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第十一章(1 / 1)

面对一些世家的旁敲侧击,威胁责备,说迦叶府不该乱动那西域禁物,以免惹祸上身。

迦叶空玉冷冷一句,我迦叶府的东西由我迦叶府说了算。

瞅着这乳臭未干的迦叶小孩。

一些世家不禁叹道,迦叶家的这娃子,日后只怕前途无量啊。

公丑家颇有微词。

迦叶家主是何用意?

大会在即,复议这等重要的事,也如此敷衍吗?埋怨颇多,无端找事,引来百里家频频冷瞪。

议会结束,迦叶空玉瞅着那人口攒动的谷口,便派人将那空荡荡的棺材抬了扔到谷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大火扔下,熊熊烈火嗤啦燃烧,众人扼要叹息。

药王谷口,火光冲天,如万千灯火通明,照亮四周。

谷外,只闻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谷口渐渐出现两道身影,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望着药王谷口的熊熊火光,尾随身后的一名男子面无表情,望着自家主子。

面前之人,银制镂空面具下,狭长凤眸凝视着那不远处的漫天火光,眸底深邃。

……

冥棺已毁,寒潭阴寒,毒气逼人。

人在寒潭待的这几日,以毒攻毒,以寒冻躯,命至少是抢回来了。

迦叶寻思着,明日一早,趁着佛晓,将人转移到扶桑阁去。一步步来治疗调养,至于什么时候醒,只能听天由命了。

寒潭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隐隐飘来。

荆烟娥媚一蹙,望去,想着是谪云几人回来了。

迦叶司南扭头望去,问道。

“那冥棺都处理……”

话音一顿,望着来人,别说是荆烟,就连迦叶司南也愣怔原地。

来人一袭宝蓝色华袍,华袍衣摆处,血迹斑斑。三千如墨青丝,少有的凌乱。

荆烟眸色忧心,“主子。”

本戴着的面具在进墓穴时便已经摘下。望着故友那张绝代风华的倾城容貌,此刻憔悴疲惫几分。

迦叶司南方回神,眸色担忧,口吻揶揄。

“月殇啊,月殇,你这一趟来,可真是惊煞我等。”

“司南,许久未见,叨扰了。”

“如何?你这是受伤了?”

多少年没见这人出现这般狼狈模样了?

“司南见笑。”

浅笑否之。

墨月殇走到寒潭前,注视潭中那人的安详睡容。眉目温柔,疲惫之下,眸底早被失而复得的疯狂乱了方寸。

“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蛊虫已经引出,再休养个十天半月,就能痊愈。”

紧蹙多日的凝重眉宇,此刻,不觉缓和几分。

迦叶司南啧声,这千年罗刹今日是踢上铁板,动了真心了。

……

熊熊烈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那口棺材方烧毁殆尽。

谷中皆知,谷主挚友,墨公子,不久前前来寻医救妻。听说当时人危在旦夕,已经只能安置在寒棺木中续命。

当时那阵势,可真是吓坏惊诧了不少人。

好在家主妙手回春,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自打人从寒潭转到扶桑小屋,为了让人更好恢复痊愈。

总能看到墨庄主温柔宠溺的把那位姑娘抱到扶桑树下晒太阳。阳光明媚,落叶纷飞。

乌孙民风淳朴,大多洒脱不羁,豪爽粗犷。

来回采药,少女们总要绕路经过这扶桑木下,倘若见到,定要好好打趣一番。

说是墨公子这般好男人,留在西域罢了。三妻四妾,奴家们都愿意。

闻言,墨月殇莞尔一笑,将一朵小巧别致的扶桑花别入寒貂右发髻,未语。

少女们嘻哈一笑。

唱喝:“夫人醒了,奴家们皆相告,可饶不了庄主。”

嬉笑离开。

田间劳作时,又问荆烟,中原男子都是如同墨庄主这般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吗?

同去采药的荆烟嫣然一笑,打趣。

“哪能啊?你看寻雾他们,和主子待了这么久,也不曾有主子半分温润和蔼。”

药女们想想也是。

“寻公子冷哟,不比咱们寒潭的水热乎哟。捂不暖,捂不暖哦。”

其中一位粉群药女面色羞怯,道:“竹公子倒是有几分墨庄主的神韵呢。谦和有礼,温润儒雅。”

“竹公子?可惜哩可惜哩,有心上人了。做不了我西域郎儿嘿。”

又道:“谪云公子要不得。风流纨绔最无情,要不得咯。”

偶闻这些妙龄女郎嬉笑调侃,回来向自家主子禀报事情的竹书起初还是无动于衷,佯装未闻。

后来调侃只增不减,荆烟也就罢了,就连自家主子都破天荒打趣一两句。

荆烟笑着端刚煮好的药进屋。

“那你心上人究竟是谁?也不见你提及分毫。莫不是瞎编的?”

