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当你们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孙子我已经上车啦。嘿嘿,我可是去读书的,你们二老可不要逮我回去了,我偷偷报了一所外地的大学,事先没有跟你们商量,在这先说声对不起。
另外我也想找找我父亲在哪,我问你们,你们却总是避开他的话题,尽管对他映像有些模糊,不过我还是想找找他,毕竟是我父亲。
最后嘛,就是想请你们二老不要太担心我,我从小跟着爷爷习武,人嘛也还算聪明,不会吃亏的,二老请放心,好啦,话就说到这,这电话我就不用了,省的你们把我给抓回去了,嘿嘿。
不过我会时常与你们联系的,放心啦。——你们最爱最爱的孙子,炙风。”
古京内,有一座幽静的古苑,古苑内花木林立,明明是在北方的古京,却俨然是一番南方园林的样子,古苑的大厅内,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正坐于厅内。
二老皆已过花甲之年,只是老者常年习武修身养性,身材不见据楼反倒魁梧无比,面容也与四十多岁的男人无异,那老妇也是常年的保养,虽有几丝白发,可皮肤却未太过松弛,犹可见当年风韵。
老者此刻看着自己孙子刚发来的短信,这脸色却是怎么也好看不起来了。
此前二老已经为此事争吵过一番。若他只是出去读书二老倒不至于如此担心,可他竟然还要去寻他父亲,这就颇有不妥了。
话要说到十五年前,炙风那时三岁,而炙风的父亲炙江凡在那时却是只留了一封书信便离家而去,而炙江凡的妻子偃青青却是在随炙他出门后的第三年,也便是炙风六岁的时候被送回到了家中。
只不过送回来的时候已只是一首尸身,其父炙江凡从此销声匿迹,纵使当时炙忠国手已是略有手段,竟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办法打探道。
事出后第三日,一封信送入了二老手中,信中没提在外的任何事情,只是嘱托二老,若是来日风儿无心出门闯荡,那便让他做个富家公子哪怕是其毫无志气行事纨绔也罢,若是其心志向外,求于历己,只盼放其出门,不要阻拦,儿不孝,没办法侍奉二老了,若是答应,就把青儿尸身葬于长江之中,我自然能知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二老虽是习武之人,可身入京中多年立家五十多年放眼全京尽是虎狼却仍然如寒松劲立,可见其心智也是上佳。这稍一推挪便能得出一二。,在当时全京城,敢于向自家下手的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了,炙江凡怕是惹上了当时夏国三大家的其中一家才遭此横祸。
自家儿媳死了,儿子也不知所踪生死不知,二老在当时可谓是怒不可遏,只是当时炙家实力单薄,无从发作,二老一直隐忍直到了十年后才毫无征兆地以雷霆之势瞬时推翻了当时最有嫌疑的京城三大家其中的“古家”与“鹤家”而且用的是最野蛮无理的手法。
据说手段之犀利残暴简直骇人听闻。只是如今知晓此时的人不过一掌之数。
如今古京之中能与炙家家主平起平坐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推翻古鹤两家那已是十年之后的事了,而他们的儿子至今仍旧杳无音讯,当时寄来的信中也没有丝毫透露。此事却再也无从查起。
按理说了这种事情,二老无论如何却也是不会答应他们儿子信中所说的。奈何以来当年他父亲的信中有提起过,这二来么……炙风这B今年已经是第19次偷跑出去了,这TM要怎么管?
