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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没听错?(1 / 1)

归来乎镇的最繁华处,就是张木流曾打了半酒窖酒水的酒楼下面。

刘工的确是个穷小子,可这穷小子就是因为太穷了,所以收拾了许多破烂儿,在外面百无一用,在这归来乎可极为新鲜。刘工支起摊子,干脆就卖起了通宝钱,还有自个儿的烟斗,甚至是一些画着小人儿的画本。

归来乎这方天地,多的是什么竹简,却极少纸质东西,所以一册画本便足足卖的到一枚贝化。

倒是方葱这个小富婆到现在还没有开张,上次想帮着凉珠买东西,小荷包翻了半天才找到几枚五铢钱,想要找通宝钱就更难了。而且小荷包里面的物件儿,齐刷刷都是法宝,拿去换贝化,还是有些舍不得。

刘工见自个儿大师姐好久都没开张,笑嘻嘻走过去,轻声道:“大师姐,我那边儿破烂儿太多,你帮我卖过点儿。”

方葱瞪眼看去,冷笑道:“把赚的钱拿来,别说废话。”

青衫少年苦着脸掏出来一大把贝化,交给方葱后,哭丧着脸说道:“也就这么些个了,我就留了一点点,给师傅打酒。”

方葱笑着说:“给他的酒我包了,你就乖乖的看着就行。”

正说着呢,街上走过一队人马,十分奢华,像是外边儿的大户人家。

方葱斜眼瞥了那奢华马车,嘟囔道:“强装大尾巴狼,我都不至于那么招摇。”

话音刚落,一声脆亮响声,少女被掀翻在地,有个女声冷笑,“长了个漂亮脸蛋儿,嘴上却如同野丫头似的,还喜欢装蒜。你想招摇,招摇的起来吗?”

刘工拔出长剑护住方葱,皱眉道:“他娘的谁敢打我师姐?”

又是一声脆亮,刘工也被掀翻在地。

少女拔出背后青白,擦了擦嘴角鲜血,冷眼看着那马车,沉声道:“有脸骂人,没脸见人吗?”

一道红衣身影自马车掠出,瞬息便至少女身旁,一手掐住少女脖子,笑着说:“听口音是俱芦洲人啊,以为来了这儿就无法无天了吗?”

红衣女子身形臃肿,围着面巾,一双泛油眼珠子眯着瞪向方葱。

这女子明明做着极其不讲理的事儿,嘴里却说的大义凛然,好似方葱是仗着外边儿修士身份,在这儿为非作歹呢。

动作实在是太快,方葱连从荷包掏出法宝的时间都没有。这处已经围了不少人,从酒楼窗户往外探头的不在少数。

刘工捡起风泉,少年人第一次觉得境界太过稀烂,连大师姐都保护不了。

正要冲过去时,那边儿几个扈从瞬身过去,卸下刘工长剑,一人一边儿胳膊拉住刘工。

少年人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有病怎么着?就说了一句太招摇,你就要如此打人?”

那红衣女子转头一笑,“她不说那话,也会挨打的,谁叫她脸蛋儿那么漂亮呢?”

说着又是照着方葱脸颊一巴掌,继续冷笑道:“你这小脸蛋儿,要是给我划上几刀会怎样呢?”

周边看热闹的人皆是皱眉,心说这女的也太不讲理,心肠狠辣,毒妇一般。有一人喃喃,便有数人应和,不多时便有无数议论声音,如同群蝇乱鸣。

女子丢下方葱,转过水桶似的腰,环视周遭只有议论却无人站出的众人,冷笑道:“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吵什么呢?井底之蛙也想学着人家伸张正义?”

刘工深吸一口气,大骂道:“有种冲我来,你这大肥婆,嫉妒人长得漂亮?那你得钻回你娘肚子里,再重新爬出来试试。就是不晓得你娘的身板儿装不装的下你。”

女子面纱掩过半边儿脸,此刻不再出声,也不知喜怒哀乐,只是见她挥手夺过风泉,直往刘工心口刺去。

刘工苦笑不已,心说老子这辈子算是到头儿喽,就是没完成对师傅的诺言,还不是大剑仙呢。

那边儿给打的肿了半边脸的少女大喊道:“张木流!你快来啊!”

一袭白衣凭空出现,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风泉,挥手一巴掌将那臃肿女子拍飞数十丈,之后冷声道:

“来了!”

刘工没有立马躲起来,而是跑去方葱那边,把少女扶起来走回张木流身后,从自家师傅手中拿回来风泉,死死护在方葱前面。

明明他都打不过方葱的。

臃肿女子缓缓起身,眼睛瞪着张木流,像是想把人生吞活剥似的,“你敢打我?”