“胡诌应付罢了。”

“让你口吐真言,你倒假话连篇了。”

“人可是禹国之人?”

自家主子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

“主子,你就别打趣属下了。”

竹书面色微尬,都不敢来同自家主子禀报事情了。

至于谪云,起初几日还总是往谷中跑,这几日倒是不见了身影。

赛蛊大会甄选在即,作为世家年轻小辈,想来是被百里家逮着去参加赛蛊大会甄选了。荆烟几人也清闲得自在。

迦叶司南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要出席的。

谷中那病人,如今已经无恙,只待苏醒。

更何况,有月殇亲自守着,又何须迦叶司南挂心。

谪云作为百里家三幺,百里家好不容易逮着人回来。

哪能轻易放过,直接将人扔去参加甄选。

百里尤阗心下侥幸,他三哥回来了,他可算是躲过这一劫了。

百里家主对这小幺也不报什么期待,毕竟是个连带家族惨败两年的混账小子。

可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铁了心要把人一起扔了去参加甄选。

百里尤阗惊恐,直嚷嚷,自己如今顶着这么个脑袋,出去不是丢人现眼吗?!

百里家主冷冷瞅来。

你如今知道丢人现眼了?!截货那日怎没这般觉悟!

百里尤阗怕自家阿爹是一回事,可就是不肯去参加甄选。

不若,你让三哥也削这么个头,我就去。

各种理由搪塞不去,百里家主没那耐心慢慢劝。

茶杯重重摔回桌子上,摸出腰上长鞭,一脸阴沉。

“去或不去,自己看着办吧。”

百里夫人看不下去了,不免斥道。

“他不愿去就罢了,不是还有他三哥吗?顶着这么一头,换你你去吗?就只会逼孩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这做娘的也别总是……”

“再者,这小幺去了,不是败得更快吗?送他去添堵不成?”

“……”

百里家主干咳一声,垮着张脸收回鞭子。

西域谪云挑眉。

他不若也朝阿娘撒撒娇,委屈一番,也就不必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大赛了。

百里夫人一句灭了他那歪心思。

“至于三儿,你不去也行。不过怎么削的你弟弟的头,给自己也削个,阿娘也不逼你。”

瞅了眼自家小弟那参差不齐的头发,谪云眉头跳动,荆烟当日为何心急,削了这小子的头发?

挑眉:“阿娘,我自是要去的。”

甄选大会,乃是大赛初赛,比武选池鸣蛊,作为后面进入蛊楼之用。

进场时,瞅着迦叶家主身后的竹书,谪云不禁挑眉戏谑,竹大人,主子还真把你扔来入乡随俗了。

“哟呵,你怎不来我府上帮忙,倒去了迦叶府?”

“我听主子的。”

遇到万马堂的蛮姩。蛮姩瞅着竹书,面色大喜,随即乐呵呵上来同竹书打招呼。

寒暄几句,活动筋骨,迫不及待。

竹老弟,赛场上,咱们再一决雌雄!

谪云挑眉,“你这何时,同那蛮子称兄道弟了?”

初甄选蛊,迦叶府对决尉迟府,竹书获胜。

上台选蛊。台上长桌,盒子摆满了整整齐齐一排,锦盒一合,一模一样。

说白了,全靠蒙,盲选,看运气来着。

各大世家的青年站在盒子前,犹豫不决,细心闻音辩蛊。

谪云悠哉悠哉,百无聊懒的随手挑了只盒扔到百里府蛊坛中,瞥了眼一脸严肃的竹书一眼。

竹书站在一堆锦盒跟前,一脸严肃。

打架他自是没问题,可这选蛊,着实为难。他对斗蛊,实在是一窍不通。

更何况,这些蛊虫全被遮住,瞅上去,全然一个样。

……着实挑不出来。

“盲选罢了,随便挑一只。你纠结作何?罢了罢了,你慢慢挑吧。”

也不知迦叶府怎么想的,让竹书这个局外汉来选蛊,这可真是第一选就这么葬送了。

迦叶府小斯在一旁看得着急。

偏巧少主去比试袖剑了。

他也不能乱插嘴来着。可这只蛊,一看便是次品,要不得啊!

