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是真着急了,之前虽然让建宁与吴恙有些嫌隙,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人又和好了,而且看着更是腻歪了。
吴应熊虽不像以前那般冲动,但是说来说去,建宁毕竟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忍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吴恙是正人君子,这个傻子,与建宁这么亲近,却从来都没有……那就别怪他了。
吴应熊笑道:“公主,我们是夫妻,你只能在公主府,只能在我的身边……”这话建宁听了只觉得从心里恐怖,她不在意自己在哪里,她小时候就在慈宁宫的小院里住了好几年,能出来的时候不多,后来又在东五所,那里也没有人喜欢她,她也无所谓,现在她在公主府,公主府再大这么多年她也都熟悉了,也无所谓的。
她在意的并不是在哪里,而是旁边的人是谁。以前有皇帝哥哥、四贞姐姐,现在有吴恙……可是,若是身旁是吴应熊……建宁不喜欢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建宁只摇头道:“你不必在我身边,你出去,以后别来找我。”吴应熊哪里会听,一步一步的靠近建宁,直到将建宁逼到角落里,才道:“公主,我知道你有脑疾,很多都不清楚,这做夫妻可不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就可以了,要在一张床上……”建宁以前听不懂还好,现在听懂了就觉得恶心,便使劲推开吴应熊,吴应熊只想着任建宁推搡。
建宁没有办法,只喊道:“我与你不是夫妻,你滚开。”吴应熊攥住建宁不老实的小手,道:“你说的对,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其实,很舒服的……”吴应熊其实对女色并不感兴趣,对钱财也不看重,他更喜欢的是权力,将人玩弄在之指尖的那种感觉。
他如此调戏建宁,一来是想看建宁害怕的样子,这会让他有一种堂堂正正的活着的感觉。
二来,他面对建宁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若是讨好,建宁从来都看不上,或许只有这样,建宁才会上心。
建宁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只大声喊:“吴恙!吴……”这一声还没有喊来,就被吴应熊捏住嘴巴。
建宁疼的直掉眼泪。絮儿那边听到声音,想跑出去,却被吴应熊的人拦住,只得跑起来,要救出建宁。
对絮儿,吴应熊更不会怜惜,一脚将絮儿踢晕,又对建宁道:“公主,为什么吴恙在你心里就这么重呢?任何时候您第一个想的都是吴恙吧。”吴应熊承认,他是被建宁与吴恙那一吻刺激的,他看的出来,建宁与吴恙的关系很不一样了……当时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能将整座公主府给烧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明白,为什么吴恙就能得到建宁的喜爱。后知后觉的,他发现,建宁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这是他的妻子,虽然他希望没有,可是,想着,好像也就只有建宁才配他的妻子。
在建宁眼里,吴应熊好像疯了……吴恙现在正在办一件事,他找到一位神医,说来也巧,这人之前还在太医院当值过,还曾给过他药。
傅胤祖,一个已经去世的老太医。他还活着,只是已经不再是傅胤祖了。
说来也巧,这段时间,吴恙一直在帮玄烨挑选适合练武的小孩子,具体什么事,吴恙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些小孩子年纪必须要小,最好才五六岁,而且筋骨要奇佳,找到后并不能马上送入宫,都关在一个院子里,每日用中药泡着。
配置这中药的就是傅胤祖。傅胤祖现在已经将近七十,但是看起来却和五十多岁似的,并且,傅胤祖曾为皇太极把脉过,皇太极最后是怎么死的,全凭傅胤祖一张嘴,后来身子连董宛、顺治都请他把脉过。
无论傅胤祖知道多少辛秘,太皇太后都没有动他。不管是什么原因,惜才一定是有的,傅胤祖身上一定有什么才能让太皇太后舍不得杀了他。