一道淡蓝色身影瞬间来此,又是一巴掌将那女子扇飞,冷声道:“打你又如何?”

张木流转头看了看方葱,少女左侧脸蛋儿已经肿了起来。白衣青年沉默片刻,递去一颗药丸,轻声道:“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先前被打都没哭的少女,忽然像是拦不住眼眶咸涩,一双晶莹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方葱挥手擦了擦眼里,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咧出个笑脸轻声道:“不怪你,喊了你你就来了,没事儿的。”

离秋水皱起眉头看着那已经翻身起立的臃肿女子,只是微微一挥手,其余扈从便都成了冰雕。

一身赘肉的红衣女子气的牙床抖动,死死盯着离秋水,越看那绝美容貌抖动愈甚。

“好大的胆子啊!在这儿打我?真以为外来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臃肿女子说道。

离秋水斜瞥其一眼,淡然道:“你打了她几巴掌,我就还给你几巴掌,要是不服气,你可以去喊人,我就在这儿等着。”

围观之人不再议论,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惭愧,因为自个儿没上去搭把手,任由那个小丫头给人欺负了。

尤其是一侧酒楼,有个已经蓄起胡须的男子,手持一副画像。画中两人,一男一女,红衣与青衫,皆是背剑,且像是趴在桌前争抢着吃饭似的呢。

这位从小厮一路爬到掌柜位置的男子,长大嘴巴惊呼一声:“真是那个酒仙回来了?”

不论张木流是不是外乡人,单单他一个人差不多买空了酒窖的酒水,就已经让人很难忘记了。更何况一起还有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张木流拍了拍刘工肩头,也塞了一粒药丸到少年嘴里,然后走去方葱那边,伸手按住少女的小脑袋,轻声道:“她打了你多少下,你打回去就行了,以后记得好好练剑。”

这方天地的境界最高,应该是合道,不赖方葱与刘工没有还手之力,那臃肿女子是分神,马车里坐的就该是合道了,且这些人决计不是本地人。

马车中第二次有了人声,“二位是不是有点儿欺人太甚了?”

张木流面无表情,手一直按着方葱脑袋,淡然开口道:“你说欺人便欺人,我徒弟可以因为她说的话道歉,但你们打的人得还回来。”

说着轻轻摇了摇手臂,转头笑道:“气不过就去打她,有我在呢。”

方葱摇了摇头,这会儿她心中哪儿还想着把人打回去,只是终于明白了,那时侯她打了小妖苓之后,张木流为什么那么生气。

其实少女心中还很有点儿开心呢,不管怎么说,黑心剑客把自己当作亲近之人了呀!

方葱可以不计较,离秋水却不行。对外人,她可从来不大方。

只见那绝美女子又是挥手一巴掌,将臃肿女子扇飞去马车,然后冷声道:“你们可以再找人再寻事,但是,有寻事的胆子,就要做好被我打死的觉悟。”

说完便径直走向方葱,不容少女挣脱,一把拉过她的手便向酒楼走去。张木流看了刘工一眼,二人也跟在后面缓缓上楼。

留着两撇胡子的酒铺掌柜早就预备好了一张桌子,还是靠着窗户,能看到街道。

下方看热闹的早就散去,四个背剑的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中年掌柜的端了一壶酒走来,笑着问道:“二位可还记得我?”

张木流与离秋水一齐转头看去,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那掌柜的笑着说:“剑仙老爷十五年前来过这儿,我就是当年给你打酒的那个伙计啊!”

张木流这才想起了,算一算时间,这儿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也差不多。

方葱拿出来一枚柏钱,轻声道:“这个在外面外面很值钱的,能不能换你一酒窖的酒?”

一旁的刘工都急眼了,差点儿大骂了一句败家子儿,拦住方葱后苦兮兮道:“大师姐,要不然你把这柏钱给我吧,就当那些贝壳儿是我卖你的行不行?”

少女撇了撇嘴,弱弱问道:“拿你的东西给他买酒,还算是我买的吗?”

少年顿时无话可说,只是唉声叹气不停。

那掌柜的见这边儿争执停歇,笑着接过柏钱,问道:“还是那种灌不满的酒囊吗?”

离秋水一把扯下张木流悬在腰间的酒葫芦递给方葱,后者笑着再递给掌柜的,轻声道:“还是那种灌不满的,你一定要把酒窖的酒水全灌进去才行啊!”

掌柜的笑着走开,已经有小厮端着几碟子菜上来。

张木流忽然沉声道:“还不走?非得吃几剑才行吗?”

