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制附耳在李公公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你们,将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搬开了检查!”李公公厉声道。
“是。”两名太监便将衣柜搬开,发现下面的石板确实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小丫刚才还淡定自若的表情,已经变成一脸慌张,做贼心虚的模样。
李司制望见小丫此刻的神情,勾起唇角得意一笑。
“李公公,这下面似乎藏有东西。”一名太监道。
“打开看看!”
“是。”
太监将石板撬开,惊呼道:“里面果然有东西!”
李司制得意地瞟了一眼小丫,但她却发现小丫眼中似乎有笑意,不明深意的笑意。
“什么东西?”李公公走进一看,“这不是一个酒坛子吗?”
“李公公,那只是若雪酿的梅花酒,打开可就不香了!”小丫紧张道。
“不打开看看,杂家怎么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梅花酒,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呢?!打开!”
李司制得意一笑,佘若雪,现在人赃并获,你就等死吧!
红色的盖纸被撕开,一股浓郁的梅花香味扑鼻而来,一瞬间,整间屋子都充斥着迷人的酒香,让人忍不住想喝上一口。
“好香啊~这一闻,便知道是好酒!”李公公闭眼享受着浓郁的梅花酒香,赞赏道。
李公公是个爱喝酒的,肚子里的酒虫,已经被唤醒,正在不停闹腾。
李司制眼中满是惊愕!怎么可能?!不应该是银子吗?!
“李公公,若您喜欢,若雪可以立马打一壶,让李公公解解馋。”小丫笑盈盈拿起勺子,打起了酒。
“嗯~快,让杂家尝尝,味道如何。”李公公便坐下。
小丫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将刚装满的一壶酒,端到李公公跟前,拿起桌上的杯子,立马为李公公斟满一杯。
李公公将酒杯端起,放在鼻下嗅了嗅,很是满意的扬唇一笑,抿上一口,“嗯~好酒!”
“能得李公公垂爱,便是这杯梅花酒的福气。等除夕之时再取出,那必然更加香醇美味,届时,李公公若不嫌弃,若雪定会亲自打一坛,为您送过去。”小丫笑盈盈道。
这个彩虹屁,拍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小丫面上笑容依旧。
李公公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面上虽不以为然,但小丫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李司制,你怎么回事儿?深更半夜的,闹上这么一出,是觉得杂家这把老骨头经得起折腾吗?还是嫌你司制房不够乱呐?!”李公公突然冷了脸,余光瞟向李司制。
李司制身子一颤,顿觉不妙,“李公公,寻依也是听下面的宫女举报,本来不敢扰了李公公的清休,但思来想去,此事涉及到上千两白银,兹事体大,寻依不敢私自定夺,这才斗胆请李公公出面处理此事。”
“哼!你口中说的千两白银呢?!你倒是给咱家找出来啊?”
“这……这……”李司制望着门外看热闹的众宫女,“木桑,你出来!”
木桑抖擞着身子,从人群之中走出来。
“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她将上千两白银藏在柜子底下了吗?银子呢?”李司制厉声问道。
“李司制,木桑何时说过她将上千两白银藏在柜子底下?木桑从未说过此话。”
李司制一脸匪夷所思,她甚至不明白,木桑为何突然矢口否认。
“你撒谎?!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木桑没有撒谎。”木桑一脸委屈。
“还敢撒谎!来人,将这个贱奴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看她还敢嘴硬!”李司制眼中寒光四射。
木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泪目道:“李司制,既然你如此不顾情谊,想屈打成招,也休怪木桑无情。”
木桑跪在爬到李公公面前,将怀中满身插着针的小人掏出,双手递给李公公,“还请李公公为木桑做主,木桑长期以来,一直屈服与李司制的淫威之下,她以司制的身份威胁木桑替她办事,木桑不敢不从!”
李公公看清木桑递上来的东西,脸上一惊,瞬间惨白。
“你这贱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司制何时威胁你办事!”李司制又怒又气,整个脸像一颗核桃咔在喉哝,青红交接。
木桑丝毫不理她,继续泪如雨下,“但这一次,她命木桑将这个写了她生辰八字的小人,偷偷放进佘若雪房中,再以她私相授受的罪名,请上李公公来搜查房间。到时候人赃并获,嫁祸佘若雪在宫中行‘巫蛊之术’!但木桑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木桑不敢听从李司制的安排,便并未将这个小人放进佘若雪的房中。”
李司制还没听完木桑的说辞,便跪在李公公面前,慌张道:“李公公,不是这样的!她在栽赃陷害寻依,李公公,您一定要相信寻依!”
李公公望着俩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好,李司制,杂家再信你一次。你倒是说说,这佘若雪为何会有上千两白银?又是藏在了何处?”
“她身怀织女绣的绝技,司制房的宫女们都想学,她便要求宫女们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拿献上,故而才会有上千两白银。,”
李公公望着门外看热闹的宫女,冷冷问道:“可有此事?”
门外的众宫女们被吓得纷纷跪下。
木桑梨花带雨道:“绝无此事!李公公,这些都是李司制为了陷害佘若雪,故意胡编乱造的谎言!请李公公明鉴!”
“对……李公公,绝无此事,请公公明察。”宫女中有人附和道。
于是,所有人都跟着附和,对学织女绣的事情,矢口否认。
若是承认,便是坐实了私相授受的罪名,所有人必然都会被责罚,这个时候站出来承认罪行的,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以后恐难在宫中立足。况且,现在佘若雪的房中并未发现白银,不承认是最好的选择。
小丫与木桑相视一笑,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
“李司制,你究竟与若雪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如此陷害若雪!”小丫立马满脸委屈道。
“你——”李司制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用手指着跪着的宫女,“你们——”
宫女们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敢看她。
“哼!好你个李寻依,竟敢在皇宫之中用‘巫蛊之术’嫁祸她人,你可知皇上最忌讳的便是此事?”李公公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