完了完了!这还没开始,就败了。

“你选的那是啥?!”

竹书旁边,瞅着竹书挑了一只通体赤黑的池鸣蛊,谪云眉角跳动。

说笑着要亲自上阵,给竹书挑了只蛊虫。

竹书却是摆手,就这只吧。

一头假发的百里尤勋见状,直在下方嚷嚷,“阿爹,你瞅瞅,小三吃里扒外!”

百里家主冷着脸没说话。

其他世家笑侃:“这后面不是还要联队吗?我瞅着,百里府和迦叶府今年倒可以一试。难保一举夺冠!”

比起赤狐城的热闹非凡,药谷倒显得宁静悠闲。

药谷楼阁,放眼望去,良顷万亩,名蛊奇药不少。

晨曦温暖,小径纵横交错,羊肠小道,药女们嬉笑打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田间。

谷中花圃观望台处,茂密扶桑木下。清澈溪流淙淙,伶仃作响,落叶纷飞。

扶桑小道,几名妙龄女子手挎竹篮,篮中整齐放着一些刚挖来的药材。

尚未清洗,根部还残留着黑色泥渍。

“今日甄选大赛也不知如何了,今年有竹公子加入,迦叶府应是能选了一手好蛊的。”

“会哩。待阿罗回来,可得好好问问她,如何?”

经过扶桑阁,不禁又纷纷停下来一会,望着不远处的木屋,关切道:“墨公子家的,还没醒吗?”

“听说,快了。”

风吹花落,一声嘎吱轻响,轻微的推门声飘入风中。

几名妙龄女子正谈笑着,却见扶桑木下,那间寂静许久的小木屋,紧闭的房门缓缓被人推开。

入目,一抹浅色鹅黄纱裙。一名女子,缓缓而出,赤足步步踏来。

扶桑木下,落英缤纷,那女子站在繁花铺满的台阶上,环视四周,神情恍惚,眸色愣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目光落到树下几名奇装异服女子身上时,相视良久。李阙玥尚未回神,倒是那几名女子相视一看,杏眸先是一惊。

“呀!!!!快看!人醒了!!!”

“醒了哟,再不醒,可就要入冬了。”

后一喜,随即友好一笑。

“可算是醒了,都睡了好些日子了。”

手挎药篮子,热情关切的围拢而去。

转头,朝不远处的下方溪畔,欢喜惊讶的高声唱喝道:“嗬——荆烟姐姐——你家夫人醒了!”

声音清澈嘹亮。

下方溪畔,几名妙龄女子正在清洗药材。

其中一位,闻言,微怔,赶忙抬头望去。惊喜望着那被人围拢的人

……秦姑娘?!醒了!

“快去禀报谷主!”

“快去禀报庄主!”

两道倩影放下手中药材,飞身掠去。

阙玥怔怔的望着这热情似火,一拥而上的异装女子。

整个人还未回神。

“呀,天转凉,夫人大病初愈,光不得脚,快些进屋。”

荆烟匆匆赶来,便见扶桑木下,自家主妃被一群少女笑闹关心着簇拥入屋。

许是睡久了,阙玥整个人显得有些迷茫懵懂。与往日清冷礼貌,温和疏远的模样,截然不同。

本是扶着人入屋的一干药女郎,转头却看见不知何时到来的墨月殇。

“墨庄主来了。来来来,庄主的夫人,心心念念的,可算是醒了呢。”

嬉笑着将人快些牵到墨月殇跟前。

打趣:“墨庄主也真是哩,平日时刻守着,不曾离开半步,怎今日倒让我们捷足先登了。”

“姑娘们教训得是,是我疏忽了。”

瞅着这人,阙玥微怔。

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平易近人呢。

“这可有些不好意思了,夫人一醒,怕会被我们几人吓着呢。”

“是”

望着面前之人,墨月殇凤眸温柔,眸中含笑。抬起的手,顿了顿,转向了寒貂头上的落叶。

“……可算是醒了。”

低沉温柔的声音,多日来的沉重担忧,此刻仿佛松了口气般。

寒貂望着这人,不禁怔了怔。良久,苦涩浅浅一笑。

“墨庄主,如今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呢。”

四目相对,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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