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要给你,你便拿着吧。”顾雨桐道。
巴图这时才回过神来,知道应该接过。可是刚刚伸出手来却又停住了。他粗糙的手会弄伤了这个女娃娃豆腐似的皮肤吧。思及此处,他将手平摊,从下面接住了那个小香包。
“抱抱!”丸子见对方收了礼物,变得愈发亲昵了起来,伸手就吵嚷着要巴图抱。顾雨桐没办法,只能将丸子转手给巴图。而后者手足无措地像僵住了一般,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手放在这里……你倒是用点力啊!丸子会掉的。”
顾雨桐只得耐心教他如何抱孩子。
所幸丸子到了巴图的怀中变得极乖,不一会儿竟然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等丸子睡熟了,顾雨桐就令暖冬将她抱了回去。
巴图的怀中一时间空了,站在殿上有些怅然若失。那个孩子的奶香气还留在肩头,可是……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这个孩子了吧。
他认认真真向帝后二人拜了拜:“终此一生,我察哈尔·巴图蒙克不会再来打扰这个孩子的生活了。”他顿了顿语气中写尽了柔情:“请照顾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说完,他再深深地看了一眼殿上的顾雨桐。一转身,离开了。
可是当晚待丸子从睡梦中醒过来,就开始恸哭。无论顾雨桐和朱佑樘怎么哄都不肯停下。延请了太医,却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直到了下半夜,丸子大哭不止,甚至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朱佑樘一边安抚着丸子一边担忧道。
“是巴图蒙克。”顾雨桐思虑了一会儿道:“一定是巴图蒙克!”
她问何鼎道:“达延汗可是下榻了京师的驿站?”
何鼎连忙回道:“是!离皇宫不远。”
“去把他带来!”顾雨桐道。此刻她的心中断定,丸子的异常一定与巴图蒙克有关。或许,下午他在抱丸子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什么手脚。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当巴图蒙克被带到皇宫以后,丸子一见他便止住了哭声。不仅没了哭腔,还笑盈盈地要他抱抱。和白天不同的是,她那两颗眼睛红肿得宛若核桃一般。
巴图蒙克看上去对于他们半夜里宣他进宫的举动倍感意外。
“这个孩子今天晚上醒来以后就一直在哭。”顾雨桐对直接坐在地上哄丸子开心的巴图蒙克道。
后者听了,愣了一愣,但是旋即嘱咐那孩子道:“不可以这么闹腾,听到没?”丸子似懂非懂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玩着手中的摆件。
过了许久,许是一个晚上哭累了,丸子才又被哄着睡了觉。
此时的顾雨桐已经有种预感,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
事实证明,顾雨桐的预感并没有错。之后连续几天,丸子根本没有办法离了巴图。只要醒来看不见人,就恸哭不止
“丸子从来没有这样过。”朱佑樘望着丸子的睡颜道。
这些日子,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已经令巴图蒙克暂居宫中。可是谁都知道,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巴图他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那时候,丸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