吴恙惦记着建宁有脑疾一事,又见傅胤祖人不错,医术确实是好,今日得空,便忍不住询问脑疾一事。
傅胤祖一边捣药,一边道:“这脑疾可不好说,有的时候也不见的就是脑疾,而是心疾。”吴恙听的认真,想的仔细,又问道:“由心产生的问题,导致脑中有疾?”傅胤祖倒是惊讶的看了眼吴恙,道:“你倒是上心。”吴恙没有说话,他倒觉得这点比较像建宁,因为小时候额娘去世心生郁结,却没有一时疏开,就脑疾了……吴恙又问道:“不知道是否有治愈的办法?”傅胤祖笑道:“你这是帮谁问呢?还是应该对症下药,连脉都没有请,可不敢乱说。”吴恙忙道:“是在下失礼了。”傅胤祖笑着摆摆手,他向来眼光毒,不然当年也不会直接攀上庄妃,要知道那个时候后宫里最得宠的还是那位宸妃。
只是那些都是往事了,现在他也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了。他一眼就看出来吴恙是个好孩子,倒是可深交,因此便问道:“若是不方便把脉,你且说说是谁,这紫禁城里的人,凡老夫看见过的,也能知道一些。”吴恙顿了下,建宁,他并不是很想说出来,但是要治病,总要知道的,咬了咬牙,才道:“这个人先生也是把过脉的……”傅胤祖将药交给小徒弟,摸着胡子道:“那就更好,你说说状况,说不定我现在就可以开药。”他没有什么乐趣,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病开药。
他本来已经假死离开皇宫,本想过几日逍遥日子,没想到小皇帝要他配一种药,要不是听着有趣,不然他也不会再招惹这事的。
吴恙想了下,还是没有说出人名,只道:“她从小就天真烂漫,一直到双十年华一直如此,别的也还好,就是背诵东西慢了些,听说小时候额娘去世的时候受过刺激……”话没有说完,就见傅胤祖脸色变了。
傅胤祖已经猜到是谁了,叹道:“没想到兜兜转转又是她。”当初太皇太后便让他给建宁把脉过。
其实,当时他对这个脑疾挺感兴趣的,他很少碰见脑子有问题的。吴恙忙道:“先生的意思是……”傅胤祖直接道:“之前我看着,还是有七八成能治好的,只是现在这么长时间,最好让我把一下脉,老夫琢磨着,五六分把握总是有的。”吴恙忙道谢。
傅胤祖道:“只是这事还是不要让上面知道的好。”吴恙道:“这是自然。”如果当初傅胤祖就知道建宁有脑疾,而没有治,那肯定是因为有人不希望建宁好。
便道:“我自会向法让先生把脉的,只是还要问一下……公主。”傅胤祖想到建宁的性子,道:“是该问问,当初为了不吃药,还想拔了老夫的胡子呢。”吴恙也忍不住笑了,自是回公主府,也就因为这点事,比以往耽搁了几刻钟。
花厅。吴应熊捏着建宁的脸颊,道:“公主,何苦这般不高兴,你我夫妻,早晚的。”说着低头请了下建宁的红唇。
建宁紧紧的抿着嘴,想到吴应熊的口水就觉得恶心。好在,吴应熊也只是轻轻一点,建宁心中还是觉得恶心,紧紧的咬着唇,都流血。
吴应熊手指划过建宁的唇,抹下那红色,然后放在嘴中,道:“公主,你的血很好喝呢。”建宁恨恨的道:“吴应熊,我们……我们不是夫妻,你滚开,不然我让皇帝哥哥砍了你的脑袋。”吴应熊大笑:“公主,你的皇帝哥哥已经死了。”建宁眼泪又留下来,扭过头去,她答应过皇帝哥哥,不告诉别人他没有死,她也答应过吴恙,不告诉别人,她已经有和离的圣旨了。
吴应熊并不知道有那一纸圣旨,若是知道的话,怕是早就下手了,不然以后哪里有借口。
他现在也只是慢慢的戏弄建宁。也是建宁心直,她现在若是喊出有和离的圣旨,也能吓吓吴应熊,拖延会时间,偏偏就是不说。
吴恙到花厅那边就觉得奇怪,怎么伺候的人都不在,也不见里面说书的声音,反而是吴应熊的几个人在外面乱晃。
他心中一紧,怕是出什么事了,忙进入花厅。就见吴恙在角落里掐着建宁的脸颊……吴恙的心差点跳出来,上前便要踹开吴应熊。
吴应熊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防备的傻小子,放开建宁,也自是躲开吴恙那一脚,只在一旁笑道:“吴恙,你与公主也未免太近了,莫非,当真不在意公主的名声?”吴恙不理会吴应熊,只看建宁旗头已经歪了,脸颊上也有淤青,嘴上还有血,吓的有些发抖,脸上又泪痕,只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满眼的倔强。
吴恙心疼的厉害,将建宁搂在怀里,对吴应熊道:“世子,你大概不知道吧,先皇已经赐给建宁和离的圣旨了……”建宁听了这话,终于踏实的靠在吴恙怀里……她不再是谁的妻子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