一丝的表情。
墨凡看着来人,同样的,也皱着眉,竟想不到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