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离本不想把底牌全部露出,宽常人一倍的经络还没有在陇族填满灵力,如果不是这个魔婴,他不会冒险使用。
此时魔婴的身体越变越大了,危害程度却成反比,越来越弱。
毁掉它就在几秒后。
路鸣的腰部早就被伤到了,肾俞穴上的经络被阻断,身上又被加了七八重法印,徜若魔婴一毁,他就玩完!心里清楚,马上就是待宰的山羊,只有智取。还没等他想到办法,骆离的紫带飞出,魔婴最后哭叫了一声,爆出一团火光,消失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路鸣只觉脑中一片白光闪光,便失去了知觉。
悍马车里的乔布斯表面平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骆离走后,他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第五根时,远远看见骆离跟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抬表一看,35分钟。
“真快!”下意识看向骆离旁边的人,觉得怪怪的。
问道:“这是谁?”不是说去接棠伯文吗?这人不是棠伯文呀。
骆离不由郁闷,“你到底是全知道还是不知道?”
“全知道啊!”
被魔婴攻击过的脑袋还有点昏沉,骆离没法和他多说:“先开车吧!”
路鸣心里明白。可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连眼珠都不能转动。像个木偶一样,被骆离的法术逼迫着一路走过来。上了车。
......
“骆离还没回来?”老丑拿着一叠报纸和书刑,还有各种地图回来了。
“没有,你放心,不会出事的。”小本子回道:“曾叔,你去哪了?”
“买地图啊,我有重要的发现,急着跟骆离说。”
他二人这样一答一问。好像骆离出去买个菜一样。
******
“乔布斯先生,麻烦你转道去一趟水果市场。”上车半小时。骆离的昏沉感已经消失了。
“你要买水果?前面就是超市,我去帮你买。”乔布斯不愿呆在车上,因为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路鸣像具雕像,很诡异。
“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得亲自去。”
“哦......我能跟你一起吗?”
骆离知道他被路鸣的鬼样子吓到了,点头答应:“一定要琐好车门。”
“会的!”乔布斯松一口气。
超市里的水果五花八门,骆离不认识那些不常见的英文名词,有些水果都没见过。他也没功夫去好奇,只找小本子指定的脐橙。转了有十分钟,确实没有找到大秦本土的,山姆国的橙子,皮子普遍偏厚,拿在手里都能掂量出里面的汁水肯定不多。
最后挑了二十几个模样最接近的。付款出了超市。
“骆离先生,你很爱吃脐橙啊?”要不怎么跟挑老婆一样,每个都摸一遍。
“最好吃的脐橙还是我们家乡的。我女朋友闻小姐爱吃。”
说着来到悍马车前,路鸣还是老样子,乔布斯又是放心又是不放心,忐忐忑忑地发动车子。
“回来了!”楼上的棠秘子透过窗户,看见那辆混身漆黑有型的悍马疾速驶来。
“给,只买到这样的。”骆离把一大袋本地脐橙递给小本子。
奔下来的棠秘子急道:“人呢。赶紧的,说哪门子的橙子。回到荣西管你吃个够本儿。”
“在车上。”
棠秘子迈动着灵活的老腿,快速奔了过去。
也懒得叫骆离动手,自己卖力把僵硬的路鸣给拖了进来。
“走吧,弄到楼上去。”他说道。看见傻站着的乔布斯:“艾伦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千万不要对我大哥提起这里的事,如果他问,你就说是我一个人办的。”
乔布斯回道:“放一百个心,我们签过协议的。我非常遵守信诺。”
“嗯,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找你呢。”
乔布斯走后,棠秘子迫不及待招呼大家一起来审问路鸣。
骆离把人扔在地上,然后两手反转扭指结印,轻轻围着路鸣打了一圈,保管他阎王转世也难以逃脱。阵法把他圈在中间,身体倒是不再僵硬,可也跟个普通人差不多,使用法术更是休想。
路鸣全身的经脉全被阻断,暗自试了试,每道都像被安上了一道闸门,纹丝不动。
三人看见他的小动作,心里一阵呲笑。
路鸣颓然松手,抬头看见老丑出现在这里,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来泄愤。
刚把准备工作做好,拉好窗帘,点上隔音符,路鸣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全洋文,来电显示的名字是“lily”。
骆离拿起电话,顺手解了他的哑穴,现在他可以说话,不然怎么好回答问题。
接通了电话,打开扬声器。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甜腻腻的年轻女声:
“honey,为什么到了两个小时零十八分钟,还没给我来电话啊?”
