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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琴踏进餐厅大门,就看到了坐在僻静的,靠窗位置的荣少。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走了过去。

“抱歉,要你久等了。”

荣少忙道:“你能来,是我的荣幸,可是……”

他的话有些欲言又止,让姬琴觉得奇怪,看到他的眼睛透着怪异,姬琴下意识就低头去检查自己的着装,没有什么不妥啊。

细看之下,才发觉荣少的眼睛是看向她的身后,她纳闷,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往身后看去,顿时也吓了一跳,失声道:“你…你怎么在这?”

站在她后面的赫然是项凌匀,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让外人一看,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他穿着米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悠闲的模样。

荣少问:“这位是?”

姬琴忙说:“我不认识,别理他。”

项凌匀没理会她,对着荣少说:“幸会,认识一下,我是你面前这位美女的未婚夫。”

“未…未婚夫?”荣少的脸色瞬间变幻不断,青红交加。

姬琴虽然对荣少并没有任何想法,但是项凌匀的话却是让她在外人的面前有些尴尬。她不知该怎么回答荣少投过来的询问。手脚有些无措,脸也有些涨红了。

项凌匀却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对着荣少说:“抱歉,这顿饭她不能在这里吃了。”

然后,在荣少的目瞪口呆中,在姬琴的抗议挣扎里,项凌匀把她揽着出了餐厅,上了车。

“项凌匀,你别太过份?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要这么处处针对我?”姬琴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了,冲着他就是一通大喊大叫。

“我没有针对你。”

“那你干嘛总是阴魂不散?你一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准没有好事。”

“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她前后的态度变化很大,在S市时,她虽然偶尔有些排斥抗议,可他明显感到她的心对他也是有些迷失了,可是现在,他看到不她的真实心绪,她把他当作完全的陌生人。

项凌匀再次懊悔自己的失策,这会只能慢慢了解她心态变化的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姬琴大喊了一通后,冷静了下来,淡淡地说:“没有什么误会。”

“可是,你明明……”

姬琴抢过话说:“我们之前就已经说好了,我去S市帮你,算是还了我欠你的人情。虽然事情有了些偏颇,可是如今看来却无大碍。我这两天就会跟我妈说,我们分手了。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消,互不相欠。”

项凌匀看着冷静的姬琴,心头一惊,忙说:“不是这样的。”

姬琴瞪他,“难道你想耍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项凌匀忙说,然后有些似乎提醒道:“我们不是应该算是有婚约的人了吗?”

姬琴突然轻笑出声,笑了好一会,才说:“你不会把那个宴会当真了吧?”

“可它本来就是真的啊!有很多亲朋好友见证呢。还有信物在。”

“啊,你是说戒指啊,我就还给你。”

“我说过了,你不要就扔掉,要么就自己给回我母亲。”

“你……你……”姬琴刚才冷静没多久的情绪,又被他撩拨出来了,她咬牙,“你竟然要耍赖!”

“不是耍赖,”项凌匀脱口道:“要不咱们就假戏真做吧。你没男朋友,我也没女朋友,你母亲希望你早点有个自己的归缩,而我父母也想着我早些成家。”

姬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意思是说,我们俩就这么凑成一对,凑和着过日子?为了让双方的父母皆大欢喜而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搭了进去?”

说到后,她有些颤抖着嗓音,“你别做梦,我不会要没有爱的婚姻,哪怕是一辈子不嫁人!”

放下这话,姬琴拉开车门,跳下去,头也不回地往前站台跑。跑得有些快,一会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项凌匀愣愣着,一动也不能动。很久,他才有些懊恼地一掌打在方向盘上,他又说错话了,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可说出来却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

姬琴从她恩师的‘唐中画廊’出来,正走在街上,突闻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姬老师?”

回头,见隔着几个人距离处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是纪昊晟。

姬琴停下脚步,笑道:“纪所长,这么巧?”

纪昊晟大步上前,“果然是姬老师你,我还以为认错了呢。”

两人闲聊了几句,纪昊晟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犹豫了一会,他终是问出:“她过得好吗?”

姬琴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胡丽姗,实话实说,“不怎么好,似乎卖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纪昊晟脸上闪过一丝痛色,却又无可奈何。他有些苦恼地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会接纳我,我,我一直只爱她啊!”

