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夜晚古渺刚躺在床上没有过多久,就听到了窗外“劈里啪啦”的响声,自从逃出来以后,她的警惕性就比当初高上了很多。
一个翻滚古渺把桃夭剑抱在了怀里,然后才慢吞吞地往床边走。
悦诗谷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苦艾也被她给赶到了凤兮宫去,要是真的发生些什么,最后恐怕连个能够呼救的人都没有。
“你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古渺看着一道黑影从窗边走过,紧接着就是房门被一股邪风吹开。
皱眉,她躲在这里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之前这么多年也都相安无事,难不成是因为言朝暮最近总是往这边跑,所以暴露了踪迹?
“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古渺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她忐忑不已,总觉得要有祸事发生。
“好啊。”
伴随着声音古渺看到一道黑影窜了进来,在房间里站定,像是鬼魅一般。
“你是谁?”
借着不慎明亮的月光,古渺勉强地看清了眼前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那么你应该不会把他也给忘记了吧?”
接着那人抛过来一个物件,古渺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看到了一个恐怖的人头,一双大眼睛盯着她不放。
“啊啊啊啊——”
这是真的被吓到了,古渺她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她杀过很多人,却都是罪有应得的,而且她对这些尸体没有半分的留恋,从来都是不会看着他们的惨样就一头离开,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一具头颅,还是头一遭。
“怎么,你不认识他了吗?”
古渺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把头颅扔掉却发现这个好似粘在自己的手上一样,根本就甩不掉。
“快点,你把他拿走啊!”
古渺哀求着,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当初她和邪乐在那里决一死战就是为了得到活下来的机会。
这件事是她的错,但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啊,她也想要活下去啊。
“怎么,现在倒是害怕了?”
来人恐怖的笑声回荡在半空中,“你难道不记得他死的时候有多么的震撼了吗?本来约好了要一起对抗天道的,他怎么可能想到你这么一个女子竟然心能狠到这个地步?竟然眼睛不眨地直接把剑戳到了他的身体里?”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古渺痛苦地蹲了下去,她对不起邪乐,她知道当初邪乐也是相信她的,是她不配而已。
他们两个当时被卷进了轮回漩涡,那个境况很艰难,她们两个之间注定有一个是要死掉的,而且永生永世无法再回来。
“嗨,我觉得你这个人也够有魄力的,和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古渺还能记得当时邪乐那一脸的坏笑。
“你说。”
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两个人抱团取暖比一个人要容易得多。
“既然天道想要咱们两个自相残杀,那么咱们不如忤逆他,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什么意思?”
古渺当时没有听懂他到底想说些什么,邪乐已经被关押了几万年了,想要最后突破一下她也能够理解。
“他不是说了吗,咱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那么就顺应天命吧。”
邪乐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两个就这么熬下去,哪个后死哪个就离开。
古渺思考了一下,若是硬碰硬的话,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胜利,相比之下,邪乐说的对自己也很有好处。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后面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们两个都快要没有了耐心,这里待着是要耗费他们的灵力的,而且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等下去,谁也不知道等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对不起了。”
古渺掏出桃夭剑的最后一秒,在心底里默念着。
“你——”
邪乐耗费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回转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好了要一起面对的,结果她最后还是用了阴招,其实他们两个的内心谁又没有阴暗的那一面呢,可是最后还是狠心的那个人能够活下来。
“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是想起来了?”
来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好像是在看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蚂蚁一样。
“你杀了他,本以为从此就能够和你的如意郎君长相思守了,可是你没有想到后面被你窥探到的惊天大秘密,若是你早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是不是就希望死掉的那个人是你自己了呢?”
古渺听到这里抬头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个人什么都知道,他到底是谁,怎么把她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的。
“还有啊,被关在这里哪也不能去的感觉怎么样呢?是不是后悔了?”
嘲笑,鄙视,古渺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了能够感受到的所有的恶意。
“滚!”
古渺突然爆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我不后悔,怎么可能后悔呢?”
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她直接用桃夭剑把那具人头和自己手掌相连的部分给割了下来,鲜血淋漓,满地都是殷红。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就算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要活下去,我活着不是为了别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什么都能解决,即使现在我被关在这里那又怎么样呢?有能耐关我一辈子,只要我还能出去,只要我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会把它给牢牢地抓住,给与世界重重的一击!”
她不能认输,她得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看着眼前披头散发,满脸血渍的女人,他沉思了,没想到竟然古渺也有这么一天,毫无形象地站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管不顾,说出自己的心思。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被自己的邪恶心里侵蚀掉!”说完这句话,天地间忽然又恢复了宁静,什么声音都好似没有了,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一瞬间消失不见,古渺又颓废地倒在地上,若不是她的手心里还在哗啦啦的流着鲜血,可能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