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西很怀疑归澜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对于归澜这个人,阮辞西能感觉到她身上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心里的某种预感又总是让她不要过问。
一系列事情下来,阮辞西也只好把归澜当成她命中的贵人,带给她很多好运的贵人,让她对未来有着更明确认知和前进的方向。
如果可以,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她在民间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或许也不错。
阮辞西在纸上写出了自己要做的一些事情,这最迫切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手里的那盒阳春雪她要抽空去换成那个地方的通行证;
第二,她要在近日住进太子府;
第三,她要加快时间掌握归澜留下的那些医书。
脸上被一朵梨花轻轻地砸了一下,阮辞西微微一愣,突然想起那天和爷爷聊天的时候,说起要给爷爷酿梨花酿来着。
阮辞西舒眉展颜,她好像还不是一无是处,她曾经和一位老婆婆学过酿酒。
抬手伸了个懒腰,阮辞西头一回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
是夜,阮辞西又来到了老地方,从那熟悉的墙头翻了出去。
这一次没有小皮卡的捣乱,归澜的离开,好像也把小皮卡给带走了。
长街花灯琳琅,繁杂的味道混合成了浓重的香味,呛得阮辞西喉咙发痒。入目是粉色的灯光,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精神十足,扭着腰挥着手帕,用娇媚的声音招揽着客人。
这是在夜晚要比白日更加喧嚣热闹的街道,寻欢街。
在胭脂水粉的熏人味道里,阮辞西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女人,忍不住屏着呼吸拧着眉头,终于来到了寻欢街的尽头,锦瑟阁。
锦瑟阁位于寻欢街的尽头,和寻欢街街道两边的青楼不一样,它的占地面积要广,大都是三层高的楼阁,唯有最中央的那栋建筑,比周边的建筑要高上两层楼,光火明亮,辉煌通昼。
站在宏大的锦瑟阁门前,阮辞西闻到了沁人的紫藤花香,身后的两边,是灯红酒绿,俗世胭脂。
白日里舔着脸问爷爷要的银子,在这锦瑟阁大概就得花的一干二净了。
阮辞西进了门后,手上多了把门口迎客侍女送的紫藤花扇。
无论何人进入锦瑟阁,男子会被赠送一把折扇,女子会被赠送一把团扇,扇子上都会有属于锦瑟阁的紫藤花图案。手无花扇的人,不会在锦瑟阁受到招待。
第一次进锦瑟阁的阮辞西,穿着男子衣束的阮辞西,自以为年纪小稍微化了点妆不会露馅的阮辞西,被侍女笑眯眯的赠送了一把紫藤花扇,一把——紫藤花团扇。
阮辞西:“……”您眼睛好毒!
锦瑟阁并不是男人的专属场地,这里也常有女子来逛,但大部分都是在白日前来,只有少部分想在晚上寻欢作乐的女子,会和阮辞西一般,乔装成男子。
但考虑到客人的安全和秩序问题,锦瑟阁的主人在门口安排的侍女都是眼睛极为毒辣的,会准确识别乔装打扮过后的客人性别,给出正确的扇子。
偶尔没被发现的,只能说是技术过硬,像阮辞西这种不怎么走心的,不被发现除非是那个侍女眼睛瞎掉了。
阮辞西按了按眉心,也只能接受这把团扇,好在她在脸上涂抹过,不熟悉她的人也认不出她是阮家的阮辞西,再者,阮惊天搬家也早,京城里比较熟悉她的也只有住在一条街上的邻居,那些曾经和阮家有过交集的,认得她的并不会很多。
在看到锦瑟阁里像她这样,穿着男装却拿着团扇的人并不少之后,阮辞西的心才稍稍落地。
嘛,不是她一个人这么奇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