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后悔的脸都歪了,他拍着脑袋痛苦的说:“我咋就没做过一件好事啊?阴错阳差,所有的破事也全让我遇上了。
圆融慨然道:“你所遇见的全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只顾眼前,就必然短视。再加上喜欢耍个小聪明,又容易冲动,从而步步把自己逼上绝路。
先说眼前这些破事吧,
我为你解毒后,你就武功尽失,而且只能保你三年性命,在这三年里,你可重回九霄山,随你师父九霄修炼呼吸性命之法,若有空闲,也可以学些驱鬼画符之术。待三年期满,你也寿终正寝,然后你的灵魂就会转世在河南汜水县穆沟,那一世,你叫牛柄臣,官职可轻松做到山西藩台,并聚敛无边的财富,这也是大清朝欠你的啊。
到你四十岁那年,姮娥也随缘转世到汜水县福鼎村,依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她那一世的名字叫枫婷。嫁给你后,不但能陪你到老,还给你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话刚说到这里,
绥德便少气无力的说:“师父,你还是先给我解毒吧,我的功夫已压不住毒素了,现在肝肠寸断,解毒后,让我能忍住疼痛,再听你讲那些来世的事情”。
圆融呵呵笑道:“这才哪到哪啊?你可受不了啦。别急,别急,还是听我说完再给你解毒吧,放心,有我在此,那个无常敢靠近你?离死还早着呐---。小枫婷在嫁给你之前,和一个叫一虚的人有些瓜葛,他们----”。
绥德实在受不了啦,他哭着喊:“师父,你就别逗我了,先解毒吧,现在疼得我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你如今就是说出花来,我也听不进去啊,求求你了,”。
圆融这才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从此可愿痛改前非”?
绥德冷汗直冒,他缩成一团,哑着嗓子喊:“我改,我一定改,师父,救命啊”。
圆融在不答话,他伸手成爪,对着绥德的百会穴凌空一抓,一枚红色的内丹和团团黑气便到了圆融手中,
圆融小心的把黑气剔除并握成一团,顺手扔到墙角,火光一闪,黑气中的剧毒,竟把砖石都融化了。
圆融怒道:“孝庄外表端庄,内心却如此狠毒,若不是大清三代盛世即将来临,而教导幼主康熙的重任,又必须由她来完成,我岂肯与她干休”?
他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小心的把内丹收起,然后嘱咐绥德:“你的元神内丹先由我收着,待你功德圆满时。在还给你”,
绥德看着鲜红内丹不舍的问:“师傅,我何时才能功德圆满”?
圆融目视远方幽幽的说:“远着呢,你下一世会拿出很多钱财,给那个叫一虚的家伙盖玉虚宫,这也只是一半功德。数百年后你再次转世,还要为三清殿和全神庙出钱出力,并在盖天王殿时,亲自彩绘四大天王的眼睛,至此才能功德圆满重返天庭啊”。
顺治七年的冬天,简直是百年不遇的寒冬,呜呜的白毛风已经刮了半月,天气冷的让时间都几乎凝固,
在坑洼不平的山道上,一对裹着老羊皮袄的军队,扶着大清摄政王多尔衮的灵柩,一步一滑,缓缓前行。
灵柩后面,大清英亲王阿济格,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停的催促部队:“快走,快走,到了石门,就有吃的了,你们三爷现在正杀牛宰羊,准备犒赏大家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精神大振,人们眼前似乎闪现出,炭火架上烤的焦黄焦黄滋滋冒油的全羊。和整罐的美酒,于是大家拼命咽下流到嘴边的哈喇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到了午时,探哨来报:“秉王爷,三爷带着三万人马,在前方二里岗扎下营房,备下饮食,静候王爷大驾”。
阿济格尚未答话,手下饥渴劳累到极点的兵丁们,便像炸锅了一般欢呼雀跃,齐齐高喊:“三爷,三爷,三爷”。
阿济格捻须笑道:“好,好啊,本王戎马生涯英雄一世,总共生了十二个孩子,也唯有这老三性情禀赋与我相仿,可当大任啊”。
他催马前行,刚转过山口,只见前方有数万人马,威威势势的挡在官道之上,相隔老远都能感到凌然杀气。
领头的是一个青年将领,他顶盔贯甲横马立刀。正是阿济格最中意的第三个儿子多罗郡王劳亲。
劳亲待阿济格来到近前三丈之地,才跳下马来,他非常沉稳的跪地叩头道:“儿臣劳亲,恭迎王爷。前面已备下美食浆酒,请王爷和所有忠勇的将士们前往享用”。
