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等待,维卡罗城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阳光洒落在维卡罗城每一寸能够照耀的地区,将其覆盖上一层金闪闪的薄膜。
虽然是寒季,但这阳光确让人感到异常的舒服,许多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一大早就站在路旁,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维卡罗城的大门被完全打开,几位皮肤黝黑且严肃的骑士骑着他们的骏马率先走了进来,手举长枪,腰佩单手剑,钢制的头盔上有着家族的纹饰。
他们的行动非常有秩序,就连马蹄声都如同鼓声一般,富有节奏而且转眼肃穆。
然而这并不是人们所期待的。
当一个身躯雄伟的男人骑着带有铁链的战马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时,欢呼瞬间四起,犹如在庆祝英雄的归来。
这个男人正是曾经的国王,克莱尔·诺德,此时的他少了几分伟岸,多了几分憔悴,尤其是他那看起来疲惫的黑眼袋以及面孔上多处的几道沟壑,无不证明在这两年他同样经历和承受了许多。
“国王陛下回来了!”
“国王陛下!”
欢呼声响彻云霄,这不仅让克莱尔钢铁的内心一阵波澜,自己当初背离人民而去,让他们在这两年内受了许多的苦,现在再次回到这里,听到平民的欢呼,他不仅深深的叹了口气。
忍住内心的拨动,让自己保持镇定的微笑,向周围的市民挥手打招呼。
队伍很长,跟随在克莱尔战马后的,是一个相比个头较小的马,而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位脸上长有少许雀斑的青年。
恰好长到肩膀的亚麻色中长头发,英俊面孔上的一丝庄严与克莱尔有些相似,他看起来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镇定,如此多的眼睛注视着,他却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
他便是克莱尔的幼子,维恩·诺德。
虽然有着罗德尼家族的陪伴,但因为被通缉,他们在一开始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佩格还要艰难,因为不论是去到哪里,都会有人能够认出他们。
与野兽争夺食物和领地,用能够收集到的物资抵御寒风的侵蚀,他们甚至成为了野人。
直到有一天,他们这一行人遇到了一个军队,一个像是野蛮人般的军队,各种兽皮制衣,以及比较远古的制甲方式。
当看到他们披风和胸口上的纹章后,维尼立马认出了这行人的来头,那是裂石堡的墨菲家族。
当发现双方都没有敌意后,这便成了克莱尔这一行逃亡人士赖以生存的希望。
因此,这次跟随克莱尔一同回到维卡罗城的,也有墨菲家族的一部分成员,他们皱眉大量着四周,因为有许多人出生就在郊区,从来没有去过大城市。
并且有许多对大城市是有偏见的,可最后在克莱尔的请求下,他们还是选择挑选出较为年轻的一辈来辅佐国王,尤其是在未来不久就会上位的维恩。
这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性,她那较为粗糙的面孔无法遮盖她那满脸的英气,犹如一位久经沙场的女骑士。
她四处皱眉相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但一直没有得到结果。
然而在队伍最后方的,又是另外一支军队,相比与前面的那些,这些人看起来更加的狂野豪放。
他们没有统一的服饰,身上的铠甲也是七零八碎,有的碗甲是硬皮革,而胸甲又成了不知道材质的黝黑甲胄。
不过有一点非常一致,就是他们能遮挡下半张脸,与围脖为一体的灰色披风,并且在披风随风飘舞时,上面那黑色的玫瑰也随之飘起,飘落。
若佩格在场他一定会感到惊讶,正是因为这只军队的领头,是那曾经酒馆的女老板——汉妮。
两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生什么变化,一切如初,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能够表明出她已经期待这一天许久了。
而当她路过自己那栋依旧封锁着的酒馆时,嘴角的那一抹笑容瞬间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些许的无奈。
那时候谋杀案四起,因为担忧汉莉和军团的安慰,他只能选择关闭了酒馆的大门,拿出藏起许久的佩剑,抛开所有成见回到了黑玫瑰军团,随后他们在政变还未开始之时,就出发前往荒地边缘。
那里的生活的确残酷,并且没有法律可言,遵循世界最基本弱肉强食的法则,只有强者才能在那片土地生存下来。
不知名的野兽,还有行为怪异且极具攻击性的野人,尤其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魔族杂兵,简直让他们无法安寝。
虽然那些魔族杂兵并不能带来多么严重的问题,但他们没有规律的“拜访”着实令人感到头疼,而恰好在一次讨伐魔族杂兵时,以汉妮为首的黑玫瑰军团遇到了同样讨伐魔族的克莱尔等人。
那时,汉妮方才知道巴泽王国的政变,与世隔绝的他们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无法得知。
当黑玫瑰军团与裂石堡的士兵联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许多,可他们从来不敢忽视,因为魔族的正规军还未出现,他们不会轻敌。
望着如同流水般的长队略过街道,诗人们立刻展开了头脑风暴,他们都想赶在其他同行前创作出以此为主题的诗歌。
小孩子们虽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在其他人欢快的氛围熏陶下,他们也手拉手手舞足蹈起来,童真的笑声让克莱尔的内心再度有些低落,因为他觉得自己所欠下的债,太多了。
莫尔斯站在众神殿的大门外,望着逐渐走来的克莱尔,他露出了笑容,轻叹了一口气,这几天里,他的确被国王所需要处理的事情压迫到有些身心俱惫。
好在净化神殿在这一段日子内并没有什么行动,并且经过调查,他们的士兵也少了将近一半,剩下的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混子。
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因此在公告栏上也多出了许多寻人启事。
虽然那些都是教徒,但身为国王的他不能见此不管,派出了大量的人力资源处理这件事,可却丝毫没有进展。
莫尔斯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可以铲除掉净化教会的建筑物,但必须需要一个理由,不然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就要交给你去做了。”莫尔斯望着逐渐走来的克莱尔,用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