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祖宗并不领情，皱着眉头道：“怎么，现在连你都要忤逆我了吗？”
金颖停了下来，血已经沿着额头流到了鼻梁上，眼眶中含满了泪水。她不死心的摇了摇身边的金琳，带着哭腔道：“姐姐，姐姐，你就给老祖宗认个错好不好？姐姐，你不要这样……你求求老祖宗吧……”
金琳目光直视着坐在堂上的老祖宗，嗤笑了一声：“求她？求她有用吗？”
金颖有些愣住了，停手不再摇晃金琳，喃喃的，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姐姐，你怎么……”
“把她拉开。”老祖宗有些不耐烦的命令道。
下人们不敢怠慢，连忙将金颖架到一边去。与此同时，一人走到金琳面前，用一尺长一寸厚的木板掴掌。许是往日里也看不惯这两姐妹嚣张跋扈，现在打起来一毫不留情面。刚一板子下去，她的脸就打出了血印。
金琳恶狠狠的瞪着来掴掌她的家丁。殊不知这种眼神只能换来更凶狠的毒打。
‘啪’‘啪’‘啪’。
堂上一片寂静，只有板子打到脸上发出的声响，和轻不可闻得抽泣声。自始至终金琳都没有喊过一下，连哼哼都不曾有。
这让顾雨桐想起了十年前自己在万贞儿那儿挨过的那顿板子，心中顿生了一丝丝怜悯，可是一看到地上那只人偶，心中那一点点柔软都被磨砺的荡然无存。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金琳好好的脸已经被打得肿起，分辨不出原来得样子，嘴里也已满是血。
终于，老祖宗发话了：“先这样吧。”
金琳一瞬间瘫软了下来，吐了口血水在地上。
“说，为什么要害你姑姑？金家代你不薄……”老祖宗似乎不打算给她喘息的时间，直接问道。
闷闷得笑声从堂下那人搭了着的脑袋传出，她缓缓的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本来洁白的牙齿现在变得一片鲜红，看的人不由的打寒战。
老祖宗皱起眉头很不高兴道：“怎么，一顿巴掌下来，金府的规矩还没学会吗？往日里，我真是把你们宠的无法无天了……”
“你宠我们？”金琳突然打断了老祖宗的话大笑了起来：“小颖，你听到了吗？她居然有脸说宠我们！”
瞬间，笑声停止了，只见她突然站起身子，仰着脖子质问道：“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知道，对您而言我们究竟是什么？是您的帕子的吗？需要的时候就揣在身边，不需要的时候就随手丢掉。实话告诉您，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每天提心吊胆的伺候着您，生怕有一个闪失惹您生气，怕您不要我们了，怕被打发回家。还怕府上的下人们看不起我们姐妹，怕他们因为我们是旁支的就欺负我和小颖。我们战战兢兢这些年，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老祖宗，您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究竟做错了些什么，让您像垃圾一样的将我们丢掉，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小颖病了，府上的人见我失势了，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的时候，我们落魄到连药都抓不起，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试问老祖宗，您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