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染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邪笑,“怎么?不会是被我风姿卓越,翩翩潇洒的模样给深深吸引了吧?”
“咳咳……”小丫尴尬的咳了两声,“你想多了,就你这样的长相……”小丫刚一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吐槽他的长相,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偏偏他那张脸就长得让人挑不出错。
白陌染不依不饶,直勾勾地盯着小丫笑道:“我这长相怎么了?”
看着白陌染那饶有兴趣的眼神,小丫恨不得将自己两耳光拍死,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现在自己竟不知如何应对!
而刚刚才从难民堆奋力挤过来,满身伤痕的章子轩,正想兴奋地上前跟小丫打招呼,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竟然泛起了一股酸意,只一刻,饱含期待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忧愁与失落,他就这样愣在一旁,脚下再也无法上前一步,仿佛那个亭子,只属于他们二人,容不得旁人打扰半分。
岑欢这个时候带上来一个全身张兮兮的小女孩,“锦姑娘,刚刚那个扯下你面纱的小女孩找到了。”
小丫赶紧别过脸去,岑欢此刻来得太是时候了。
“小姑娘,你刚才为何要故意摘掉我的面纱?”小丫问道。
那小姑娘见如此多的人都盯着她一人,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吓得直抖擞,埋头不敢出声。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要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小丫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道。
“我不是故意的……”她无辜的双眼望了一眼小丫,“是那边那个大姐姐叫我这样做的……”说着,她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但那里空无一人。
小女孩望着那树下,挠着头疑惑道:“疑?刚才还站在那儿,怎么就不见了?”
“她还给了我这个,说可以买很多很多糖葫芦。”小女孩拿出怀里的银子,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多少银两,能卖多少糖葫芦,或许她从来没见过银子长什么样子。
“小姑娘,你能告诉姐姐,她长什么样子吗?”小丫格外温柔地问道。
“她可漂亮了,是我见过最美的姐姐,比你们都美。”小女孩笑嘻嘻地,一脸天真地说道。
小丫望着脸上脏兮兮却笑得灿烂的小女孩,她知道,从女孩身上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锦姑娘,现在该如何处置她?”花吟问道,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对自己所犯的错不负责,想想自己这全身的酸痛,心中便忿忿不平。
那小女孩一听要处置她,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哭花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吧,何必跟一个未谙世事的孩子计较。”小丫道。
谁知那小女孩一听这话,立马不哭了,“谢谢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丫问道。
那小女孩一听问名字,怕眼前的这些人以后找自己的麻烦,眼珠子一转,瞧见了旁边的白杨树,“我叫白杨。”
“白杨,这世上不会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你若想要吃糖葫芦,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去挣得,而不是这个样子。你明白吗?”小丫一脸温柔的笑道。
“嗯,我知道了。”小女孩不停眨巴眼睛。
坐在一旁的白陌染,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唇角。
“你走吧。”
“锦姑娘,就这样放她走了?”花吟在一旁不解道。
不知为何,那小女孩瞟了一眼花吟,眼里竟然有一丝不屑,甚至还有一丝得意。
花吟便越发心中不平。
岑欢给花吟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花吟不要再说了。
“那我去送送她。”花吟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恭敬笑道。
说着,花吟便着小姑娘离开了亭子。
小丫此刻正在思量,指使小女孩这么干的人到底是谁呢?
自己刚刚明明蒙着面,也被她认出来了,她一定是熟悉自己的人,再望了一眼岑欢和花吟,或许是认出了岑欢和花吟,便知道是我,那么,应该是太子府的人。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跟今日指使这些赌徒来施粥棚捣乱的人,是同一个人?她的目的何在?
“你来这施粥棚做什么?”白陌染突然问道。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小丫不答反问。
白陌染勾唇一笑,她果然从来都不会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戏谑道:“我感应到你有难,便来了。”
站在一旁的辰逸心底直嘀咕,如今少爷说起谎话真是信手捏来,明明是来查看施粥棚的情况,毕竟自己也是暗中出了银子的。
小丫蔑然一笑,“白陌染,你这些话,拿去骗骗你那些千娇阁的老相好,或许她们会相信。”
“白兄,你来了!”只见一位身着墨绿色锦绣长袍的英俊男子正朝亭子里走来,颇为激动。
“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身影,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白陌染笑道。
“放谁的鸽子,都不敢放白家少爷的鸽子啊,莫不是嫌命太长。”
“可惜,还是来晚了些。”白陌染望着此刻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施粥棚,惋惜道。
“这背后之人,其心可诛。”小丫冷冷道。
身着墨绿色锦绣长袍的男子这才细细打量石桌旁端坐的小丫,心底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刚才在出现的难民堆的那种威仪之气,他便一直注意着她。难民堆中,她柔弱的身躯,却有能支起控制整个局面的气场,淡定从容,狠厉果断。
可她的狠厉只对恶人,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她收起了她的阴狠。面对难民们的误解与愤懑,她却是善良大度,一再容忍,也不忍伤害这群愚昧之人,如此一个心怀仁慈的人,却宁愿被世人唤为妖女,也不解释这背后施粥出钱之人是她。
她拥有如此广阔的胸襟,恐怕就是自己,也不敢与之相比的!
正当自己要出手的时候,白兄来了,所以自己就继续当个旁观者。
而这个被世人称为迷惑太子的妖女,竟然跟白兄也有说不清的纠缠,实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