臃肿女子已不敢再开口,马车中的另一位男子冷笑道:“敢不敢自报家门?”

青年笑道:“没什么名声,木秋山剑客,张木流,你出去了可以打听打听。”

那人说会打听的,也不理会几处冰雕,驾车便走。离秋水轻轻一挥手,将冰层散去,那几个扈从连忙追赶马车。

待那伙儿人真走了,张木流才瞪向方葱与刘工,没好气道:“不好好练剑,这下子受人欺负是不?要是以后我不在怎么办?”

方葱刚要开口,白衣青年便瞪眼道:“你少说话,别以为给我买了酒我就不骂你,好好的乱嚼什么舌根子?”

少女十分委屈,求助似的看向离秋水。

那个绝美女子冷冷一笑,夹了一口菜,看也没看张木流,“好大的威风啊!张公子这是要欺负人?当我做师娘的是摆着看的?”

方葱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就合伙儿给我下套儿吧!反正我打死不承认是他徒弟。

这酒铺的掌柜的,如今自然不会亲自去打酒了,反倒是端了一大盘子吃食上来,走到近前就叹气道:“唉!神仙就是好,这么些年也不见变老,你们看看,我都已经到了拄拐杖的年纪喽!”

张木流哑然失笑,的确,按照归来乎镇这个时代,过了三十岁还不留胡子的,会被官府捉走。上了四十,就得拄拐杖了。

青年猛然想起黑龙王言语,于是便试探问道:“你们这儿,除了归来乎镇还有别的地方吗?”

掌柜的一脸疑惑,“当然有啊,我们这是沂春国,你们从外国来,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青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小镇居民都以为自己这些人,是从外国来的呢。

张木流转头笑道:“想去看看吗?”

正说话呢,心中一片涟漪,白衣青年的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

离秋水疑惑道:“怎么啦?”

张木流攥紧拳头,沉声道:“对不住,这次没法儿长留了,等下次我再带你们来玩儿。”

女子传音道:“出了什么事?”

张木流传音回答:“蓝华出事儿了,给人废了修为,只剩下一口气,现在到了木秋山。那座柢邙山,与我家乡那个风雪夜关系极大,而且乐青就是那山中修士放出来的。”

玄女,柢邙山,这趟归来乎真是收获满满啊。

自己给捧的那么高,多半也是柢邙山背后搞鬼。

…………

俱芦洲整个儿处于极北之地,只有很少地方会四季分明,所以大城都是靠近南边儿,北边儿整日天寒地冻,大多宗门才在北地。而且整个俱芦洲,修士也好,常人也罢,都是血性十足。就拿最常被人调侃的那家伙,“你瞅啥?”,“瞅你咋地?”,就能看出来一洲风气如何。

这座北边儿大洲也极少什么大商贾,并不是没赚钱的本事,而是把赚的钱分给了北边儿的城池。

如若方家在别的大洲,不会比瞻部洲的姜家与黄家差多少。只说方葱那小脑袋,就已经足够让人汗颜了。

瞻部洲南边儿有座小山头儿,叫做呼谜山,是方家根底所在。今日议事堂有些热闹,左右坐满了人,高座是个瞧着四十多岁的男子。大堂下站着三个老者,深深埋着头。

高座那位自然是方葱的爷爷,方氏家主。他手中摩挲一只千眼菩提,一言不发。倒是左侧有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瞪向三个老人,嘴里没有半句好话。

“少主跟着你们,你们能把她弄丢了?什么胜神洲的张砍砍,分神境界而已,你们三个合道都拦不住?”

陈午无奈苦笑,埋头沉声道:“他有秘法可以瞬间提升至合道境界,而且那张木流身旁能人众多,我们是真的没法子。”

方才那人又怒喝道:“那你们怎么不去死,万一少主有个好歹,你们对得起方氏吗?”

陈午抬起头,看着那人,沉声道:“少主自己不愿意回来,我们能如何?”

那人又要开口,高座的方攰终于开口,“方滁啊!别那么咄咄逼人,陈午他们都是家中老人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歹心思。”

方滁又要开口,高座那人且笑咪咪看向他,“方滁,是不是想当家主了呀?我让位给你可好?”

方攰一言,方滁立马躬身退到一旁,不敢再有半点儿言语。

高座之上,方攰笑问道:“那个张木流是个什么样的人?把我家小妮子迷住了?”

