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更加柔和,午膳过后,小丫坐在朱红色的回廊边上,欣赏着眼前树枝上覆盖的积雪融化,一点一滴掉落在地上。
“师父,您怎么还在这儿啊?”一位宫女走过来,悄声笑道。
“怎么了?”小丫漫不经心道。
“听说宫里来了一位身形俊郎,容貌绝色的御前侍卫,听说今日正好要路过咱们司制房,好多人都想去一睹芳容。”另一位宫女凑过来低声道。
“知道什么叫审美疲劳吗?当你见过世上最俊的男子,再看其他人,都只是衬托的绿叶。”小丫继续别过脸,再看那树上的积雪,就像白陌染在对自己绚烂一笑。
小丫赶紧摇摇头,自己这分明是魔愣了。
只要一看见白色的东西就能想起他,偏偏这大冬天的,到处都是白色的雪,所以,小丫现在满脑子里,眼里,都是一身白衣的白陌染。
“师父,这个保证是您此生见过最俊的。”
“走吧,师父,一起去看看吧,不看会后悔。”
小丫摇摇头,“不去。”反正也不是白陌染!
嗯?
我这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
我怎么会想要看到白陌染?!
疯了!
我一定是疯了!
小丫如弹簧一般站起来,跑进绣屋,一定要迅速为自己找点事做,自己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
“师父她这是怎么了?”一位宫女不解问道。
“不知道,咱们还是快去看人间美景吧,去晚了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对!对!对!快走!”
一群穿粉色宫衣的宫女们躲在司制房大门之后,探出头,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两排新入宫的侍卫。
盔甲在身,大刀挂在腰侧,昂首阔步,英姿挺拔,气宇轩昂。
“哇撒,来了来了!”人群中,一位宫女,冷若冰霜。
不注意看,最后排的侍卫正微微张嘴,低声与旁边的人交谈,而他旁边的那位男子,正是万人瞩目的新入宫的最俊侍卫。
“少爷,你不是说要低调点吗?现在咱们怎么低调?”辰逸瞄了一眼司制房大门后的那群花痴宫女,淡淡道。
“没办法,谁叫你家少爷我如此风姿卓越,气质超凡呢?真是想低调都没办法!”
“堂堂工部侍郎嫡子,文官世家,为了进宫,弃文从武,通过层层选拔,才混上这么个御前侍卫的职务,少爷,你这是为什么?”
白陌染将目光放在司制门背后,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
“本少爷自有本少爷的打算。”
辰逸望着白陌染的目光,看见了“司制房”几个大字,才恍然大悟道:“少爷,你不会真担心顾捷近水楼台先得月吧?辰逸那是说着玩的。”
“不,这一次本少爷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近水楼台先得月,小丫现在应该最需要本少爷的时候,本少爷定然会竭尽全力守护在她身边。”
“少爷,你想入宫,好歹把自己的官位弄高点啊,这御前侍卫还得被顾捷管着,你在他面前,身份不就矮了一截吗?”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好歹也在皇宫中保护皇上多年,才混到御前带刀侍卫统领这么个官位,咱们这刚进宫,就压过人家一头,这不是逼他怀疑人生吗?”况且,御前侍卫,能离他更近。
发现那一群宫女之中,并没有小丫的身影,白陌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到没!看到没!他刚才在看我们!”门后某个宫女。
冰冷的风擦过脸颊,如刀如刺。
所有侍卫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他们就像木偶,似乎是没有血没有肉,不会笑,也不会疼。
路过拱辰宫,那里似乎一点也未曾变,就连宫殿外的花草摆放的位置,都照着原来的方位保持着。
宫门紧闭,但他却依稀看见一位身穿素色绿长袍的女子,满眼宠溺地抱着一个肤白似雪的小男孩儿,他们的笑容是如此甜蜜温馨,仿若可以融化这满城的冰雪。
再一眨眼,宫门前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深深皇宫中的孤寂与冷漠。
璨若星辰的眼眸中闪现过一抹失落,浓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之后,眼神变得更加坚毅。
入夜,小丫与澜鸢、孜鸢约好,在老地方碰面。
没想到到了那儿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名侍卫站在那儿,吓得小丫赶紧撤退,谁知一不小心碰到路边的树枝,发出了声响。
忽然。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小丫暗道不好,这半夜在宫中乱走动,会被当成刺客,小命不保。
“侍卫大哥,我不是故意出来乱逛的,我只是梦游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小丫赶紧低头解释道。
“梦游?还没听说你有这病?”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求我?这还是第一次,不过……我不打算放过你!”
小丫心中一愣,这不是白陌染的声音吗?!
猛然抬头。
果然是白陌染,而且是不穿白衣的白陌染。一身侍卫服仿若更加丰神俊朗,眉眼上扬,薄唇粉若三月桃花。
这笑容,简直是一场人间视觉盛宴。
“怎么是你?!”小丫才回过神来,惊讶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穿一身侍卫服?澜鸢和孜鸢那俩丫头呢?”
“她们没来。”白陌染淡淡道。
小丫恍然大悟,“是你故意让她俩将我约出来的。”
“嗯。”
“那你……”小丫指着他的衣服。
“我如今是御前侍卫。”白陌染挑眉一笑。
“御前侍卫?”小丫一脸不敢置信,她搞不清楚白陌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