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一般来说,是实力仅次于老宗主,必然强于现任宗主的存在。他们的话语权,可以说是仅次于老宗主和现任宗主的。但是,在这磐谷,却不是这样。因为,磐谷没有老宗主,而且,现任宗主,也无法命令他们,更离谱的是,他们的话语权,是最大的。
就这一点,张长夜曾经还特意问过孔源。而孔源给出的解释,则是:太上长老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出动,而这两种情况,一般来说,是不会发生的。也就是说,太上长老几乎只是呆在他们自己的地盘,而不参与磐谷的任何事情。所以,这太上长老,一般都是被门主刻意遗忘的一部分。
而这所谓的两种情况,其一,是在磐谷危及的时刻。其二,是传说之人被找到的时刻。
除了这两种情况以外,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太上长老会出动,那就是所谓的特训。不过因为,特训期间,太上长老一般只会出现一天,其余的时间,都是弟子自己去学习,所以这种情况,倒也不能算太上长老的作为。所以才说,只有两种情况。
而如今,张长夜自知,他恐怕就是那个传说之人,所以,多多少少,张长夜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太上长老“变了心”,打算对他不利。
思来想去,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最后,张长夜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知道,他想这些,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单单孔源一个人,就有碾压三生界强者的实力,更何况是比孔源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太上长老呢?所以,张长夜能做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这种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真的让张长夜想要发狂。
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思维,张长夜叹了口气,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灵木打造的匣子。
匣子一出手,君子瞬间就趴在了匣子上面。
张长夜看着君子的模样,一笑,将匣子打开。
匣子一打开,顿时一股黑雾飘了出来。
张长夜一指择秀战赢回来的引蝶,问君子:“你确定,这玩意对你很重要?我怎么觉得,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君子抱着引蝶,一边用脸蹭,一边头也不回的传音:“你不懂,这东西我吃了,绝对要提升很大一个档次,说不定,我能羽化呢!”
张长夜一听,道:“你可别吓我啊,你吃了这玩意,就要升天?”
的确,所谓的羽化,在张长夜的前世,是道士修行到极致,羽化而登仙的意思。
君子一听,虫脸就是一黑,传音道:“羽化,就是褪去凡躯的意思,褪去凡躯你懂吗?就是所谓的转生!转生你懂吗?”
张长夜听着君子的话,心说:我是不是被一只虫教育了?
想着,张长夜把君子从引蝶上面,扒了下来,随后道:“不懂。”一边说着话,张长夜一边把匣子关上。
君子以看,顿时就急了。虫脸一变,就一脸讨好的飞到张长夜的手上,一对小触角可爱的晃啊晃,传音道:“老大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我一个小虫子计较了嘛~”一边说着,君子一边拉着张长夜的胳膊,晃啊晃的,仿佛是撒娇的孩子一样。
张长夜叹了口气,心说:你也算是只虫?我看你比谁都精。
想着,张长夜手一扔,把匣子扔到桌子上。
君子一见匣子脱离了张长夜的“魔爪”,翅膀一扇,“唰”一声,就把匣子接住,随后一把打开匣子,二话不说,张嘴就啃,那样子,仿佛是担心,张长夜再次反悔一样。
张长夜无奈的看了一眼君子,正要说话,忽然,大门就被敲响了。
张长夜看了一眼君子,摇摇头,一转身,走到大门口,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打开,就见阿玲,正透过门板,盯着张长夜的卧室看呢。
张长夜一皱眉,心说:我藏的那点酒,我可没有喝啊,所以应该没有酒的味道啊!难道是因为引蝶?可是,引蝶是没有味道的啊!
就在张长夜还在思考的时候,阿玲转脸对张长夜一笑,问:“师弟,对了,之前你那株引蝶...”
张长夜道:“放在里面呢,正想着,给我那个喜欢炼丹的妻子,做礼物呢。”
阿玲一听张长夜这么说,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阿玲叹了口气,道:“对了,师父让我找你下午帮忙看万宝阁,下午,他老人家好像有事要办。”
张长夜一听自然不会拒绝,道:“好,我这就进去准备准备。”
阿玲道:“嗯,那你快点,师父那里,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午餐。”
张长夜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匆忙打开房门,张长夜就伸出手,准备接住君子,因为,一般来说,他一伸手,君子就会跑过来。
可是这回,张长夜伸手伸了半天,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长夜不由的看向之前,他放下匣子的地方。这一看,张长夜就愣住了,因为,那个匣子不见了,装在匣子里面的引蝶也不见了,就连君子也不见了。
不过很快,张长夜就发觉,在他的床上,多了一个圆形的小茧,而在小茧的上面,还有一些木屑在上面。
张长夜再一联想,马上就把前因后果想了个大概。
感叹了一声:你可真能撑。
张长夜就一把把小茧揣在怀里,随后就回到门口,跟着阿玲离开了。
......
悠闲地午后,张长夜悠闲的坐在孔源以前坐着的椅子上,一边看着“奥秘解析”,一边喝着茶饮。
这小日子过的,可谓是舒坦之极。
就在张长夜考虑,要不要以后,下午都来这边赚点积分的时候,一个面黄肌瘦的人,走到柜台边。
张长夜放下手里的书,心说:修行之人,虽说得到资源不容易,但是,想养活自己也不难吧?难不成是从附近地段招收来的新弟子?那也不对啊,他的修为,也有潜龙了,怎么可能是新来的弟子?
