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太太在里面呢!”如心见如醉站在门口,想着这丫头没有几天的好日子了,立刻就会被外面那些喝酒烂赌的小厮糟蹋,立刻就得意起来。
如醉走进房间里,看见林姨娘正在闭眼假寐,便说道:“回太太的话,我把东西送过去了,大小姐什么都没说就让我回来了。”
“嗯,她看见手镯有什么反应?”林姨娘没有睁眼,继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特别的嗜睡。
“她只是略微瞟了一眼,我去的时候她在看书,好像还挺入迷听见我来了也没舍得放下,所以也就没有细看!”如醉捏紧了手里的手帕,一双眸子里带着平静的光亮。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林姨娘感觉一股困意袭来,然后闭着眼睛摆了摆手,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如醉一眼。
若是她看见了如醉,以她那精明的目光一定能瞧出些什么,不过也是刚巧错过了。
一夜风平浪静,到了第二天上午,伺候了冰蓝月熟悉之后,清秋开始整理冰蓝月的首饰,打开原本应该放着鲛人泪手镯的盒子见到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一个普通的珍珠金镯子,立刻就慌了神。
“小姐,您的手镯不见了!”清秋紧张的看着冰蓝月,却见冰蓝月一边用膳,一边俩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道:“没事,过几天她自己就会回来。”
清秋看着冰蓝月淡定的模样,一双眼睛里带着几分犹豫,但是最终还是相信了冰蓝月,想想当初春儿姐姐在的时候,告诉自己小姐是世界上最最聪明的。
“媚娘,一会儿叫送信的小厮给我送封信去逸王府。”冰蓝月擦了檫嘴,然后漱口洗手,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说道。
媚娘此时正在研磨,原本准备给皇帝写信,听见了冰蓝月的话应了一声,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冰蓝月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偏偏这几天也没有接到过太后的召见,所以也就没有再进宫,想着太后原本是要磨着自己带皇帝出宫疗伤的,怎么忽然间就断了?
她走到了桌前,将白纸铺开,然后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然后交给了媚娘,由他亲自交给了负责两边跑的老婆子。
逸王府内,满园的桃花开得依旧,,逸王坐在桃花树下一身白色的袍子,上面绣着金线的反复花纹,手里捏着棋子正在端详棋盘里的形势。
“王爷,将军府里送来了一封内信。”侍女将信封放在了逸王的面前,然后缓缓退了下去,都知道逸王下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除了上一次来的那个公子例外。
那清贵的男子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了桌上的信封,然后轻轻的拿了起来拆开,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优动人,比起女子多了几分刚硬在里面。
轻轻随风抖动开里面的信纸,一股淡淡兰香袭来,让逸王原本平静的脸上,眉心微微皱了一皱,随后便如同水波一般舒展开来,见那治伤黑色的墨迹如同柳叶一般轻轻舒展开来,一手写得极好的柳体让他眼前一亮。
上面只不过是一句话,却让逸王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翻江倒海。
“若是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
逸王呢喃出里面的句子,将信纸小心的折叠好,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的放进信封,随后找了一株桃花树,用小锄头挖开一个小坑,将信给埋了进去,随后浇上一杯热茶,心情格外的复杂。
这么多年,逸王都没有想过有人能够猜中他的心思,如今忽然被人猜中,心里除了激动之外更加多了几分冲动,恨不能现在就去问问这个将军府的嫡出千金是如何明白一个空信封里面的意义的。
将军府内冰蓝月的小院子里某人正在懒懒的晒着太阳,清秋的伤口已经开始变得淡了,冰蓝月也让她在院子里躺了下来,然后说道:“清秋,有一件事情你需要去做了。”
“小姐有什么吩咐?”清秋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看着冰蓝月慵懒的样子,身子半支起来。
冰蓝月躺在遮阳伞下面,然后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示意清秋把耳朵凑过来,然后……
“逸王殿下,不知道今日为何驾临寒舍?”冰恩善看见逸王忽然到访,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接,生怕有半点错漏。
逸王在外院的大厅里喝了一口茶,然后脸上带着微笑请冰恩善坐下说道:“将军不必紧张,只是因为我母妃与贵府的大小姐有些缘分,前几日得了一套上好的珊瑚首饰,叫我送过来亲自交予小姐。”
“哦?是这样……”冰恩善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说单纯只是送东西的话,逸王大可以叫一个人来就好,何必亲自来?
逸王看出了冰恩善以灵活的神情,立刻又接着说道:“我母亲叫我带几句话给小姐,所以我特地登门拜访,真是叨扰了!”
