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愣了愣，有点胆怯：“小姐……我不行的吧。”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的。”
“……”怎么被小姐说的像去采花似得：“我……我试试吧。”
顾雨桐瞥了一眼她胆怯的怂样，叹了口气：“尽力而为就行了。另外，就你我二人知晓便可，娘亲那儿都不用告诉。”
之后的几日，暖冬每天到她这儿来禀报大夫人的动向。从刚刚开始连探听个早膳内容都困难，到后来每日采买的收支都能说个清楚。顾雨桐觉得这丫头终于进化了，起码把她爱八卦的兴趣用在了正道上。
然而，当顾雨桐满脸欣慰的看着她时，后者却报以逼良为娼的哀怨眼神。
其实，暖冬除了关于大夫人的消息，还时不时会带来一些坊间传闻。其实流言蜚语什么的不可全信，但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里，人们却总能从中捕风捉影。
“……太子殿下早就到了成亲的年纪，但到现在都还没有封妃，东宫连个被开脸的丫头都没有。过去人们都猜殿下……殿下是好男风呢……”
“噗……”暖冬扭扭捏捏说这话时，顾雨桐毫不犹豫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她拿出绢帕擦了擦嘴，装作地上的水渍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好男风啊……”
“不过自从上次太子殿下亲临小姐的及笄礼后，坊间但凡还说太子好男风的都会被骂眼瞎呢！大家都说向来不好女色的太子殿下跟小姐这般热络，怕是存着封妃的念头了！”暖冬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就算当不了正妃，做个淑女、才人什么的应该没为题吧！等日后太子登基，小姐当了娘娘，那是何等风光啊！”
顾雨桐用指尖戳了戳这丫头的脑袋：“你家小姐我对做妾没有兴趣。”
“话不能这么说呀！那皇家的妾室和普通人家的妾室能一样吗？多少达官显贵挤破脑袋想要将自己女儿送进宫里做妾啊！”
顾雨桐笑着摇摇头，不可置否。
暖冬看她不松口话锋一转：“小姐如果想要做正宫娘娘的话，怕是有点难……不过我大明是有平民为后的惯例的，保不齐就执掌凤印了呢。”
说的是好像能成似得。
其实顾雨桐知道，人们在议论的远不止这些。
在废太子传闻愈演愈烈的当口上朱佑樘造访张府，那软禁东宫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不知情的民众对储君的信心又回来了，还会说他顾念儿时玩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一步朱佑樘可谓是走的甚妙。
她心里虽然会气朱佑樘利用她，但又矛盾的希望他只是单纯的利用她。如若不然……即便不像街头巷尾所传的那样，时隔多年他还记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她现在只想替娘亲在张家谋得一席之地，等巴图一继位，就随他远走高飞。
很多年以后，顾雨桐再回忆起当年的所思所想，却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