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要琢磨个法子,推动一下皇上对容承景的不信任”
抬起眼眸看向容承烨,江婉夏那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亮光,似是若有所悟,却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心。【全文字阅读.】
“嗯,这是个很好的打击容承景的机会。”
点头出声,把江婉夏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尽数收在眼底,容承烨的唇边浮起一丝浅浅笑意。
“怎么你已经有想法了”
敏锐地捕捉到容承烨唇边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江婉夏向前凑了凑身子,对着他出声问道。
“你不是也已经有想法了吗”
淡淡的出声,容承烨不答反问,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江婉夏。
“我确实有个想法,但是却有些危险。”
微微蹙眉,江婉夏语意之间颇有几分踟蹰的意味。
“从我决定要争夺皇位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危险的,又或者说,从我生下来成为皇室的皇子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什么决定是不危险的。”
嗓音清淡,容承烨这番鼓励江婉夏的话说的毫不在意,然而落在江婉夏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苍凉意味。
“我的想法就是逼容承景出手,或者,逼得他硬生生的吃个哑巴亏,”顿了顿嗓音,江婉夏眸色认真地对着容承烨出声说道。
“既然皇宫中现在的清理之举尚未结束,那咱们不如想个办法将容承景身边得力之人推一个两个的到皇上面前,逼得他不得不出声说请,或者暗中想办法营救。
不管他会做出哪种反应,皇上都会更进一步的对他心生怀疑和防备,那么,随后的重新洗牌布局之中,皇上势必下意识的就不会将太重要的权力交给他。”
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苹果,江婉夏嗓音平淡且从容,继续道:
“倘若容承景真能忍得住不出手营救,那咱们也没有多吃亏,起码,能够这个机会除掉他身边的一些得力助手。
就是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你这段时间在皇宫里的沉默隐忍就可能会被打破,皇上落在容承景身上的注意力和提防警惕,也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几不可闻的叹息出声,江婉夏一直都知道,没有什么计策会是完美无瑕的,想要得到一些什么,那么,就势必会失去一些什么。
“不管我有没有动作,父皇也都会将我列在怀疑提防的目标之内的,毕竟,我也是皇子,这是躲不掉的。”
唇边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容承烨顿了顿嗓音,继续出声,道:
“不过,我会把这个风险尽可能的降到最低。”
“你的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看着容承烨的那副样子,江婉夏便知道,从一开始,容承烨的心里就同自己一样,打着同一个主意,眼下看起来,他心中的思虑谋划,又比自己更加缜密一些。
“永安城京兆尹,庆王府。”
淡淡的出声,容承烨唇边的笑意更加深厚。
几乎是在容承烨话音落地的瞬间,江婉夏便明白了容承烨挑选这两个人的心思。
不论是负责永安城防卫工作的京兆尹,还是负责统领城防营及其他一些事务的庆王府,在面对容承希如此规模之大的兵变谋逆之时,事先居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和风声,便任由容承希在一夜之间将整个皇城折腾的天翻地覆,还占领控制了城防营。
若是说的轻一些,他们这样叫做失职,若是说的严重一些,便可以怀疑他们根本就是知情不报,从一开始就与容承希暗中私通,支持谋逆。
而眼下,永安城京兆尹和庆王府之所以迟迟不曾得到皇上的处置,便是在失职还是串通谋逆的判定之上,尚且缺乏确凿而明确的证据,而这两方人手一旦处置起来,也并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情,所以,向来谨慎小心的容承轩,在这风雨飘摇之时,便也没有轻易的下结论。
“这样最好,反正他们已经在皇上调查处置的名单里了,你就算提供出什么他们串通谋逆的证据和迹象,那也只是你在尽职尽责而已,皇上就算是对你有所提防警惕,也不会对你防备太多。”
在心里默默地将整件事情理顺之后,江婉夏点头出声,心里不由得对容承烨生出几分佩服之意。
方才的她自己尚且还在艰难的思索,究竟要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更加不显山露水的达到牵连容承景之人的目的,却不想容承烨早就打好了算盘,直接从已经受到牵连的人下手。
“这几天我会找人尽快搜集一些消息和证据呈给父皇看,就看他们两个人对容承景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
唇角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容承烨成竹在胸的出声说道。
“容承景的事情就留给他自己去操心好了,我现在要思考的事情,是我究竟是要多吃几口羊肉砂锅,还是多吃几块炸春卷。”
抬眸顺着窗户打开的缝隙向外瞧去,看到杏儿和几个仆人端着食盒向着屋子走来,江婉夏浅笑着出声说道。
风雪之夜,红泥火炉,羊肉飘香,陈酿酣畅,正是相聚共饮的好时光。
容承景终究是没有能够沉得住气。
倘若只是一个单单的永安城京兆尹便也就罢了,偏偏连庆王府都牵连了进去,容承景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朝堂之中的得力助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牵连卷入其中,折了自己的羽翼
只是庆王府虽然在容承景的极力开脱之下,只被皇上以失职之罪进行了惩处,然而,容承景他自己,却是不可避免的,被皇上列入了与朝臣势力相勾结的名单之中。
因为想要定庆王府的谋逆之罪,原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庆王府的职责范围虽然包含城防营的掌管,然而,却也不过是空挂头衔而已,若是不能有所觉察异动,也算是情理之中。
然而容承景却那般沉不住气的为庆王府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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