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来时就将自己抹的乌漆嘛黑,身上的衣服也故意撕碎的破碎,就差去垃圾堆里待上几个时辰给自己染一身的恶臭味。
许令觉得自己真当是个敢作为的勇士。
阮辞西被许令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看着许令那张脏兮兮的脸,竟然瞧出了一丝熟悉感。
阮辞西看来看去,还是记不起自己何时是不是见过这人,只好暂时先把这种熟悉感当成有缘。
“你当着真能做得了那些?”阮辞西问道。
其实这些活要是能一个人做了,也是蛮好的。
阮辞西有些心动,但是这人一看就来历不明,主动找上门来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许令情真意切地点头,“我可以的!”
然后内心疯狂吐槽。
呸,要不是情非所以,他怎么可能沦落到这般境地,要低声下气地去给别人当家仆!
“那你这么厉害,怎么……”阮辞西上下打量着许令,眼神中的不可言说显而易见。
许令头一偏,伸手轻轻捂住口鼻,眼中瞬间就蓄起了泪光。
“我本是襄阳人,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来京城的路上被人打劫,好不容易磕磕碰碰到了京城,却发现要投奔的那家亲戚早就搬了家。”
“身无银两,饥寒交迫,幸而有座酒楼的老板心善,允我在厨房打下手包我吃住,只可惜厨房管事的冲撞了贵人,竟推我出去顶罪。”
“我丢了酒楼的差事,这又没了住处饭钱,想着自己肚子里还有些笔墨,便用身上所有的银两,在路边摆了个书画摊子,就想赚点吃饭的钱,却不曾想招惹了那条街上原有的画师,我的摊子被一群流氓地痞给砸了。”
“这回我是彻底走投无路了,路过时偶然看见了姑娘,不知为何看着姑娘的面容,心中觉得甚是亲切,便想着要是能给姑娘家做个仆人,倒也是极好的,有地儿住也有的吃。”
“姑娘面善,便收了小的吧!”
许令两眼汪汪,泫然欲泣,把自己的遭遇说的声泪俱下,饱含感情,让路人听了都觉得极为同情。
阮辞西也十分怜悯许令的悲惨际遇,抿着嘴唇对许令的坚强极为感动,可怜地看着许令道:“你一路走来,倒是辛苦了。”
“嗯嗯。”许令抽噎着,抹了抹眼角的泪。
“但是你这也太倒霉了,我不太敢收啊,你还是找找别家吧,祝你好运啊。”阮辞西温柔地看着许令,眸中神色尽是不忍之情。
许令:“嗯嗯!多谢姑……娘???!”
许令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哎,你这小姑娘不要这小伙子,老婆子我要了!”
旁边一直在听许令说话的老妇人是真的心善,手里还捏着串佛珠,一看就是信佛之人。老妇人眼看着许令被拒绝,心中实在不忍,出口挽留。
许令:“???”
不是,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不了婆婆,不瞒您说,我还是个算命的,早先拜过道观里的师父为师,学了些玄黄之术。”许令热泪盈眶,睁着眼睛说瞎话,谎话信口拈来。
“我命中该有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