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正常人,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封闭空间很长时间,没有声音,没有自由,那么会怎么样呢?答案很明显,那就是精神崩溃!
但是张长夜不一样啊,因为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并不会因此而崩溃。至少,暂时不会。不过,这个暂时,也是无法计算的,因为,此时的张长夜根本没有办法算时间,被困在地下怎么算时间?没错,张长夜此时,正被困在地下!
原来,这是一个从洛楠走进来的瞬间,就开始布置的一个局。洛楠在进来以后,他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在对抗胡演武上面,而是在进来的瞬间,就通过灵术,寻找到张长夜,随后,就通过法术,将张长夜藏在了大地的最深处。
而张长夜,原本要反抗,结果洛楠直接一句:“反抗我就直接杀了你。”让张长夜楞了一下,而愣的一瞬间,张长夜已经被送到地底深处了。
所以,洛楠才从进来开始,一直处于被动的防守,因为,他有事情要做。
至于洛楠之所以能做到这些,张长夜在被移入大地深处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是地丹强者!什么是地丹强者?张长夜曾听殷尹平讲课的时候,说到过。丹,分很多种,大概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寒十种。而这些属性的纯度,每个人是不同的。但是有一点是一定的,那就是纯度越高,对对应属性的理解就越高,修炼专属技能就越强大,变化也越多。
而在这十种属性之上,还有更高一层次的属性,被统称为王属。而土属性所对应的王属丹,就是地丹。
据殷尹平说,凡是拥有王属性丹的人,对各自属性的理解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可以不通过法术,只要灵力所至,那一切就尽在掌控!但是,这种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续航能力极差,说白了,就是没耐性。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长夜感觉自己很郁闷。因为,自己自从被困了以后,即没人和他说话,也不能吃喝拉撒,甚至呼吸,都困难。不过好在,张长夜的修为还可以,可以忍耐个十几天。但是,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张长夜虚弱的睁开眼睛,入眼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张长夜想活动一下身体,结果发现,自己还是一动不能动。这都多少天了,怎么那个洛楠还不来放我出去?就算是要以我威胁其他人,获取利益,也要放我出去不是?还是说,洛楠就那么确定,我死后,虫真的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损害?说实话,张长夜根本不相信,洛楠敢赌这个几率。
正想着,忽然,张长夜感觉,自己周围的土地开始出现变化了,张长夜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被遗忘在这里!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洛楠随着点点火光出现了!
不过,张长夜却没有之前想的那么轻松。因为,此时的洛楠,脸上哪有下垂的眼睑,松垮的皮肤以及无精打采的眼睛了?这还是那个一脸倒霉相的洛楠吗?
张长夜活动了一下手脚,心说,你藏的够深的啊。
张长夜直接了断的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三声门的人?不流国的人?还是一个小门派的人?”
洛楠潇洒的笑了笑,道:“区区叛徒,也想知道我的所在!”
张长夜暗自驱动噬空术,结果发现,洛楠竟然只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反映!
张长夜笑了,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就是玄黄!哈哈!”
洛楠听张长夜一口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重新低下头,审视了一遍张长夜,眼中杀机一闪,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否则,杀无赦!”
张长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我是叛徒?咱俩彼此彼此吧?不知道是谁,当初将虫王所在的土地抛飞的!”
洛楠手一抓,顿时墙壁之中,射出两根利刺,扎向张长夜的双眼,而在接触张长夜双眼的瞬间,利刺停了下来。洛楠道:“我不想重复两边我的问题!”
张长夜长吐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身体靠在土墙之上,恐怕自己真要瘫倒了,因为刚才,那是绝对致命的杀机!而且,张长夜是第一次遭遇这样凌厉的杀机,这洛楠,绝对不是表面所体现的修为!
张长夜这回,没有再胡扯,因为他没有资本。所以张长夜痛快的道:“我是无量第三百四十二子!”
洛楠听闻,顿时手一抖,而这一抖,让原本尖锐灵力的土质利刺,顿时重归尘土。
洛楠眼神阴郁了许久,问:“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证据?”
张长夜见此,终于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张长夜就纠结起来,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是无量的第三百四十二子。
想了许久,张长夜反问:“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我不是?”
这一句话,洛楠也是懵了,怎么这个王八蛋总是喜欢反问?要是我知道怎么证明,我还问你?等等,这家伙不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吧?
洛楠想了想,随后道:“如果你无法证明,你是无量先祖的第三百四十二子,那我就宰了你,现在,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张长夜赶紧仔细回想,因为,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回答的不对,这个洛楠一定会杀了自己的,那杀气,错不了!
而此时的洛楠,其实也已经相信一半了。首先,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是在最后一瞬间,殷尹平那个老鬼说的,因为,据在场的人告诉自己,当时殷尹平是忽然冲了上去。而就洛楠对殷尹平的了解,殷尹平绝对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所以,洛楠至今一直在想,殷尹平当时是为何。
其次是,谁吹嘘自己身份,不说自己是一子,二子?就算是谨慎一些的人,顶多说十几子就了不得了,可是,谁会说自己是无量的第三百四十二子?不过,如果真的是三百四十二子,那老祖的身体也真的是不错。
一边的张长夜努力的不停思考,可是一分钟时间过的实在是太快了。张长夜情急之下,道:“我生来就有记忆!我记得,当时我出生在一个昏暗,周围全是灵符的地方,随后当我移动的时候,忽然有光芒一闪,我就到了沙砾堡了!”
