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焱如往常一样，坐在校场边缘的那片靠城的小树林边缘，看着校场内的训练。
其实训练的内容也很简单。
有点像后世的军训。
每天就是几个固定的训练项目。
立正。
齐步走。
正步走。
跑步。
障碍跑。
用短枪刺稻草人。
放突火枪。
放炮。
越野十里跑。
骑马。
晚上唱歌！
……
不过今天，这树林的周围有吵。
那十个新提拔起来的正副都尉在一旁推推搡搡。
早就发现他们的曹焱与林忆如两人瞟了这边一眼。
“阿雪，你去说吧，你女孩子好说一点。”一个年纪大的都尉说道。
“对！毕竟你是大美女，不论你说了什么，男人看见你应该都不会发火的。”项诸连忙点头附和。
“滚，你想我死啊！指挥使大人还在哪坐着呢！死胖子你怎么不去？反正你肥肉多，挨两刀也不会死啊！！”项雪虽然听了这话还是挺开心的，可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曹焱身边坐着的林忆如，顿时就像霜打了的一样萎了下来。
“嘿嘿！要不我们抽签吧？”项成荫最近对自己的手气还是有点自信的。
“这个办法好！”在场的人都同意了。
现在只要涉及到像这样很多人中间选一个的问题，凤凰军中都流行抽签了，有点上行下效的感觉。
曹焱那话怎么说来着，你们只管把人海选出来，其他的就交给老太爷来安排吧！
见大家都同意了，项成荫从自己腰间掏出一个小竹筒。
摇了摇。
发出哗啦啦的竹片音。
这东西现在在凤凰军异常的受欢迎，几乎人手一个。
里面放有很多竹片，上面写了从零到数十的数字，这个关键是看个人想放多少。
“抽到最小数的去？还是最大数的去？”
“最小吧！”
“行！”
“谁先来？”
“我，”小胖子项诸喊道。
项成荫把竹筒递了过去。
项诸接在手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摇着竹筒：“天灵灵地灵灵，监军大人显威灵，二十，二十……”
听的出来，项成荫这个竹筒最大的数字应该是二十。
“喂！”就在项诸准备倒出竹片的时候，小树林传来了一声喊声。
让他吓了一跳，竹片也没有接住，掉在了地上。
十人齐齐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
是曹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了过来。
众人连忙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项诸，你们在干嘛？”曹焱问道。
“没干嘛！”
项诸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片，上面写着二十，他很得意的在其他人面前晃了一圈，意思很明显，哥这数最大，应该不用我说了。
曹焱看着他手里的竹筒，问道：“怎么你们又准备干嘛？”
曹焱也是知道这东西的用处的。
项诸很得意的选择了闭目养神。
毕竟自己摇出了二十，是最大的数字，是不用向曹焱解释的。
看了一圈都低头沉默的众人，其中就以项诸的表情最欠揍。
“项诸，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曹焱问道。
“我抽的数最大，是不用……”说道这的项诸停了下来，他想起来是谁在问他话了，看着曹焱，他可怜的眨了眨眼睛。
在看着周围那些幸灾乐祸偷笑的众人，苦着他的胖脸。
“监军大人，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为什么不教授大家武艺，而是只学那些简单的东西……”项诸把众人过来的目的说了一半出来，后面的他有点不敢说。
曹焱扫了一圈其他的人，有这个疑问并不奇怪：“哦？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接着全都点了点头。
曹焱捏了捏眉心。
这有点不好解释，难道告诉他们武功再高也是一砖，咳，一枪撂倒？
见曹焱半天没有开口。
其他几人相互看了看，又推搡了几下。
“怎么？还有别的问题。”
“嗯！”最后还是项雪站了出来。
“一起说吧！”
“好像监军大人训练的那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大用！”项雪小心的指了指在一个边角训练突火枪与石炮的人。
“你们又全是这么认为的？”
“嗯！”众人又全都点了点头。
曹焱再次揉了揉眉心。
他们现在使用的突火枪，怎么说呢？
现在就是大上一点的炮仗而已，大楚现在也没有往这方向下功夫研究。
突火枪，据《楚史·兵志》载，当然这本书，周围那些敌对国家都有，让曹焱挺无语的：开庆元年“又造突火枪，以巨竹为筒，内安子窠，如烧放焰绝，然后子窠发出如炮声，远闻百五十余步，注意是声闻，不是说子弹能打这么远，竹筒能顶的住这么大的弹压，简直就不可能。
而且他的子弹还非常奇特，是用瓷片、碎铁、石子之类组成。
不过这也算是后世各种管状类火器中弹丸的先河。
为什么曹焱不把曹萍带来的枪与子弹用上？
关键还是一个字穷啊。
十万发子弹听起来很多，可对于三万人数的凤凰军来说，也就是每人三枪的事，当然还有一万人能发四枪，这点射击量能干嘛？
而且现在为了保密，不至于泄露出去，也就注定了不能大规模的使用。
当然这只军队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也有很大的问题，让那些捣糨糊的玩了，那不是浪费吗？
曹焱只能拿突火枪先给他们灌输枪这么一个理念。
知道该把那一头喷火的对着敌人，而不是自己，也先习惯枪声，炮声，免得到时候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而石炮……
特么的石炮你还能指望它干嘛？
火药稍微塞多一点，他就是一个大的炸药包，敌人没打到，自己阵地就先升天了。
曹焱记得水浒传里好像说过秦明用火炮的场景。
他那队人是把炮布置好了之后，就躲的没影了，是让别的普通士兵去顶那个大雷，点的火，这就可以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危险了。
而这边的训练也是，引线留的很长，主要是要他们知道弹道的原理。
从中找几个有放炮天赋的人出来。
“监军？监军大人？”
曹焱的沉默让他们心很慌。
在场的人小心的喊了一句。
害怕曹焱认为他们这是逼官，到时候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这段时间与戚峻混熟了，他可没跟他们说曹焱在开封府的光荣历史。
让他们感叹这平常一直对他们笑呵呵的曹焱，也有那么凶残与不讲道理的时候。
“这样吧……”曹焱皱了皱眉，刚想说话。
这时林黑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大姐夫，我们的船队来了。”
“好！”曹焱最近等的就是这个消息：“敲集结鼓。”
看着远去的曹焱，十人有点懵。
“好像监军大人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吧？”项诸喃喃的嘀咕了一句，刚才自己可是鼓了很大勇气说的，下次再说就不一定敢说了。
“是啊！”
“那下次就不能问了。”
这同样的问题，问好几次就会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当然对下属这么干肯定没问题，可对曹焱。
大家还是洗洗睡吧。
项雪一巴掌甩了过去，拍在他肩上：“还在想这些没用的干嘛！还不快去让我们那一卫集结！”
“嗯！”项诸听到这个我们那一卫这词，感觉心中暗爽，连忙答应。
末了还对其他几个青年挑了挑眉，那表情别说多欠扁了。
看着他那肥硕的背影，其他几个年轻人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