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会回答你,你要是敢再往前靠近一步,我相信我会杀了你的。”
“当然,我当然相信,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再靠近一步。”珍玛立即将两只手放在前面,手掌对着佩格,做出冷静的动作。
她本来想询问佩格为什么要就她,但稍作思考以后放弃了这个念头,随后撇了撇嘴,道:“一个魔神一般只会有一个宿主,无数个信徒,但是如果我没有感觉错,你们两个应该都是宿主……”
“与你无关,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你离开,在我还没有讨厌你之前。”佩格坐在床上,尽可能的直起腰背,并想方设法想要将对面支开。
蒂法妮在不久前出去了一趟,其目的并没有告诉佩格。
再次被无厘头警告的珍玛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对方救自己于非命,她早就生气了,因此只能将刚刚紧皱的眉头舒缓开。
佩格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至少他知道,对方暂时没有敌意。
之后的对话都是珍玛的询问,但佩格并没有一一作答,甚至有些很敷衍的略过。
至于珍玛,她将那些兔肉放在锅中进行炖治,对于佩格的敷衍丝毫没有在意,仿佛在这之前她就猜到了会这样。
“寒霜即将来临,魔力将会殆尽……我知道这个预言,到时候我们都会死亡,都会成为灾难下的蝼蚁,没有人能够躲过寒霜,就连身为火焰魔神宿主的你也一样。”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有关预言的事情的。”
“如果条件允许,消息传播的速度甚至会比瘟疫传播的速度还快。”珍玛用木勺舀起一勺浓汤,品尝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但我并不是特别相信,寒霜只是传说中的灾难。”
见到佩格没有回答,珍玛依旧没有在意,随后她继续说着。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黑魔法师这个团体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至于维卡罗城的那场屠杀……一切都是因为我死去的丈夫,有人谋害了他。”
“所以你就将怒火施加在无辜的平民身上?那些稚嫩的儿童,善良的夫妇以及为了生存抛开梦想和尊严的农民?你的话就像沼泽里的怪物一样,充满了谎言与欺骗,恶心的令人想要作呕。”
“那是我的错,的确是我的错,我不会推卸责任,但如果我的死亡能够换来人类与魔法界的和平的话,我相信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听到她这番话,佩格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就算他知道如此的联想是对自己母亲的不尊敬。
但是正如珍玛所说的,他的母亲在时间线没有变动时,就是为了短暂的和平而选择了牺牲,而那所谓的“和平”只是一层薄薄的纸罢了,根本抵御不住狂风的呼啸。
“没有谁的死能够换来和平,无论是小冲突还是战争,死亡只会令其加剧,就像催化剂一样。”佩格深吸一口气,这可能是他与珍玛对话以来,说的最正常的一句话了。
“我知道时间线发生了变化。”珍玛道,“如果在过去,我做了同样的事情,希望你会阻拦我,就算杀了我……”
“他会的。”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蒂法妮回来了,“停止你没用任何意义的对话吧,他会做的,只要你的行为引起了公愤,就算会让时间线发生变化,他也会做的,这就是他跟你的区别。人与畜生的区别!”
蒂法妮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敌意,很明显,她对这黑魔法组织中的所有人都满怀敌意,以至于每次路过伊斯特万僵硬的躯体时,都会咒骂一声。
珍玛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很意外的漏出了赞同的眼神。
谈话就此结束,珍玛没有过多的留恋,只是告诉他们食物已经煮好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自己去盛。
随后,她自己端着盛满浓汤的木碗离开了房间。
蒂法妮的目光始终放在珍玛的身上,一直到她完全脱离视线方才转回头。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询问我一些事情罢了。”佩格深吸一口气,“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总感觉隔墙有耳。”
“那也要等你伤势恢复……不会有人窃听的啦,那些黑魔法师都被你吓破了胆,而且唯一一位能够命令那些家伙的伊斯特万已经被你杀死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来骚扰我们。”
“但那个叫珍玛的还在,就与戴维德一样,鬼知道她再打什么念头。”
“至少在你昏迷的这几天,她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蒂法妮趴在佩格耳边轻声说道,“我没有告诉她帐篷的事情,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对吧?”
闻言,佩格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的皮肤已经完全恢复。
“你的愈合能力真的惊人,是魔神力量的缘故吗?”
“应该是吧。”佩格回答,“我还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马怎么死在他们手里的?”
“那是个意外……那匹马笨拙的要死,总是莫名其妙的慌张,因此我一怒之下就抛弃了它,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痛苦的哀鸣声,那时候我便知道它肯定遇到了危险,不过我并没有回头,直到我感觉到你的力量……那可真把我吓坏了,你当时的样子,就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语气我发生了什么,我更想知道你在那个时候怎么了?”
“很早以前,在我失去意识时会被魔神的意识掌控身躯,但大部分情况下魔神也会根据我清醒前的思想去做事情,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吧。”
“不,不一样。”蒂法妮道,“对抗净化教会时,你还是人类的模样,可你知道吗,你昨天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特征,身上的温度高的可怕,那所谓的魔力甚至压得我喘不过气。”
佩格微微一笑,他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并没有说出来,就像之前珍玛询问的,魔神的宿主在同一时间内不会有两位。
虽然外表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但精神上的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只因为他只要剧烈活动,头颅内就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那感觉如同头快裂开了一般,并且嗜睡也成为了他现阶段的表现,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陷入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