“哪里哪里,逸王殿下这般说,真是折煞老夫了,我这就去叫内院的人准备一下,然后我与您进内院见小女。”冰恩善守着规矩,生怕冰蓝月和逸王单独见面惹来太后的不快,所以已经是明摆着要在一旁看着了。
逸王也不在意,脸上带着笑容,与冰恩善寒暄了几句之后进了内院,一路穿花过廊到了内院的大厅之中。
此时,冰蓝月穿着粉色的对襟襦裙,脖子上带着一串浅粉色的珍珠帘子,手上带着一个珍珠金手镯,头上插着两根珍珠金钗,鬓边插着一朵绢花,显得而格外懒散朴素。
“好久不见,近日可安好?”逸王再给客厅之中的老太君和微微颌首之后,扫了一眼正在林姨娘身旁的冰蓝月直接开口问道。
冰蓝月微微抬眸,脸上平静无波,既没有女儿家的欣喜若狂,也没余娇羞怯懦大大方方的回道:“今日身体偶感不适,其它的一切安好。”
“我母妃特意让我吧这盒首饰交予你,另外叫我传话说宫里的百合花要开了,何时进宫去给她做百合糕?因为怕别人来了没有诚意,所以特意叫我来询问你。”逸王看着冰蓝月,又见她抬起眸子给自己使了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眼色,立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林姨娘今日听说逸王要来,心里想着一定要给自己的丈夫撑起场面,就把最好的首饰都给戴在了头上,身上也是金光灿灿的。
见到逸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也学着冰蓝月不卑不亢的模样对着逸王行了一个礼,这男人真是如同传说里的一般英俊,让她这个心也跟着怦然心动了起来。
“多谢太妃的礼物,小女谢过太妃的恩典,过几日就进宫去给太妃做点心,。”冰蓝月微微福身,然后对着逸王淡淡一笑,如同湖面的春风一般拂过逸王心中。
逸王缓了缓神,然后想起冰蓝月刚才的眼神,立刻正经了脸色说道:“上次我送给你的鲛人泪手镯你那天可一定要戴去,那是我母妃特意给你定做来的,镯子的的活扣里刻着你的名字,是请大师开过光的,我母妃说若是你那天不带去给她瞧瞧定然是要那你问罪的。”
冰蓝月心里一跳,逸王果然是懂得自己的心思啊,这么快就已经直奔主题了,立刻一脸惶恐的说道:“小女遵旨!”
逸王又和老太君还有冰恩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老太君和冰恩善待到逸王走后,对着冰蓝月一脸疑惑的说道:“月儿,你什么时候得了鲛人泪的手镯了?”
冰蓝月指了指林姨娘手上正想藏在袖子里的手镯说道:“一个多月前,逸王殿下派人送了过来我一直没有舍得带。直到前几天我到姨娘哪里用午膳,刚好姨娘见了喜欢,我就借给她戴了。”
她一副很乖巧懂事的模样,然后指了指姨娘手腕,冰恩善立刻走过去,从林姨娘的手上取下了手镯怒道:“混账东西,这么金贵的东西岂是你这样的卑贱身份可以戴的!”
林姨娘此刻脸色惨白,她不敢说是冰蓝月落在那里的,因为到时候如果冰蓝月不承认自己只能是越描越黑。而现在呢看着老太君和冰恩善眼睛里的厌恶之色,肯定都已经以为是自己抢占了冰蓝月的东西,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冰蓝月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林姨娘若是没有起贪念,就不会在如今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何况这些都睡冰蓝月一步一步算计好的,林姨娘就是想要防备也是防不胜防。
“妾身知错了,请老爷责罚!”林姨娘看着老爷是动了大怒,心里慌乱起来,又加上老太君又冷冷的哼了一声,更是赶紧跪在了地上。
“月儿一向心底善良,你就当她没有人撑着不成?你是什么身份,哪里能用的了这么金贵的玩意!”老太君一边将手镯戴在了冰蓝月的手上,一边狠狠的剜了一眼林姨娘。
“是是是,妾身知错了,下次再也不犯了!”林姨娘赶紧应着,生怕老太君又要加上什么罪名。
“祖母,林姨娘从小就没有好的家世,喜欢这些东西是很平常的,孙女平时也不怎么爱戴在身上,所以也就借给姨娘把玩几天而已,祖母和父亲若是生气,这都是孙女的罪过了。”冰蓝月一脸懂事的开口,然后眼泪眼看就要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