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微风拂过,像个顽皮的孩子,不老实地撩动姑娘们身上的轻纱,站在门外揽客的姑娘们半露香肩,肌白娇嫩。
她们内穿薄如蝉翼的淡紫色胸衣,腰束秋香色落叶软烟罗裙,一颦一笑之间让人挪不开眼睛。
由于阳光酷暑的缘故,姑娘们有时轻摇着绫绢扇驱散疲意与炎热,又有时素手擦拭额头冒出的汗水,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专门训练。
虽面容不是绝美,但也尽显不一样的风采。
“美景,还是这地方让我觉得舒服!”收起手上的折扇,公苏青远微微一笑。
此时的他们已经来到一座高楼近前,诗春楼三个烫金大字刻在一块牌匾挂在大门上。
素手捏着绫绢扇的姑娘们见到谢凉他们过来,本是有些倦意的眼睛都一下亮起,有两个反应快的姑娘甚至移步靠过来,伸着青葱玉指穿过胳膊,挽着两人的手朝诗春楼里边走去。
谢凉这个老宅男哪碰到过这种事情,手臂挨着的沉甸甸若有若无地剐蹭胳膊,好闻的香气萦绕在身边。
受过现代社会风气氛围熏陶的谢凉根本承受不住,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很开心,嘴角上扬起来的弧度压抑着,脸颊微红,身体崩得僵硬,手臂不敢乱动,就连走路都比平常显得不正常。
而相比于谢凉,一旁的公苏青远就比较老练,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仿佛如沐春风,暖阳十里。
要是说一开始他身边的姑娘是为了讨生活做这些事,那从她看到公苏青远的笑容,和精致到完美的脸庞时,她一下子就沦陷了,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以及一丝隐藏在深处的失落。
公苏青远似乎也看到了那一抹失落,想了一下,左手轻车熟路地把那位姑娘搂在怀里,右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塞到姑娘的胸衣里,临走之前还不忘摸一把。
那姑娘用绫绢扇捂着嘴,她有些惊讶,从来没有人打赏给她过这么多银票,被摸得那一下她倒不在意,比起眼前这位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倒也不算什么。
“谢公子厚爱。”被公苏青远搂在怀里的姑娘贴得更紧了,整个头都埋在公苏青远的怀里,像一只蜷缩的小猫不愿意出来。
“不算什么,你就跟在我身边,给我好好说说这诗春楼今年有望夺得花魁的是谁!顺便也说说今年有什么好玩的。”公苏青远亲昵地揉了揉他怀里小姑娘的脑袋,脸上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是,公子!”那姑娘点了点头,她眼中的落寞隐藏得很好,接着就给公苏青远介绍诗春楼今年有名的花魁。
她也明白,像她身边这位完美的公子是不会属于她的,做她们这行也不奢望什么,只要能在这种脾气容貌都完美的公子身边待一会也是极好的。
谢凉跟在一边看呆了,还能摸!咳咳。
想着,谢凉下意识地看了她身边的姑娘,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挽着他手臂贴在身边的姑娘也看到公苏青远一掷千金的随手之举,她也很羡慕。
姑娘转头地看着谢凉,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香肩半露出的精致锁骨,谢凉看得喉结动了动。
好家伙,公苏青远那老家伙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哦不对,是这样一只狐,他给了我不给不像回事啊!
谢凉思索了一下,抬手拿出一大叠银票,数都不数一下,学着公苏青远的动作豪气地塞到他旁边姑娘的胸衣里,当然他还是不习惯,最后的摸一把这个动作他还没学着做,放钱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
反正这钱也是公苏青远给的,出去又用不了,谢凉本着不花白不花的心情倒也不是很心疼。
“公子对奴家也太好了,谢谢公子。”脸上洋溢着喜悦,姑娘激动地说道。
正说着,那姑娘冷不丁地亲了谢凉脸颊一口,那一瞬间,谢凉整个人都愣住了,跟触电一样,脸颊到耳根慢慢地红晕,脸颊红的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有种按捺不住的喜悦,摸了摸,谢凉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他还是没熟系诗春楼的模式,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亲他。
要知道他可是三好青年来着,不是为了完成愿望他会来这?都是公苏青远把自己给带坏了!
诗春楼,是由三座楼宇构成,算是东陵诗郡这边最大的风月场所,就公苏青远带谢凉来的这一处也只是分楼,光这也比寻常低等级的烟花之地高级得多,许多达官显贵都时不时来上一两次。
三座楼也有讲究,分天字、地字、人字,这三个级别的楼宇,像天字和地字非贵客不接待,比之人字楼更是穷奢极欲!
