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顾雨桐将刀子拔出刀鞘,刀刃锋利无比,那明晃晃的银光让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
她调转了刀刃,对准自己被捆绑的手腕,试图割断捆绑其上的麻绳。可是即便再小心翼翼,还是不慎划破了掌心。鲜血顺着刀刃滴下,顾雨桐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很快麻绳被斩断,虽然掌心淌着鲜血,双手却总算是获得自由了。
她一刀割开了捆绑在脚上的麻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
她不知道巴图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她不能任凭他将自己就这么晾着。她等得了,可是朱佑樘却等不了。她需要一次面对面跟巴图谈判的机会,即便她心里清楚,以现在的情形看来,将会凶险无比。
刚才阿肃说操练的时间到了,如果她的推断没有错,那么军营中的绝大部分人应当都在校场,如果说一天里守卫最薄弱的时候,那非现在莫属。
顾雨桐将脑袋偷偷探出营帐,果不其然守卫稀疏,只是定期有巡逻的侍卫走过。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了半晌,将守卫巡逻的规律摸了个**不离,才终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帐篷。
在见到巴图之前,她可不能被这些守卫抓到。
她观察到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营帐,无论从规格还是质地都远远高出其他,虽然不敢确定,但她只能赌一把那就是巴图的营帐。
不知是她的运气还是智慧,顾雨桐真的一次次躲过巡逻兵,她觉得这短短两百多米的路程,是她此生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两百米。
顾雨桐侧过身躲在营帐后面,注视着几步之遥的目的地。静候着巡逻兵从前面走过。
铠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远。顾雨桐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准备离开。却在这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还来不及发出声,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来者面容的时候,就被就近拖入了一个营帐。
进了营帐以后,她就被毫不留情的甩开,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姿。
她转身一看,果不其然,巴图已经坐到铺着貂皮的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冷冰冰地凝视着她。这些年的征战让他的身姿愈发矫健,即便被裘服包裹着,却依然看得清肌肉的轮廓。他脸上的线条愈发明显,俊俏而刚毅。
只是那个眼神毫无感情,甚至没有憎恶,就好像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战俘,是生是死都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平心而论,看到巴图这样的神态,顾雨桐怯懦了。原本她期望能够利用巴图的情绪找到谈判的突破口,哪怕那是憎恨……
可是现在,他的眼神让顾雨桐觉得自己所有的底牌好像瞬间清零了……
账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
巴图在几案前自顾自地酌酒,眼睛都不抬一下,好似根本看不到顾雨桐这个人。
而顾雨桐只得僵僵地站着。好几次她想打破僵局,可是张了张嘴,又合上了。让她说什么?
好久不见?
最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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