任小丽的声音!虽然相处不久,又分开了快一年,但是她那清甜润肺的音色,很难让人搞混。
“丽丽,骆离要杀我,他把我抓了。”
骆离,棠秘子,小本子,包括老丑,都是一脸铁青。没人去捂路鸣的嘴,更没人去反驳他。
电话里突然安静了,过得有五秒钟,“路鸣,你又开玩笑,我要生气了,这不好玩!他怎么认识你,又怎么会抓你和杀你?”
“是真的!接电话的就是他。不信你让他说话。他就是害我朋友的那个臭道士,现在连我也要灭口。”
听路鸣的声音不像逗她,任小丽握着电话的手微抖。马上抓到矛盾的地方,问道:“要杀你,还让你接电话?”
“我没有接!我被绑住了手,话筒开了扬声器,你不知道我在大声吼吗!因为电话不在我手中啊。丽丽,你信我,你在家吗?快打开书房的抽屉。里面有个暗格,放着一部电.......”
小本子立即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凑在他耳边轻声接道:“快用我放在家里的电话,打给我的主人张启山!对吧?”
路鸣立刻恢复成他平静的样子,仿佛没有听见小本子的嘲讽。
“任小丽,我是骆离。”
电话那头的任小丽吓得挪开电话。捂住快跳出来的心,又赶紧放回耳边。
骆离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我......我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就像小本子说的,我们每个人,都自问对得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样做?”任小丽下意识地一问。又道:“路鸣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小本子气急了,抢过电话吼道:“你还好意思问哪样做?你跑到我棠爷爷那里探听骆离的消息,去告诉他的仇人路鸣。姓路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忘掉你姐姐任小美惨死的仇恨,让你昧了良心。出卖曾经两次救过你的恩人?”
任小丽听懵了:“等等!小本子,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路鸣是个生意人,虽然年轻。但他都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很相爱。他跟我姐姐的仇人有什么关系?他八岁就在山姆国了......”
路鸣的眉毛眨了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棠秘子不想再听任小丽的废话,可是她还在说:“是!骆离是救过我两次,而且还拒绝了我的表白。但我并不介意,还是一直把你们当朋友。可是你们有把我当什么?你们来这边很久了对吧?你们帮棠姓商人害外国人的时候。没有一点空吗,都没想过要联络我!我的电话一直没有换号,这难道不表明我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任小丽胸脯起伏,压抑着情绪,此刻,她明白了路鸣的境地,更相信了路鸣前天对她讲过的事情。
骆离听出一点明堂,凑近电话说道:“我们原本是想联系你,我也是真的没有空,你的朋友抓了我前辈的侄子,生死不知。如果你真的重情义,请你劝劝他,让他赶快放人。”
任小丽骤然拔高了声音,尖声道:“这不可能,肯定是误会了。他是正经的商人,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他的善良超过你的认知,并不是只有像你只知道杀坏人的人才是好人。他每年都有捐款救助穷人,怎么可能去绑架!”
骆离抓头,感觉和她说不通。
任小丽太激动,深呼了一口气,又道:“前天他给我说过一件事情,说有人害他的朋友,估计是大秦道士,还怀疑是你。我当时并不相信,现在你们又抓了他,还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不是误会,就是你们故意的。”
棠秘子那个气呀!“傻娘们!他就是七七门的人,害你姐姐的就是这帮人。路鸣是个道士,我们在认识你之前就交过手了,你都被他骗得找不着北啰!”
“那就是同名同姓,你们搞错了,请相信我!他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老天!小本子心窝那内郁气涌得凶猛,又被任小丽给的话给气得......忍不住抓紧了胸口。
骆离见状,马上搂住她的肩,担心道:“又难受了?”赶紧往她心脉处渡进暖暖的真气,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骆离一边照顾小本子,同时提起了警惕,怕她又预知到了什么意外,眼睛时刻瞟着路鸣。虽然确定不会失手,但小本子的样子,让他不由提起了心,万一被他解开呢。
电话那头的任小丽听见骆离语调温柔,又万分紧张小本子,心里没来由的怨愤。女人的感情本就自私,即便得到了一个人的心。还是会想着另一个曾经爱过的人,拥有再多的爱,也不会嫌多。
本以为骆离他们还会跟她继续谈话。没料到通话已经被掐断了。
再拨,关机了!