公苏青远带谢凉进来的这栋就是人字楼,这是最寻常的,不过也是最热闹的。
楼宇中间是一个看台,时不时有唱小曲的美人上去表演,又或者是有几位舞姬翩翩起舞,甚至有时运气好诗春楼的花魁会出来表演也说不定。
公苏青远和谢凉来到二楼,这是一处雅间,相比于外面的座位这里倒更私密典雅。
带过来他们过来的那两位姑娘此时已不在身边,被公苏青远请退了,身边只留了一些侍女,这些和带他们过来的又不同,只是服侍,并不卖身。
进入雅间的时候就在门外待着,他们一进就拥有了吩咐这些侍女的权利。
“万恶的封建主义啊!”谢凉躺在床榻上感叹道,雅间设计很巧妙,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看台上的舞姬表演,虽然没现代节目里那种舞蹈,但有种古韵、宁静致远的味道。
“谢兄,可需要一位名妓伺候着?”身边的侍女伺候着揉肩捏腿,公苏青远也和谢凉一样慵懒地躺在床榻。
他身边至少围着三位侍女,分别给他揉着肩,敲着腿,嘴边还有一位给他喂着剥好的水果,几百年没这么享受过,公苏青远打算随性放纵自己。
还是人类会享受,他们狐狸哪懂这些个玩意。
“名妓?是花魁吗?”谢凉翻个身,视线从看台上的姑娘身上移到公苏青远床榻之上。
“不是,名妓就是有名而已,比一般的要贵,得需要从她们里经过每一年的竞选才能选出花魁来,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也算是花魁。”公苏青远吃下嘴边喂过来的水果解释着。
“哦!”
这一解释谢凉就明白了,思索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鬼使神差地自然说出一句:“那应该很漂亮吧?”
这刚说完,谢凉就有点绷不住脸皮了,他真不是来这找名妓的,差点都忘了是要帮公苏青远完成愿望,自己都渐渐地被带跑偏了。
“哦!那听谢兄这意思是打算叫一手名妓?”虽然谢凉说的很小声,但公苏青远是谁啊!他一下就听到谢凉呢喃的话。
“才不是!”谢凉绷着脸说道,他提醒着公苏青远他们来这的真正目的:“我们好像有点偏了呀!我们不是来论道的吗?怎么现在……”
“不要名妓要论道你早说嘛!谢兄。”公苏青远直接打断道。
他挥了挥手让一边伺候的侍女退下,只留一个让她把老鸨叫过来。
这波操作谢凉又看不懂了,为什么论道美的定义要把老鸨叫过来啊?拿老鸨作为依据?
嘶!谢凉莫名地在脑子脑补了一顿老鸨的模样,主要是受现代电视剧影响,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一些苍老、浓妆艳抹,脸上的皱纹如豆皮一样层层叠叠的那种老鸨。
不过谢凉也没开腔,具体怎么完成愿望还是得看公苏青远要找什么依据论道,这样他才能说出后面不一样的论道内容。
过了会,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估计是侍女把老鸨叫过来了。
还没进门谢凉就听见老鸨那声了,“两位公子哥有什么需求啊?”
侍女叫过来老鸨就在门外待着,只剩老鸨一个人进屋,说实话,谢凉见老鸨第一眼还是有些意外,和他脑补里的画面不同,这位老鸨还是有几分姿色,用风韵犹存来形容觉不为过,估计年轻时也是位美人,就是岁月磨去了老鸨的容颜。
“听说今年花魁又是落选在你们诗春楼了?”公苏青远靠着床榻,边吃水果边问道。
“确实,我们诗春楼的姑娘在这东陵诗郡也是小有名气的,花魁落选在我们诗春楼那也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最多也就是在楼里哪几位姑娘里票选而已。”说起花魁,老鸨言语中也是多了几分骄傲。
老鸨给公苏青远回答完,随后又试探性的问道:“公子可是要点今年落选的花魁?”
“不错!”公苏青远言简意赅说道。
老鸨面露难色,这两位公子哥在门外进来时的一掷千金她是了解过的,可花魁不在这处分楼她也没办法啊,“公子,这个恐怕不行,今年的花魁楚月仙子在总楼,我们这分楼是没有的,真是不好意思扰了公子的雅兴。”
“没有……”公苏青远低声呢喃,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沉默片刻才说道:“那你们这排第一的名妓是谁?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