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薄唇抿紧,头俯下唇抵在她唇伴,轻声说:“不管简思怎么对你说的,如果我说那不是事实的真相,你信吗?”却见身下女人眼带嘲讽。
他的唇角勾起弧度,手掌抚到她心房处,贴在上面,“简单,这个游戏从你开始,却并不是由你来决定何时结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和极限,如果真不要我费尽心机给你的宠溺,那么我就收回,但是,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散’字!”
话一说完,就觉身下一痛,他居然毫无前兆地进来了!接下来,他似乎彻底贯穿了他的话,收走了原本就不属于他的温柔,只顾自己发泄,不停地进出。黑幽不见底的深眸紧紧盯住她的眼,里面危险光芒注视久了,一种惧怕从心底窜起。
她知道,彻底把他给惹毛了,这人疯起来谁都阻止不了。沉敛心神,不让自己再坠入,即便身体无可避免的起了反应,那也只是屈就情潮而已,幸好她还有闭心术,希望此时用来不算太晚。
今夜,她用语言轻易勾动了火山爆发,不知这股火会蔓延到什么地步,又会有多少人被荼毒到。不过敢肯定的是,容爵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不止是对她,对别人也一样。如果真是一场对她演的戏码,保密了这么久,在就快可以俘虏她心之际,忽然被人给揭开了,他能不恼?
呵,以简思的段数,断然不可能是容爵自己告诉她的,极有可能是欧阳或者简易知道其原委,然后讲给她听。而这丫头沉不住气,跑她跟前来挖苦炫耀,想以此打击她。事实,她的确被打击到了,对容爵,她已经心动,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不顾一切。
与他的斗争,其实她早变得不像自己了,通常是逞了一时之勇,最后受伤的总是她,无论是身还是心。人一直保持在警戒状态,总会有累的时候,可一时松懈,立即就变成致命的。
那夜,容爵再没有任何顾忌,把身下女人的身体翻过来折过去的,用尽各种姿势进入,却一句话都没说,神志也没被**冲昏,一直保持清醒着。他知道,身下女人也一直清醒着,而且还很痛,她的双眉蹙在一起,就是要让她痛!既然她不让他好过,那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断然也不会让她痛快。
痛吧,大家一起痛吧。
天明的时候,终于结束了这场战役,容爵起身瞥过她身上的青青紫紫,眼划过某种情绪,却只是冷漠地穿衣关门离去。一出公寓大门,他就拨了电话:“路东,过来。”
路东推门进入的时候,就见容爵手捻了酒杯,看杯酒液色泽也知是不掺任何东西的烈酒,微觉奇怪,大清早的怎么就喝上了?
“爵哥。”在他身边坐下,静等他发话,电话里只让他赶过来,就再没下。
容爵抿了一口后,斜看着他:“去查查欧阳和简易。”
路东挑起眉峰,有些诧异地问:“怎么?”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两人与爵哥关系不错。
“我让你给容念起墓碑的事,没与别人提过,那次过去也都是暗安排的,就算后来我受伤事发,外人眼里也只知我在山遇险,可简家那小丫头却跑到我女人面前讲出了这件事,你说这事情是不是有些好玩?”
路东闻言笑了起来:“爵哥,本来我还想跟你报告这事来呢,那天不是留了一个嘛,我让底下的人小心伺候了一番,终于肯说实话了。他供出了一个叫张平的人,我有查过,这个人应该是化名,全国范围内叫张平的人无数,于是本来调查难再继续,您这里却突然多了条线索出来了。”
容爵放下酒杯,点了支香烟夹在手指上,吞吐了一口,眯着眼吩咐:“派个人监视简思,她或许会是关键。”路东点点头,见桌上XO酒瓶已经半瓶下去了,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是简小姐跟你闹了?”