任小丽马上找出棠秘子的号码,还没拨下去,又突然取消。换上一个助理的号码,交待助理给她请假,明天的戏不去了。
拿上钱包,赶赴机场。
******
骆离把电话挂断。扔到一旁,对路鸣说道:“你把她骗得服服贴贴的。真是有一手。”
路鸣只是阴笑,并不说话,因为他开不了口。
骆离手指一点,马上把他解开了。
他夸张地活动活动嘴巴。说道:“彼此彼此!捡了一个你不要的女人,谈不上高手。”刚一说完,棠秘子的耳光就飞在了脸上,印出五根突出的手指棱。
“贱种,你想跟你哥哥一样的死法?”
路鸣自在的表情突然变冷,恶狠狠地盯着棠秘子:“早就想去团聚了,还有一个棠伯文供我们兄弟使唤,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骆离双眼微眯,压低了声音:“你没机会。路凤已经去和你的下贱父母团聚了,而你,只会魂飞魄散。”
路鸣又换上一脸阴笑:“呵呵呵。好啊,还是有棠伯文陪。”
棠秘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神询问骆离,他很担心。
老丑说道:“这贱种是个聪明人,我们得用聪明人的办法。”
“你他妈才是贱种,我要是像你一样被废了法力。早就自裁了。”路鸣最恨的就是老丑,不是这个内奸。他早就炼化了铜像,怎么可能落到如今的下场。
见老丑看向他,他昂头杨眉,十分犯贱的样子说道:“怎么?你不服!你们要是企图废老子的法力,尽可以试试。保证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棠伯文。”
冷笑了一声,又朝骆离挑衅:“你可以卜啊,你不是有那啥古钱吗?你不是学过上部卜术吗?有本事清除掉我布的障碍,把棠伯文的下落给卜出来。”
你话多起来就好,怕的就是你装高冷。骆离无视他的挑衅,问老丑:“曾叔,说说什么聪明是办法?”
“聪明的办法,当然是让他自己说出来。”
说着取出皮靴里的三包真空的塑料药包,扬了扬,嘴角紧闭,其阴狠神色不亚于张启山。
路鸣的眼晴突然闪出一丝惊恐。
“这里的人,就我和他相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他的,他也是最了解我的。”老丑说着故意询问路鸣:“对吗?”
路鸣平视前方,不吭一声。
“怎么?刚刚还夸夸其谈,现在就不吱声了?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知道你害怕了吗?呵!”
招呼骆离三人:“你们跟我出来。”
来到一楼客厅,骆离问他:“有多少把握?”
“要用到你的卜术,我用药物催使他思维混乱,还得准备拍一些照片。”
棠秘子急问:“老丑,你别把时间搞太长。拍照片干什么?一定要?”
“一定要,得知你侄子是被路鸣抓走,骆离就知道肯定卜不出来。想要扰乱太容易了,卜相本就是千变万化,虽然我葛氏的卜术更精确,还是要通过方向方位和与目标相关的人和事,还有五行等各种表象因素来测算......”
棠秘子恼了,打着暂停的手势:“这些我懂,讲重点。”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贱种十分奸狠,知道说出来也是死,能够多活一秒他都不会蠢到交出底牌。如果我们硬来,他很可能让自己脑子废掉,那时你哭都来不及。”
“娘的,是啊,只要露出一丝想废他法力的意思,他就要自裁。”棠秘子深以为然。
小本子烦躁不已:“那狗东西的确比他哥哥狡猾,也厉害很多。又不能把他变成傻子,道士逼供道士,又没有获取记忆的法术,太难搞了。”
老丑继续说:“所以,只有按我的办法。用药物使他陷入半昏半迷中,让他的思维暂时脱离控制;要引导他说出来,必须弄来照片,一个一地方一个地方地试探。那时。他没有办法给出假的信息,只要有一个对了,骆离就能卜出来。”
棠秘子乱成一团麻的脑子。顿时理顺了,亮晶晶的眼睛反复眨了眨,对小说子说道:“这不是就相当于获取记忆的法术了?搜魂术!”