他憋得太久了,这会有了想倾诉的**,也是希望做为胡丽姗闺蜜的姬琴能指点一下迷津。

姬琴也看出他对好友的情深,奈何,爱情里不是只有爱情就能够长久的,爱情的保鲜毕竟是有期限的,而最要命的是在爱情还在时,却感觉不到安全感。

她轻轻喟叹一声,说:“爱情里面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

纪昊晟茫然,喃喃道:“我的全部身心都给了她,以前,现在,将来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从来没有第二个人。”

继而他有些痛苦地说:“姗姗她以为我跟那个白小姐有什么,我对天发誓,真跟她没什么,只不过她陷在困境时,帮过她而已。”

“你是对她没什么,可你不能控制她对你有什么啊!”

纪昊晟倏地抬起眼,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能成声。

姬琴接着说:“还有,爱情是有保鲜期的,而亲情却是没有的,有时候,在亲情面前,爱情往往就会显得很苍白。”

“什…什么意思?”

“你对你妹妹过于纵容了,姗姗对你没有安全感。”

姬琴抛下这话,没再多说什么,跟他道了别,离去了。留下纪昊晟一人在原地沉思。

她把好友的所思所虑讲给他听,悟不悟的到是他的事了,两人有什么后果造化,那也只能天知道了。

随着寒假的临近,气温也降了许多,天还是冷了。

项凌匀始终没有突破姬琴的防线,姬琴仍然对他不冷不热,他打电话,她偶尔会接,也只是淡淡一两句话。去找她,见面了,也是不咸不淡的几句礼貌问候语,连让他开口多说些什么的时间都没给。

这让他感到很挫败,却又无可奈何。让他设计图纸,他手到擒来,可是对于感情,却完全是门外汉,更别说哄女孩了。

于是,在时天建筑事务所里,职员发现他们的两位所长,没有了以往的神采飞扬,一副烦恼得不得的模样,而且还常常心不在焉。

就比如现在,会议室里,当助理陈南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问:“所长,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半天没等到人回应,组员们纷纷望向纪昊晟和项凌匀,这一看,不由一惊,他们的所长,一个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蹙着眉头,眼睛看着桌面的文件,一副专注的模样,细看却是,神游太空了。

而另一个则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铅笔,却专心在空纸上涂涂画画,看不出他有没有在听。

组员们面面相觑,停下这么久,两位所长都没有发现,看样子,这两人的心神都不在这。

坐在项凌匀旁边的组员不由探头往他桌前看去,见他的设计本上,赫然是一个女子的素描,长长的头发,甜美的面容,甚至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儿。

陈南大大咳了一声,提高了音量,“所长……”

这一下,两位所长大人都被惊回神了。

纪量晟下意识问:“啊,怎么了?”

对上众人怪异的目光时,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了看项凌匀,见他也是一副才回神的样子。

陈南看看两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再说一遍?”

纪昊晟挥了挥手,说:“这个会议,咱们先把事放下,来讨论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伙问。

“探讨女人的心思。”纪昊晟看了项凌匀一眼,“项所长的意思也是这样。”

项凌匀竟然没有反驳他的话。

在坐的组员们则纷纷失语‘啊’了一声,满头的雾水。

纪昊晟坐正了身子,轻了轻嗓子说:“一对情侣,双方都深爱对方,为什么女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年轻的小伙子小江叫了起来,“所长,你女朋友觉得你没有安全感啊?”

“别问这个,回答我的问题。”

会议是严肃的,而且在坐的都年轻人,这会儿,没了约束,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欢快,当然答案也是五花八门的。

纪昊晟头痛,“你们一个一个来。”

正在热恋中的小宋抢先说:“把她时时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中,含在嘴里……”

“停停停,你这是写抒情文艺作品呢。”

情感稳定的小江说:“她冷了,给她送去一份温暖;她热了,为她撑一把伞;她渴了,递去一杯爱心水;她饿了,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

“stop,我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诗人吧,在这里干倒是屈才了。”纪昊晟抚额呻|吟,牙齿都感觉被这些小子的话给酸得快掉了。

项凌匀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连连失笑摇头。他干脆问唯一一个步入婚姻殿堂半年的陈南,“你有什么高见?”

陈南摸了摸鼻子,吱唔了半天,才说:“给她的无名指上套上戒指,给她一个家,有家就有安全感了。”

纪昊晟苦笑,人家压根就不想结婚。

项凌匀抚额,人家根本不稀罕戒指,还千方百计要把戒指送回来。

没有诸葛亮,也就没有用的计谋。

两位所长大人自然也没能在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该烦恼的还继续烦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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