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如梁,在地平线上架起屹立不倒的河山,连绵不绝的群山中,树木青翠,如给苍山披上了一件外衣,又如青山一洗,透出勃勃生机。
树影摇动间,一道光芒由暗至明,渐渐浮现而出,而那光中,开始透出一个人影……
柳月清睁开眼,开始缓缓打量四周,一片翠绿,似在原始森林之中,却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举头四顾心茫然……唉…………此情此景……’
‘却不知这里究竟是何处了……又是什么时间点……’
‘这世界天地灵气真浓!竟似触手可及!仿佛进入了的水中一样……’
‘等等……现在先不用考虑太多……走出山林,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打探一下,再做详细打算吧……’
当下柳月清放开心神,以心灵直觉微一感应,朝一个方向径直离去……
………………
一天后……
柳月清白衣道袍,衣袂飘飘,疾驰于地上、树木、藤蔓之间,全身毛孔如长鲸吸水,迅疾吸收外界天地灵气,流入身体各处,四肢百骸,神形血髓,经脉窍穴!
柳月清心下只觉身体好似干枯的海绵,骤然遇到了海洋一般,轰的一下,完全解放了开来……
“嗯……~”不由自主,轻轻哼了一声,发出了呻吟……
一种鼓胀感与满足感,充斥心中,充斥周身上下……
这时,一阵透亮,前方突的闪过了一片白色,光芒出现,直透入幽深的林间,驱散了阴寒,阴冷,与黑暗。
柳月清心念暗道‘这光在林间,竟是如此的不同……’
脚踏九宫,行禹步,一个疾驰,冲出树林。
抬眼便看到一块石碑,反面铭刻立碑之人,铭刻有具体是何人,又是于何时间所立,而其中又有何故事之流。
而正面,刻有龙飞凤舞,斗大的三个字!
“终南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就先去长安吧……’
………………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
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文物荟萃,千秋帝都。
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于此。
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
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据其中,渭、泾、沣、涝、潏、滈、浐、灞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
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的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
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了历代君主的垂青。
秦始皇赢政,以之收拾战国诸雄割据的乱局,开创出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局面,到西汉张骞两次出西域,开辟了长安至西域的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的交流,长安更升格为国际,世界级的名城,成为联结中外文明的纽带。
其况之感,只有东都洛阳堪与比拟,而隋建立后,于此地创建新都,名为大兴,至唐时仍继续沿用大兴为都城,更名长安,取其长治久安之意,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
大兴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
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宫城和皇城乃隋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大兴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
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大兴城内的交通主干。
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余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大兴除朱雀大街外,最着名的,就是位于皇城东南和西南的,都会市与利人市,各占两坊之地。
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
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
两市为大兴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大兴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随着人流穿过明德门,朱雀大街之上,一个穿金戴银的胡商,捏转着指上的玉扳指,身上富态怡然,一边在涌动的人潮中行走,一边对身边行商的伙伴言笑。
“我穿行沙漠,跨越绿洲,走过无数国家城池,却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的城市……”胡商走在这条,贯通大兴城南北的主轴上,被这雄伟鼎盛的局面震慑,由衷赞叹道。
身边同伴张良儿笑道:“大隋之大兴确实可谓繁华无比,民间俗称其为今长安,不过……却是可惜,此去西北三十里,便是汉朝长安,亦称古长安,却是已然落寞矣。”
胡商微微动容,一叹,神情寂寥:“遥想那当年,丝绸之路畅通无比时,繁华无比的汉长安,如今却竟只剩废墟残址了吗?!”
张良儿笑道:“确实如此,不过那处地方虽显破旧,现今却仍有人居住。”
胡商了然,诚恳的道:“原来如此,承蒙张兄弟解说,今日受教了,却不知这‘今长安’何处繁华,你我去见识一番,然后由我做东如何?容我请张兄一次可好。”
张良儿当下心中一喜,大笑:“哈哈哈……好,那就让我先细细到来……”
畅谈甚欢的两人,却并未发现,自己身后不过一米开外,有一人正轻盈的跟着他们,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言语……
而周围的所有人……仿佛都对其视而不见,人潮涌来,自然而然的避开了他,却毫无所觉,仿若理所当然一般,竟也不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