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现在的身体不宜走动,适合静养。”娄香劝道。
“本王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裴东隅翻身上马。
银装素裹的水晶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纯洁的颜色。雪突然变得柔和,不再疾风骤雪。
百晓庄外的花,为什么依然开得如此娇艳?纷飞的雪在靠近这片花海的时候,就渐渐融化了。
“那是什么?”白陌染发现花的根部都铺满了一种黑色的石头。
孜鸢下马用手帕裹住,捡起一块黑石,双手递给白陌染。
白陌染仔细一看,感觉这石头在手中很温暖,像一个暖炉,“难怪这些花丝毫不受季节的影响。”
“少爷可是发现了什么?”孜鸢不解问道。
“这种石头,在越冷的环境里,便发出越高的温度,从而达到它理想的温度。而在越热的天气,便会变得冰冷,有了这些火焰石,这一片花海便可以一直保持同种温度,并且一年四季都不受影响。”白陌染缓缓解释道。
“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石头!”孜鸢一脸惊愕。
“走吧,我们再去别处看看。”说着,又拉着马缰走了。
“没想到这白陌染还如此学识渊博,这什么……”
“火焰石。”娄香提醒道。
“对,这火焰石,本王闻所未闻,他居然知道!没想到华玥国一小小的侍郎之子都有如此见识,以前倒真是小瞧了他!”裴东隅低声道。
“我华玥国人才济济,岂是你兹夷国这种蛮夷之邦能比的?”白陌染勾唇一笑,语气极为嚣张。
“白陌染,你——本王忍你很久了!”
“那就继续忍着。”白陌染冷笑道。
“难怪小丫就算是死也不肯见你!”裴东隅拉高音调道。
“你什么意思?!”白陌染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眼中掠过一抹厉色,“小丫怎么了?”
“哼!本王就不告诉你!”裴东隅得意道。
“你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你会无缘无故的毒发吗?”白陌染凌冽的眸子望着裴东隅,冷冷道。
裴东隅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难道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哼!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
“除非你告诉我,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白陌染冷冷道。
“想跟本王谈条件?哼!没门!本王这毒过几日就可以解,本王现在不需要知道。”
“奈何桥下的青苔岂是你短短两三日就能找到的?未必太天真。”白陌染意味深长的冷冷道。
裴东隅冷哼一声,本王届时拿全村人的性命威胁医仙,不怕他不从。
白陌染瞟了一眼裴东隅的反应,似乎他心中早有打算。但这个鲁莽而愚蠢的草包王子,能想到什么办法呢?顺着他的思维一猜,便已经料到大概。
“传闻,医仙是从来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
裴东隅自然知道这话中有话,“本王是她徒弟未来的丈夫,也就是他的徒婿,他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白陌染眉头微蹙,这些话听着格外刺耳,“孜鸢,你身上可带有香囊?送三王子一个。”
孜鸢摸遍全身,“少爷,没带。”
“没带不要紧。本少爷听说,兹夷国三王子今日不慎掉入百花阵。”白陌染云淡风轻道。
“孜鸢遵命。”话音未落,孜鸢脚尖轻垫,身轻如燕,朝裴东隅飞去。
裴东隅自是见过孜鸢的厉害,惊恐道:“你要干嘛?!白陌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侍郎之子,你敢对本王不利,影响两国邦交,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娄香从马背上跃起,企图挡住孜鸢,但俩人没过两招,便被孜鸢一掌劈到地上,口吐鲜血。
孜鸢将腰间的鞭子一挥,将裴东隅捆住,拉下马。狼狈不堪的裴东隅被孜鸢钳制在手臂之下。
“三王子,没人会查到我白陌染的头上,一切都是你擅闯百晓庄造成的后果,与本公子无关啊。”白陌染下马,站在花海前,冷冷道。
“白陌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若本王真有个好歹,我兹夷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裴东隅挣扎着身子,但奈何孜鸢的力气极大,自己的挣扎显得软绵而毫无气势。
“只要你乖乖告诉我,小丫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马车之上,还有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放了你。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冰冷寒彻的语气,仿若一切都必须听他的,白陌染显然是没了耐性,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本王就偏要看看,你敢不敢?!”裴东隅怒道。
“你简直是疯了!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子竟敢对堂堂兹夷国三王子如此不敬!”娄香用尽力气撑起身子竭力道。
“孜鸢,我数三声,就松手。”白陌染面若冰川,眼神中冰冷寒彻。
“好勒!”孜鸢将手中的鞭子一挥,裴东隅便被捆着丢进花海上空摇晃。
“三。”
“唉——”裴东隅被捆着在花海上空晃了一圈,他隐约看见附在花上的蝴蝶似乎被惊动了。
娄香一脸担忧地望着裴东隅,“爷——”
“二。”
蝴蝶拍拍翅膀,准备起飞。
“好!我说!我说!”裴东隅看见一只只蝴蝶正在靠近,这些可都是有毒的蝴蝶啊,碰一下,不得了。
孜鸢轻扬唇角,“早这样不就好了!”将他拉出花海,扔在雪地里。
娄香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到裴东隅身边,“爷,您没事儿吧?”
“能没事儿吗?”本王都快被吓死了!
“说吧。”白陌染显得极为不耐烦,他似乎不愿意花太多精力放在裴东隅身上,又或许是他想立马证实他心中的想法。
“本王是在凤临城到羽丘镇的必经之路偶遇小丫的,发现她的时候,她昏迷在马车之上,不省人事。后来,贴身照顾她的丫鬟醒来,才说她要立马赶回羽丘镇,在镇里的客栈,她醒了,但一直吐血,黑色的血。”
白陌染眉头深锁,手中的拳头也不由得越捏越紧,“她中毒了?”
“而且是剧毒,她自己都解不了的毒,她说,只有医仙能为她解毒,她还说她恐怕是撑不过明天了。”
“轰——”这句话就仿若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剧毒……
撑不过明天……
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