答应虽是无奈,可如今炙家在古京甚至全国之中虽不说只手遮天,但通天之能却还是有的。想要随时获知炙风的行踪与消息可谓易如反掌。也总算能让二老稍稍放心。
“闫阔。”炙忠国唤道。
“在。”声音从炙忠国身后传来,一面若中年一头黑密短发的的壮汉已是行至炙忠国身旁鞠身答应道。看面相,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而就在刚才,在这大厅内分明没有任何人。可他偏偏就那么突兀地出现了。
“炙风这一去,怕是冲着他父母之事去的,我怕出个什么事,你去护卫在风儿左右,务必保证其身家安全。你忠心耿耿跟随我多年,此事交由你我也放心。”
“好。”言罢闫阔鞠了一躬便要退下。
“等等。”
“家主有何吩咐。”
炙忠国拨弄了一番手中的佛珠,但凡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不要让风儿发现了你,若是风儿没有性命之忧,你不必出手,让他在外磨砺一番对他也是颇有好处。”
“记得了。”闫阔答应之后便退身而下。退至炙忠国身后两三仗处又是突兀地消失在这大厅之中,莫说身影,竟是连一丝是人就该有的气味都是没有留下。
“这闫阔跟了你这么多年,膝下又无儿无女,又是看着风儿长大的,往日风儿在这古京之中可是惹了不少事,都是他出面处理的,偏偏还就瞒着你怕你责备于风儿,可见其早已那风儿当自己的儿子了。你倒是会用人,也真是委屈他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对你忠心耿耿你却陷他于不孝。”秋水月心中不忿,自是话中带刺。偏偏又是说得炙忠国答无可答。
其实炙忠国心中对这闫阔也是颇有愧疚的,毕竟用了人家这么多年,竟是连门像样的婚事都没给他安排好。:“待到风儿那便稳定无忧了之后便将他唤回来,还好他不像我这般,岁数还不算老,到时帮他寻个像样的姑娘许他一门婚事,也省的你整日埋……”
话音戛然而止,话未讲完,炙忠国便已经看到了秋水月那难看到不能再看看的颜色,话便已经没再讲下去了。下一刻,屋内便如同气温骤降般令人汗毛倒竖。
“风儿此去若是查不出什么也就罢了,若是查出了什么,昔日之事,但凡有所涉及半步之人,绝对不要想有半分生机!”此话竟是从一个年岁甲子过十的老妇口中说出的!此刻的秋水月全然没有方才与炙忠国斗气时的半闹半侃的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慈祥妇态,有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杀意!而炙忠国的面色也是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京城之外,铁路的动车上,一个少年郎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支烟叼在口中正想点燃。
“您好先生,车上是不能抽烟的。”
那少年一回头,看到的是一头盘起的长发戴着头巾的女孩,看样子年纪不大,虽算不上漂亮却也是相貌清秀。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想来是动车上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习惯了,上车了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方才自己有些心事,习惯地掏出了烟想要点燃,竟是忘了自己还在车上呢,于是一边尴尬地憨笑着一边将烟收入烟盒中置于口袋。
那女孩见炙风已将香烟收起,也就不说什么,继续巡行下去了。
“各位乘客朋友好,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苏杭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朋友系好安全带。”
终于到了啊,真TM远,炙风伸了伸懒腰,虽然已经快要十九,可却是一次远门都没出过,原因无它,家中二老不肯。
当年发生什么,既然二老查不到,那便我来查,杀母弑父之仇,定要查个一清二楚!炙风自言自语道,语气之中已是凌然。全然没有方才的憨态。虽然当年二老崛起推翻了古鹤二家,可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却是一点线索与消息都没有,甚至连当时发生了什么至今也仍旧不知道,炙风隐隐觉得,此事当不会这么简单。而古鹤二家也仅仅是有嫌疑而已,虽然已灭,可二老当时怒发冲冠,甚至连分说的机会都没有给此二家便已一人不留。
尽管当时年幼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且二老对自己的关爱更胜过寻常人家的父母。可失去双亲,这在炙风记事以来便一直是一桩心病。
动车到站,人群如洪水开闸般拥挤而出,很快列车内便没了人影,只有来回的保洁员在清理着列车上乘客留下的果皮纸袋,一名保洁员戴着口罩行至方才炙风方才的坐位,往车外看了眼不远处炙风的背影,掏出手机,一条信息已是编辑发出。
而在同一条铁路上的另一辆动车上,一名男子掏出手机,看了眼刚到的短信,内容无它,唯有四字“苏杭北站”
闫阔捏紧了手中的拳头,还真是让老爷说中了,要是炙风查不出什么还就罢了,若是查出了,只怕事情可不会小,毕竟现如今放眼如今夏国,在当年敢于向炙家下手的简直屈指可数,地位之高,若是炙风想要与豺狼斗狠只怕是付出的代价可不小!炙风这孩子……闫阔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