陈午苦笑道:“在我看来,他就是个疯子。在瘦篙洲拆了白羊宫,回胜神洲又平了儋州刑氏,完全就是莽夫一个。”

方攰淡淡一笑,摇头道:“我家小妮子又不是傻子,跟着他肯定是因为他身上有好处。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口中的莽夫,在瞻部洲就拆了煮面潭,还在豆兵城杀了三十余尊合道魔物。”

在胜神洲拆了一处宗门不算什么,在豆兵城斩了这么些合道魔物,才值得俱芦洲人敬佩。

方攰笑着说:“敢下战场杀妖,又为四座边城某福的年轻人,不会坏的。小妮子跟着他,或许要在家中好的多。”

长大了总要飞走的嘛!扎住翅膀,还怎么飞?

…………

秋浦城内无缘无故又起洪灾,一条云溪途径几处小镇,不光将房屋摧毁极多,就连一些靠近河边儿的坟墓,都给河水冲烂,棺材铺顺着河水往下飘去,惨不忍睹。

只不过下游河畔的那处宅子却完好无损,有个女子陪着母亲,门口守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杀猪匠。

钟守矩看着院子外面那两只畜牲,手握杀猪刀,眼神冷漠。

外面有一只大鸟儿,红毛儿白顶,扑闪翅膀便有火焰四溢。还有一头金毛狮子,头生九头,端的是恐怖无比。

钟守矩冷笑道:“要伤溪盉,先弄死我。”

那只大鸟口吐人言,“杀了你又能费多大事儿?我们不过是想着用你们把蓝华引出来罢了。”

里边儿溪盉冷声喊道:“钟守矩,咱俩今天死在这儿就行,来世我嫁给你。”

九头狮子却有些不干,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嘴唇,笑着说:“死了也是这小子死,溪盉姑娘得给我做媳妇儿呢!”

年轻杀猪匠握紧杀猪刀,面色冷漠至极,轻声说道:“溪盉,怪我没本事,护不住你。”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御剑而来,老远便斩出两道剑光,九头狮子有三颗头颅被瞬间斩落,白首大鸟儿给一剑削掉南边儿翅膀。

白衣青年腰挎长剑,眼神十分冷漠,“好大的口气啊?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多_毛畜牲,到底有什么本事。”

只见姜末航一身剑意凝练,仿若穿了一身剑意铠甲。

大鸟儿与那断了几头的狮子同时冷笑,“是那张木流吗。没想到这么有胆子,居然真的敢来啊?”

一旁洪水缓缓退去,水中数十位修士面露冷笑,直直看着姜末航。

这位瞻部洲剑子转头看去天幕,云雾退去,又是三位炼虚修士。

姜末航笑了笑,问道:“就对我张木流这么重视?这么多人就为了困住我吗?”

说话时其实在与钟守矩与溪盉传音,“我是张木流的师兄,蓝华前辈现在安全,你们不用担心。待会儿找到机会就要跑,去长安,去金陵,或者直接去桐州他的家乡。”

天边又是两道流光掠至,岳然与丘玄聪已经赶到此处。

丘玄聪啧啧道:“好嘛!这么大架势,欺负我们人少吗?”

岳然收起箱笼,淡然笑道:“看来又是一场苦战啊!上次就在这儿,现在又是在这儿,怪不得诗仙喜欢来这儿,好打架是吗?”

下方大狮子甩了甩头,九头再次长全,他抬头看着丘玄聪与岳然,笑道:“还真是有不怕死的是吗?”

又有一道黑色身影御剑而来,独臂青年悬停半空,手持长剑笑道:

“不怕死的多着呢。”

…………

一辆马车在胜神洲东部云海之上缓缓行驶,马车里有个一身红衣的臃肿女子。

女子恶狠狠道:“爹!你就看着女儿这么被打吗?那个什么木秋山,咱们一定得去拆了才行,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呢。”

中年男子男子笑了笑,轻声道:“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待会儿应该就能回来,打听到那处山头儿在哪儿,拆了就拆了。咱们莫家,还没有人能这么欺负呢!”

不多时便有个扈从掠回云海,站在云头儿颤声道:“四爷,打听清楚了。”

中年男子皱眉道:“抖什么?打听到什么了说就是了。”

年轻扈从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木秋山在哪儿没打听到,可张木流是谁,打听到了。”

臃肿女子一把掀开帘子,冷眼看向青年扈从,“再这么大喘气,你自己把舌头割了。”

年轻扈从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那个张木流是梁国的王爷,宋国的侯爷。打死了越国的护国真人,在瞻部洲拆了一处皇宫,还在搬山渡与交手。后来在瘦篙洲又拆了一座白羊宫,刚刚回胜神洲便连拆两处宗门,如今被称作胜神洲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中年汉子沉默半天才问道:“没听错?”

扈从答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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