容爵不置可否,沉默地继续吞吐烟雾。他现在确实挺烦躁的,就算一夜的厮磨,身体得到了疏解,可心头就是觉得烦闷。脑时常浮现那女人冷笑的脸和满眼的寒意,这个女人的心好不容易有些焐热了,现在又前功尽弃。
变回原来的相处模式,他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几乎习惯了看她浅浅柔柔的笑,而不是早晨那般满目的讽刺。
路东说:“其实你可以跟她解释的。”他见过简单,印象可算深刻,只用看她与爵哥满身的狼狈就知下山的路有多艰辛了,一般女人都会受不了的痛哭,可她却仍有余力跑去询问警察事情经过,这样理智冷静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解释什么?”容爵淡然讪笑,他做事从不屑与人解释,只做想做的事。而事实也与之差不多,本来容念的墓碑就是新树的,他的确不是他的兄弟,起那个碑为的是祭悼曾经,所以为其取念字,并赋予他容姓。
而山安排的戏码,本就是为掠她心而设,只是没有想到其出了岔子,居然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假戏变成了真。当在山半腰碰见阿明带着背包客碰面时,他就嗅到了危险气息,跟身边的保镖使了眼色,可却没防备到福哥他们会突然放枪发难。
背后策划的人很阴,那人想借着他自设的局,把他给困死在里面。说来也好笑,本以为这是一趟掠心之旅,却没想到自己把心也交代了进去,山洞她为他取子弹包扎伤口,那时就觉心跳极。
栈道惊魂时,他是真的恐惧到极点,看着她的脚在慢慢下滑,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一刻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爱上她了。于是更加坚定了要掳获她心的念头,只是身体的牵绊已经满足不了他,想要看她为他紧张担忧。
这些事,他就算早晨解剖在她面前听,她估计也不会相信吧,可能还会嘲笑着骂他作茧自缚。的确有一点,他做了个茧子本想去她,却没想到人还没住,自己却先陷进去了。如今她在干什么?睡觉?上班?
只离开几小时,他发觉又开始想她了。
简单此时的确还在床上睡觉,昨晚吹了半夜的凉风,又与某人斗了小半夜,剩下的时间都在沉沦里度过,从身到心的痛。头脑昏沉沉的,浑身乏力,只觉的阵阵酸痛。明知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想起身上班。
因为踏入公司,就代表着又要带上面具度日,面具戴久了,会觉得累。
这一睡,昏天黑地的居然一直都没醒。等到容爵回来,已经是天黑了,他摸了开关亮灯,目光扫了一眼,发现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心一惊,急忙往里寻找,一路从书房到厨房,都没见人,然后上楼进卧室,松了口气,人在床上。
刚才有那么一瞬,忽然害怕她又跟上回一样逃跑了。这女人多有心思,他早就领略过,即便手握着她在乎的把柄,可依然令他觉得不安,总有感觉她会忽然只见消失,然后跑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踱步到床前,见她依旧穿着早上那件睡衣,露在外面的肌肤痕迹还没退,在白皙上面尤为明显。皱了皱眉,她不会就这样睡了一整天吧。
伸手过去想把她给抱起来,却发现她的身子有异样的灼热,手摸上她额头,果然是发高烧了!怒气顿生,不知道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摸出手机打给别墅那边的家庭医生,然后去浴室里放满了一缸温水,再出来把她给抱进去泡着。整个过程,她都没醒,依旧昏睡着。仔细为她清洗过后,拿了干毛巾把她包起来,抱到外面看了眼凌乱的床铺,迟疑了下把人先放在沙发上。
等床上换过干净的被单后,才把她给抱进床里。陈医生的电话已经打来,人在楼下,问他电梯密码。这处是他私人区域,除了她,从未有其他人来过。
因为在电话里跟陈医生大概描述过她的症状,所以工具带的算齐全,很快体温量过后就打上了点滴。温度烧到39°,不算特别高温,但若是烧了一天的话也挺严重的。医生建议病人醒后吃点清淡的白粥,最后语重心长地隐晦告诫:“容少,病人身体很虚的时候,尽量减少运动。”
容爵沉默着把人给送走,看了看点滴瓶内药水还很多,没个一小时挂不完。就下楼进了厨房里面,仔细回忆了下以前简单做粥的步骤,按部就班地照做。等锅里飘出香浓的米汤味时,他脸上神色变得柔和。
再度进卧室的时候,发现女人已经醒了,懵懂地向他看来。目光从他脸上转到手上端着的瓷碗,微觉赧然,不自在地走到床边,把白粥放下。
点滴瓶内已经到底了,动作熟练地为她拔针,用棉花球按住。无声的沉默在空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