阿济格轻轻挥了挥手,后面的人马一阵欢呼,也不管多尔衮的灵柩了,嗷嗷叫着如饿狼一般涌入军营。
劳亲微微皱了下眉头,
阿济格有所察觉,却满不在乎的说:“这些家伙太没有规矩了,但兵凶战危之时,也只有虎狼之师,才是最可信任和倚重的力量。我知道你练兵有方,看不惯这些土匪一样的丘八,等我登上皇位吧,到那时就把天下所有的军队交给你管教,国家的军队,没有军纪确实不行,但眼下有些事情,还要靠这些亡命之徒去干啊”。
走进军营。阿济格看着整齐的营房,和像柱子般昂首挺胸纹丝不动的亲兵,不禁翘指赞道:“不错,就练兵这条,确实比你阿玛还强些。哦,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劳亲一哈腰轻声禀道:“回王爷,尊照你的命令,我趁着摄政王死后,他的亲信将领无所适从之时,重兵压境,胁迫摄政王所有亲信向你效忠,如今除了京师,外地带兵的将军督抚,已纷纷表过忠心,我让大哥二哥,监督他们带领兵马向京师靠拢,向皇上施加压力。但两个哥哥不服我,竟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后来我还是拿出阿玛的亲笔诏书,他们才无奈接受命令”。
阿济格想了一下才说:“你两个哥哥,才干能耐确实都不如你,但知子莫若父,他们全是老实人啊,所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他们的坏话了,说了我也不信。你是能成大事的人,若没有心胸怎么成?我原本想得了江山之后,最终传位给你,但听了你刚才的话语,我还要再想想,万一你掌权后,杀你那些手足兄弟可咋办”?
劳亲尴尬的看着父亲,暗自后悔自己失言。
他沉思了好一会才说:“阿玛多虑了,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呢?我所忧心的是,在此关键时刻,我们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能出现,可叹我那些弟弟们年龄太小,不然,各自节制一只军队,咱自家人就把所有的大事办妥了,那还用收拢摄政王的亲信啊”。
阿济格和劳亲的军队回合后,实力大增,他们扶着灵柩,大张旗鼓的向京师进发,阿济格料定,皇上肯定会亲率王大臣到德胜门迎接,到那时,找个不尊叔王,礼仪不周的借口,直接拿下顺治,然后胁迫群臣和各旗旗主。立自己为天下至尊。从此兵不血刃完成大业。
假如有人不服,凭自己和劳亲带领的五万人马,足以控制所有的局势,何况西山大营,锐键营,善捕营,及各地掌管实权的督抚,全都表示支持自己。
想到这里,阿济格似乎已看到,自己总揽天下,指点江山,青史留名的壮举。
离德胜门还有很远,阿济格就看到皇上穿着孝服,带领群臣跪在地上,以人子之礼哀哀痛哭,
阿济格暗骂一声:“哼,假惺惺,等一会只怕你哭也哭不出声来了”。
多尔衮的灵柩来到德胜门前,阿济格瞪大眼睛看着痛哭流涕的顺治,刚想挑些毛病拿下顺治。
忽见济尔哈郎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指着身带佩刀,居中而坐的阿济格和劳亲父子,大声喝道:“大胆叛贼,摄政王乃大清第一王,如今尸骨未寒,连皇上都跪下恭迎,你父子竟敢在他的灵柩之前,佩刀挺立,此举迹同造反,请皇上下旨,拿下此贼”。
顺治迅速站起向后一退,怒喝一声:“拿下”。
然后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像潮水一样退回城中,咣当一声,关上了城门。随后城头涌出一队人马,张弓搭箭对着了阿济格父子。
阿济格正在懵懂,喊杀之声响彻四周,平野之上,十多万隶属多尔衮的兵马,在刚林的带领下,分站八方踏着狼烟,整整齐齐的向这边压来,拿下叛贼阿济格的喊声,振的人耳朵发痒。
阿济格惊恐的看着劳亲怒道:“你不是说他们都在向我效忠吗?这是咋回事”?
劳亲楞了一会才尖声喊叫:“肯定是哥哥们监督不力,才让这些人临阵倒戈”。
阿济格一巴掌扫过去骂道:“庸子误我,你们整天除了内讧,关键时刻没一个有用啊”。
在大军的威慑下,阿济格和劳亲的兵马顷刻瓦解,
阿济格被押入天牢后,大喊大叫状若疯狂。
顺治忙着安葬摄政王,收拢人心,那里顾得上这个疯子?
安葬完摄政王之后。
顺治听从范文程的建议,将所有统兵将领都上调一级,然后调离重要岗位。遗留的兵权全部换上自己的亲信。
待一切准备停当。顺治已大权在握。
至此。他才从大牢提出阿济格,当众宣读罪状,并逼其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