张长夜正琢磨着,就听柜台上面“啪”的一声响起。
张长夜看着那足以把柜台砸得啪啪响的一叠灵符,问:“你想干嘛?”
那人道:“换积分,皮子,墨引子。”
张长夜从那一叠灵符中,抽了一张出来,随后用灵力,去试探。因为,一般来说,不同段位的灵符,启动所需要的灵力是不同的,所以,鉴定灵符一般都是直接用灵力试探。
那人见张长夜试探,微微一笑,道:“不用看了,全部是一阶灵符。”
张长夜听了,反问:“我看你这些灵符,都算得上是上乘,想必你可以轻轻松松炼制出二阶灵符...”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打断道:“可是,还有三十张不算上乘的,被我丢掉了。”
张长夜一听,心里断定,这人有病!因为,这价格表上面,并不分一般和上乘,他们的价格,在价格表上面,是一样的。所以,这个人,还是饿轻了。
张长夜看了一眼价格表,刚想按照最低的价格,给他积分,就听一边,忽然有个同样面黄肌瘦的人,跟那人打招呼:“这不是符宝吗?你也是今天出关?”
张长夜一听“符宝”二字,差点笑出声了。因为,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老爷们,竟然还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不住。
却听符宝回道:“是啊,今天刚好出来,怎么,阵宝,你也出关了?”
张长夜一听这个阵宝,笑问道:“你俩是兄弟俩?”
二人一听张长夜的话,同时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道:“不是!”
张长夜看了看二人的状态,问阵宝:“你也是来换积分和物品的?”
阵宝一点头,把手一提,顿时一个大口袋,被阵宝扔到柜台上了。
张长夜麻利的解开口袋,果不其然,里面全部都是阵盘。
张长夜问:“你这些,也都是一阶上等的货?”
阵宝道:“是,一共七十三个。”说着话,阵宝看向符宝的那一叠灵符,嘴角露出一个不够圆滑的弧度。
张长夜看了一眼这二人,直接问:“你们俩,有病吧?”
的确,如果这两个人没有病的话,那他们怎么可能还停留在这一级别,而不去登上更高的层次?要知道,在修行界,灵符、丹药、法阵、器具,那都是一阶一天地的东西。而如果这两个人,早早的开始研究更高级别的东西,那他们肯定不至于过成现在这幅模样。
阵宝和符宝一听张长夜的话,不禁苦笑。阵宝更是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们三个人,真的都有病。”
张长夜一听三个人,顿时来了兴趣,问:“那还有一个,叫什么宝?”
符宝叹了口气,一脸晦涩的道:“宝,其实是根据唐宝来的,实在不是什么好词...还有一个叫呆宝。”
所谓的唐宝,其实就是指先天愚型儿,这样的孩子智力会很低,会一直处于幼儿水平,抵抗力很差,会受各种感染,动作也很差,生活不能自理。但是,往往这些唐宝,会在某一领域,发挥出超乎常人的能力。
张长夜听了符宝的解惑,再结合他们各自所有的符阵二字,心里算是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别人给他们取得外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长夜听了符宝这句心酸的话,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张长夜问:“你们不生气吗?”
的确,整天被别人当傻子叫,任谁都忍不了。至少,张长夜觉得,自己忍不了。
阵宝道:“这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自己的路,在自己脚下。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情,只有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过,有的时候,倒也会觉得难受。”
张长夜看着这两个面黄肌瘦的“宝”,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们俩,为什么只炼制最低级的东西?”
符宝和阵宝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反而是在盯着张长夜看。
张长夜见如此,也知道,这俩人是不打算说。
想了想,张长夜按照价目表波动中,最高的波动,清算给了他们积分。
符宝和阵宝见张长夜打给他们的积分,也都是一愣。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的积分,从来没有!
二人愣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选择用积分,兑换更多他们需要的东西。
可是这一兑换下来,二人又愣住了。因为,他们兑换的东西,比平日里,多的多的多,结果,他们用到的积分,却比平日里少的少的少。
符宝诚实的道:“师兄,您是不是算错了?”
张长夜看着符宝的模样,心说:还别说,真的有点傻。
张长夜道:“没算错,你们的材料费,在价格波动曲线之内。怎么?觉得太便宜了?”
符宝和阵宝“呃”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因为,今天这笔积分来的,实在太多,这笔材料所用的积分,实在太少。这让他们都觉得不真实。
其实,这也是他们自己的误区。要知道,他们需要的东西,都是按照每两多少钱,每钱多少钱,最大是按照每斤多少钱来算的。如果说,每一钱少那么十几积分,那这些东西加起来,就是几百甚至几千积分。
张长夜道:“我好歹也是个打工的,所以,我要按照规矩办事。”
符宝和阵宝对视一眼后,什么都没说,就拿了东西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长夜感叹:“追求最好,追求最完美,这一点来说,和我倒是相似。不过...反正我是给师父看店的,而且也在波动范围内,就这么着吧。”
想着,张长夜重新拿起书,躺在椅子上面,摇啊摇的晃着。
可没等张长夜晃多久,就听柜台上面“呼嗵”一声。
张长夜被吓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随后...他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麻袋,结结实实的摆在被压倒了的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