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重!”两个人摔下来的时候言朝暮垫在了下面,此刻正和大地做着亲密接触。
言朝暮说完古卿还没有什么动作,吓得赶紧用力地推了推她,古卿这才醒过来,抬头望了望四周,正在纳闷这怎么还能掉到农田里来了。
“你先起来呗,我快要被你压得失去知觉了。”
言朝暮再次催促了一下,古卿才反应过来,怨不得自己没有感觉到有多疼呢,原来是有个人肉垫子啊。虽然自己真的很想要让他失去知觉,但是碍于某人的淫威,她还是乖乖地站起来了。
身上一下子轻快了许多,言朝暮直起身来转了转脖子,甩了甩四肢,这才恢复过来。
“等等,”古卿皱起了眉头,发现事情有些不简单,“我的法术怎么不管用了?”她只是想要探查一下这里是哪里,谁知道一点儿用都没有,她能看到的,能听到的都和一个凡人差不多了。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个虚境。”言朝暮刚才就已经发现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任由古卿躺在自己身上没有把她挪开的原因。
虚境!古卿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世上有能力造出来虚境的人还真没几个,除了每个种族的一把手,还真是寥寥无几。在虚境里除了造出虚境的人其他人都是没有法力的,一旦是这样,他们岂不是只能够任人宰割了?要想出去虚境,只能找出来制造了虚境的那个人,然后把整个虚境给摧毁才能实现啊。
想到这里,古卿不禁想要仰天长叹,她就不能当条咸鱼宅在浮生殿里养养膘吗,为什么总是被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走了,要想出去还是得找到人群再想办法。”言朝暮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发现古卿还留在原地悲天悯人,于是催促道。
“嘿,你小子过来,我问你件事。”古卿看到田边有正在嬉笑打闹的孩子,于是挥手叫到。
一个长得挺壮实的男孩子跑了过来,“你们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们。”男孩子手里拿着刚从地里捡起来的一捧棉絮,对着他们两个陌生人也很大胆。
“我们只是来这里游玩的大哥哥大姐姐,但是迷路了所以想要找你问一下。”虽然给这么小的孩子当大哥哥和大姐姐有些不合适,但是这么把自己往小了说真的会上瘾的。
“你胡说!我们窝头村从来就不会有人游玩。”那个男孩子气冲冲地说完就把手里的棉絮全都对着古卿的脸上吹去。
还好言朝暮及时把古卿拽到了身后,她这才没有被吹的满头满脸的棉絮。
古卿和言朝暮对视了一眼,这里肯定就是个虚境了,而且还是个从来都没有人来过的虚境。
“壮虎,你不要欺负新来的哥哥姐姐。”
“敏阿姨,我知道错了。”这个刚才要吹古卿一脸的棉絮的男孩子现在倒像是变了一个人,哆哆嗦嗦的,好像很怕来的人。
可是来人是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身材苗条,穿着朴素,从头到脚都是规规矩矩的,表情也足够的和善,到底有什么威力能够让这个孩子怕成这个样子?
“壮虎,你快给我回来!”本来在田里忙活的一个女人看到这个被唤作敏阿姨的人过来,也急匆匆地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提溜着壮虎的耳朵就把他拽走了,临走时还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敏阿姨。
“你们是新来的人吧,我叫尚敏,住在这里很多年了,你们也可以叫我敏姨。”这个女人落落大方,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让人生畏的地方来。
“我叫落羽,他叫晨夕。”朝暮,晨夕,没什么区别的吧!
“哦,你们是什么关系?兄妹吗?”
古卿听到这里笑了一下,果然还是自己年轻,哼,言朝暮你就服老吧你!
“不是。”
可还没等她窃喜完,言朝暮就直接否认了,难道他们不是兄妹还能是姐弟不成?就凭她的样貌,说是父女可能都有人信,言朝暮你不要信口雌黄啊。
“我们是夫妻。”
古卿现在更是大跌眼镜,这个关系,你还不如说是姐弟我更能接受呢。
言朝暮说完还特意搂住了古卿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带。
话都说出去了,古卿也不能现在拆台,于是装作乐呵呵地,“对,我们夫妻二人前些日子出门挖野菜,不小心摔落悬崖,醒来就在这里了。”
这也不算是撒谎吧,还魂草说白了就是野菜,对了,她的还魂草!古卿摸了摸衣袖,还好,这草倒是没丢。
“你们也是第一次过来,如果没有住的地方可以跟着我去我家看看,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哇塞,这么快就找到了住的地方,这个开头简直不要再顺利了好吧,古卿突然就对他们能够出去充满了希望!“好啊,如果不打搅的话。”
跟着敏姨到了一户农家小院,敏姨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了西边的厢房里住下,还特意找出来了一床新的被子褥子,材质不错,就是数量有些尴尬。
“你们先熟悉一下这里,我去找村长说一下,给你们安排要做的活计,在这里大家都是靠劳动才有粮食吃的。”敏姨忙前忙后收拾完这一切又去给他们安排工作了。
看着敏姨的身影离开小院,言朝暮把被子褥子整齐地铺在了炕上,“在这里谁是敌是友都不清楚,晚上我们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古卿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再说了,他们之前也在一张床上住过,就犯不上害羞了,大不了自己晚上不盖被子了!不过,自己一定得睡在里面,不然以她的睡姿,半夜肯定得掉下床去。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言朝暮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你睡外边吧,外面地方大,你能随便扑腾。”
行,算你狠!
过一会儿敏姨就和这个窝头村的村长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起回来了,这个男人没有敏姨那么好相处,一直都很严肃地审视他们两个不速之客,最后给言朝暮安排了在田里锄地,古卿则安排的是跟着敏姨去洗衣服。
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言朝暮换上村民们的衣服还真有干活的样子,和之前那个白衣的翩翩公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古卿刚想要笑话笑话他,就被他反将了一军,“落羽,真没发现,你还有当个浣衣女郎的潜质啊!”
古卿穿着敏姨的衣服本就有些肥大,再加上现在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满了衣服的盆子,这造型,很村头一支花。
古卿从来没有一次性的洗过这么多件衣服,而且布有些粗糙,导致她在洗衣板上快要把手给磨破了,不过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正在田里挥锄头的言朝暮,就觉得这些活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
晚上回到敏姨家里,三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吃了晚饭,这一下午这么忙出了这么多的汗,他们两个都吃了不少,吃饱以后更是连动都不想动,从院子里挪到炕上已经是古卿的极限了。
“你不盖被子吗?”
古卿特别豪气地把被子递给了他,自己则蜷缩在炕边边上躺着,言朝暮有些疑惑。
“不用,我抗冻。”古卿豪气冲天地说到,平日里她的被子就没什么太大的用途,而且还总是被她给踢到地上。
“你确定?”言朝暮难以置信,古卿竟然这么大方,想要再确定一下。
“你就不用磨磨唧唧的了,给你你就盖。”
人啊,终究要为自己装过得逼付出代价!
此刻古卿终于深刻地理解了这句凡间俗语,她之前一点都不怕冻是因为她有法术傍身啊,现在她就是凡人一个,在这零上几度的夜晚里只能够瑟瑟发抖。又拉不下脸和言朝暮抢被子,她只能尽量的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不过这样做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言朝暮半夜醒来察觉到古卿好像一直在发抖,知道她这是快被冻坏了,心里嘲笑了她睡前的不自量力,不过最后还是伸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些,然后再装作梦游一样给她盖上了被子。
“言朝暮?”古卿现在已经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了,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神尊到底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她的发问在黑夜里问了个寂寞,于是她这才抱着被子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