洛楠一听,生来就有记忆?开什么玩笑?生来就有记忆的,大多是老怪物转生或者夺魂。而且,我怎么证明你生来就有记忆这一点?如果你蒙我呢?
索性洛楠就以一副期待你接着编的表情,说:“然后呢?然后,你是不是还能预知未来?”
张长夜心里破口大骂,我如果能预知未来,我会被绑架?我会被你得手?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是,他不得不说出让他信服的东西!
张长夜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灵魂,是通过什么千叶引魂术来的,对,千叶引魂术你应该知道吧?”
洛楠心里嘀咕,千叶引魂术?我怎么知道?我修的又不是主脉功法。再说,这个千叶引魂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等等,他说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洛楠问:“你怎么证明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其实,洛楠现在也并不是那么好做。因为,他敢确定,只要张长夜露头,其他人一定会知道的。所以,张长夜是绝对不能再在三生界现身了!但是,自己如果想要送他离开,也是一件难事,所以,洛楠现在急切的想要张长夜证明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到人,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冒险送他离开!
张长夜道:“枪,弹簧,酒,床垫,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些全是我从那个世界“带来”的!”
枪,弹簧,酒,床垫?这些都是什么?枪还好,毕竟使长枪的我见过不少。但是弹簧,酒,床垫这些根本听都没听过啊。
洛楠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张长夜郁闷的要死,我要是说的东西,你都听说过,那算什么地球的特产?
想着,张长夜把刚想起来的一段,念了起来:“吾名无量,尔,吾之三百四十二子,张长夜。自今日起,吾之三百四十二子张长夜,汝...”
足足用了大概三分钟,张长夜才把话说了一遍。
洛楠听了,心说:万族血脉?外练十四重?内练十四重?修灵十四重?还有,为什么没说一句话都要跟一句吾之三百四十二子?MD,不会是这个小王八蛋要占自己便宜吧?
洛楠足足考虑了一刻钟,才决定,暂时相信张长夜。首先,他们三声门的最终目的,只有族老和四个暗使知道,所以,张长夜能说出他的身份,以及洛楠的身份,说明,其中有一个族老,是相信他的,而这个人很可能是殷尹平。
但是殷尹平是凭什么确定,张长夜就是传说之人呢?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较真的问题,因为,殷尹平为人极其谨慎,所以,他确定下来的事情,一般来说,假不了!再加上,之前张长夜说的,也确实仿佛真是那么回事。至少,他的心脉不乱,而且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而且,没有丝毫闪躲。有的只是紧张。
洛楠心里确定下来,道:“你知道吗?当虫王反噬主人之后,虽然可以让虫动乱,不顾一切,但是,虫王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而这倒计时,是按照反噬主人灵力的多少,划定的。所以,与其让他们这么耗着,不如想办法让他们送死。而且,以我的修为,想要把那么大点的土地抛飞,还不容易?”
张长夜一听洛楠解释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至少,这证明,洛楠相信自己了。唉,我这承受能力也是好,换作别人,恐怕早尿崩了。张长夜狠狠的夸了自己一顿,随后转念一想,心说这洛楠够坏的,竟然想出这种办法,坑杀了那么多人。
张长夜问:“现在怎么办?拖我出去继续施展噬空术?”
洛楠摇了摇头,道:“现在,暂时你我都说不算,因为我无法最终确定你的身份。可是,我希望在确定你的身份以后,你不会憎恨这个帮派,而是捡起这个帮派,因为,这个曾经敢与高阶王朝对抗的帮派,为了你,万年以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
敢于高阶王朝对抗?而且,为了我,堕落了?
张长夜不禁在想,这个无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整个帮派,会如此尊重他的话。但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问题。张长夜道:“虽说,你我暂时都说不算,但是,我现在需要一颗伤药。”说着,张长夜转过身。
洛楠一看,张长夜身后,竟然有两道半米来长的伤疤。不过,伤疤已经结痂了,应该没有太大的事情了。
张长夜道:“我现在噬空术还没解开,加上伤口需要用气护住,所以我现在,体内灵力极度匮乏,所以,我需要一颗疗伤丹药!”
洛楠被张长夜说蒙了,你灵力匮乏,应该要补充灵力的丹药,可你问我要疗伤丹药干嘛?
张长夜看着洛楠一脸不解的样子,一张嘴,一颗丹药就出现在嘴里。洛楠一看,这是结丹修为用的丹药。可是,既然他有了丹药,还问我要什么?
张长夜赶紧解释:“我体内一大部分的灵力要用来抑制噬空术,所以,我虽然能护住伤口,但是却不能让他快速的好起来!”其实,这个时候,张长夜也是有些胡言乱语了,毕竟刚刚度过险境,加上,他又一直处于险境之中,所以,精神上,以及极度疲倦了。所以,说起话来,有些东一头西一头的。
洛楠看了看张长夜的状态,也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掏出丹药,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想,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心里自己,还不能完全相信张长夜,就如张长夜不完全相信自己一样!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他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