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豪华办公室内,一个老人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一黑衣男子弯腰低着个头。
突然,老人手中酒杯朝低着头的人砸去,玻璃碎了一地,滴答滴答,血从黑衣人头上流了下来。
黑衣人一动不动。
“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
“办妥了,办妥了,我是让你去杀人的?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老人说完,甩手一个耳光过去。
“对不起老板,那个女孩平时看起来挺温和的,但,那天晚上,她太固执了。没办法我才,我也不想杀她的。”黑衣人还是弯腰低头,不敢站直。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
明天,就是跟FCK战队决战了。
那天晚上,柳文五人在达豪俱乐部跟LLG战队打训练赛,打完后,已经晚上十点了,柳文在旁边等着莫晓玲。“晓玲,你财务报表什么时候弄好?”
柳文如往常一样,把身份证放在莫晓玲的包中,因为他没有背包的习惯,有时候身份证放口袋容易掉。
“还早呢,休息一个礼拜,这账挺多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还要几个小时。”莫晓玲盯着电脑上的数字,在对比账单。
柳文想了想,以往一直是莫晓玲做饭,要不这次回去给莫晓玲煲个汤。念此,柳文回道:“好吧,那我先走了,晚上打车回来,记得注意安全。”
回到家中,柳文从夜间商场买了玉米,红萝卜,排骨。
玉米排骨汤是柳文最拿手的汤了,柳文以前一个人住,自己很少做饭,有时间就煲汤,就是这玉米排骨汤。
知道莫晓玲吃的比较淡,柳文放盐很少,等汤煲好了再去尝尝。如淡了,再稍微加一点。
坐在沙发上等莫晓玲回家,因为白天表演了一天,心身疲倦,不知不觉,柳文睡着了。
大概凌晨四点,有人敲门。
柳文睡眼惺忪去开门,“怎么回来那么晚。”
开门一看,没有见到莫晓玲,只见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警察出示证件,严肃道:“柳文是吧,莫晓玲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柳文觉得不对,急忙问道:“对,我叫柳文,是莫晓玲男朋友,出什么事了。”
“请跟我们去队里走一趟。”警察说道。
“不是,走一趟可以,但你们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呀。”柳文心里暗暗着急,肯定是发了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大概凌晨两点,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城中街道有人被杀,我们经过调查后,发现死者有可能是一位叫莫晓玲的女孩,因为没有证件,所以我们想请柳先生去队里确认。”警察淡淡回道。
“不可能吧,我打她电话。”柳文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还没打开屏幕,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捡起地上的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路上,龙华路灯光闪闪,回忆起莫晓玲的一切,两人前些日子还在街头游荡,虽然相识才几个月,但彼此相爱无间。
莫晓玲可谓是柳文的知己,不问过往,追求现在。陪柳文打自己不喜欢的游戏,陪他看书,练字,研墨画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柳文在警车内一直重复着,他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放弃了所有,他想给她最好的生活,一辈子的幸福。
法医穿着白色衣裳,如天使一般在门口迎接着。对柳文而言,就像是个地狱,他不敢前行,他怕一切都是真的。
当法医缓缓揭开白布的时候,莫晓玲雪白的脸出现柳文眼前。
扑通一声,柳文跪在地上,眼睛泪光闪闪。
多少年的孤独,多少年的白眼,他依然坚强,同每一个远走他乡的人一样,流浪在外,为了生存,做着一些自己不愿去做的事,唯有晚上对着月亮,或是喝着啤酒,夹根香烟才能感觉轻松。
望着天上的月亮,幻想哪天自己能出人头地,给家人欢乐。
这么多年,他失落,他痛苦,他绝望,但他没有哭泣。
他伸出自己苍白显瘦的手,多少年的锻炼,多少年的书画练习,他的手稳如泰山,即使手里拈着一根针,插入水中,也能让水波澜不惊。
如今,他的手在颤抖,每一次颤抖,都牵动着他的心。他没有大声哭喊,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抱着她冰冷的头,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想再次看到她樱花般的笑脸。
然而种种,犹如他手中的那副《樱花美人图》,永远定格在那里。
如同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人。她至高无比,纯洁无瑕。即使时隔多年,她的容貌已经模糊,但想起她时,都能让人心中一暖,微笑自开。
没有比赛,没有联系任何人。
他蓬头满面的躺在一堆空空如也的啤酒瓶中,身边警察一直在追问着什么。他奔溃了,最终呐喊了出来。
一向文弱的他,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响彻天地。
从此,电竞将从这声吼叫中惊醒,让人颤抖不已。
此时,他已经不是梅山老古。
第二天,他醒来了。他来到警察身前,主动交代了一切。
从警察口中得知,莫晓玲回家途中可能是遭遇到了抢劫,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或是莫晓玲的反抗激烈,导致被杀。
柳文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达豪俱乐部的人录完口供后,站在外面等他,老板刘达豪也在。
柳文没有理他们,径自一人回到家中。
正当柳文觉得这件事只是意外的时候,七天后,李雨寒来到了家中。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逝者已矣,活着的要更坚强。想我跟晓玲同事五六年,情同兄妹。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李雨寒安慰道。
柳文知道李雨寒好心一片,当即举了举酒瓶,道:“一切都是天意,是我命不好,害了晓玲。”
柳文本是自责,当晚没有陪着莫晓玲一起回家。没想到李雨寒居然点头:“确实是你的错,但也不全是。”
柳文不懂,以为说的是那晚的事,没有回话,他确实有错,只有拼命喝酒,以前一点酒就醉,现在一箱啤酒算不了什么。
借酒麻醉,真的能醉吗?
李雨寒看着桌上一堆烟蒂,叹气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晓玲的事情不是像警察说的那样抢劫意外而亡。”
这话一出,柳文醉意全无,拉着李雨寒的衣领道:“你说什么?”
“放,放开在说,勒到脖子了。”。
“不好意思,是我激动了。”
“之前我也以为是意外。后来我上游戏才发现,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