老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对付普通人,不是有西方的催眠术吗?那才是你说的搜魂术效果吧。要对付路鸣这种高段位道士,才必须用到真资格的搜魂术,问题是。天下有人会吗?”
“行了,不和你们扯远了。我马上给乔布斯打电话。还要通知我大哥,找人去伯文消失的机场和迈啊密各地拍照片。争取一夜不睡,把地点搞到,救出他。”棠秘子忙跑去打电话。
老丑还要准备他的秘药。拍地点的事情,骆离和小本子都帮不上忙。
骆离就想对今天的卦相一事,好好问问小本子。
准备了一肚子话,两人到了二楼的大阳台,骆离又不知说啥了。
小本子一脸忐忑,被他唤到这里,又见他不说话,想闪人:“那个...我去看看明天早上吃什么。”
骆离左臂突然一伸,把她揽进怀里。
“你听我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小本子早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现在更是他的爱人。一想到她可能出意外,骆离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疼。
小本子从来没见过骆离用这样的目光看她,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浓浓的爱意,下一秒可能就会把她融化掉。丝丝凉风刮过她的耳边,她有一秒钟的失神。
再也不能假装轻松地回避下午的问题。小本子眼中慢慢泛出了泪光,重重点头:“我信你。”
说完。两人情不自禁地紧紧相拥在一起。
骆离晚熟的两性情感,在水到渠成中。像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得到了法术的生长剂,瞬间长大绽放。
笨拙的唇落在小本子的额头,鼻子,一路往下,捉住了她湿润的小嘴,完成了两人生命中的初吻。
彼此交换着呼吸,心底深处的爱意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远处的老丑,静静看着,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隐隐流露出一股担心。
......
路鸣在房内再次试着调动经脉,这里的人,他最怕的是老丑,同时,最恨的也是老丑;想当初在泯港,老丑耽误了自己多大事!整整大半年,他都没有发现血引子里被动了手脚。此人心狠手辣,脾气古怪,跟自己是同一种人。在七七门里,混了二三十年,会的下作手段,路鸣想到就不寒而栗。
突然被骆离抓来,超过路鸣的意料,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愿宝贝丽丽明白了他的意思,已经通知了张启山。他对张启山还有用,不可能弃之不理。
“妈的!”他放弃了徒劳无用的冲法门,经脉被固得死死的,外面还有一个复杂的天师阵。就算冲开了禁固,想要无声无息地逃出去,也是奢望。
“哼!”天师阵都用上了,明显是要斩杀老子的魂魄,还妄想逼出棠伯文的下落,简直是做梦!假惺惺的表面功夫都不屑做,未免太狂妄了。
路鸣在心底暗暗发誓,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天空泛起鱼肚白,路鸣负荷着被扭曲的经脉,惭惭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到有人过来,迅速调整好状态。
门一打开,隔音符骤消。
骆离再点上一张,然后再次解开了路鸣的哑穴。
老丑示意骆离先上,按他们刚才商量好的,并且做了一个绝对能成的动作。
刚才棠秘子把冲好的照片拿了回来,老丑想更快更稳妥一点,首先要让路鸣激动愤怒,特别是把他的肝火调动起来。
刚一把他抓来时,可能还可以试试;现在过了几个小时,路鸣早就心里有数了,想要让他愤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三人都拧眉深思,骆离无意碰到风衣的内袋,忽然记起里面有一件一直没用的“好东西。”
路鸣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来由的害怕,可能是老丑成足在胸的态度影响了他。
骆离深吸一口气,掏出一张照片来,放在路鸣眼前。
“你们!”路鸣怒目爆出,恨得磨牙凿齿,吼道:“你不是自诩正派道士吗?竟然把我哥哥虐杀,你还是不是人?”
骆离不气反笑:“你吃猪肉狗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它们的感受?”
“你!”路鸣血气上涌,他看见路凤被当成肉柱,跪在水泥堆里的照片,气得整个身体开始发抖。
只一眼,路风那惊恐悔恨的眼神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甩都甩不掉。霎时,身体禁不住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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