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赵家墓园之后。车子正常行驶到公路上。我才稍松一口气。含在嗓子眼的心儿也总算落地。
小野鬼儿好像也读懂了我的心思。他居然放肆的把腿搭到中控台上悠然自得吹起口哨。弄得我那是尿意正浓。
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中间座椅上的熟睡的玲珑一眼。心中踏实不少。只要。她能好起來别什么都强。到现在回想起她的遭遇來。我的心毅然颤抖。母亲早逝。父亲是个赌徒。在加上他们兄妹四人。他父亲一时走投无路把她卖掉。恰好被张先生买來给英年早逝的儿子配冥婚。如果。不是遇到我。恐怕小女孩玲珑这会早就含恨九泉了。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我和她能遇见。都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我的世界从此多了一个妹妹。而她却多了一个疼她爱她的哥哥和爹娘和一个温暖的家……我想我爹我娘一定会接受她的。
由于驾驶着车子。我很快的从那种怜爱的感情中走出來。也许是小野鬼儿阴阳怪气的的口哨声太过烦人。看着它无拘无束吊儿郎当像个混子的样子。这次。我沒有骂它。因为。它给我帮了大忙了。
我十分客气的问它：“小野鬼儿。都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二宝。我生前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沒有人叫了”它面向我。十分认真的说道。即便。我看不清它得脸。
“不过。我现在叫‘飘’。漂泊。飘到那算哪。还有。我这飘逸的长发”
“呵。你这名字还倒是挺潇洒。不过。还是叫你二宝舒服”
“随便。爷。喜欢”它笑呵呵的说。
“你是怎么死得。”我无心却有意的问它。
“医疗事故。死的不明不白”它倒是显得很坦然。
“哎。我总结啊。人生无非两种意外。一种。天灾。另一种。**。反正。谁摊上了谁倒霉”
“可不是吗。现在讲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它倒是看得开。
我吱嘎一声踩住刹车。车子停到路边上。待到车子挺稳。我看着它一本正经的说：
“飘。不是。二宝。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看不见鼻子眼睛和脸的。怪吓人的。我给你弄张脸”
“好呀。好呀。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出來吓人了”它拍手叫快。满心欢喜。
看着它开心的样子。我不再卖关子。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无字符咒。我又从车上找出一支笔。然后。交到它的手上。告诉他说：
“你想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你就用笔画在这张符咒上。我就帮你实现”
“爷。还有这种好事呀。”它感到难以置信。
“当然。记得把眼睛画的大大的。要有神。鼻子要挺拔一些。你的臭与美。就决定于你自己和你手中的这只笔了”
它倒是灵巧。接过我手里的符咒和笔先画出了大体轮廓。它一边画。嘴里还一边不停的嘟囔：
“我要把自己画得漂亮一些。以后把妹泡妞什么的。主要是女鬼啊。”
这次。我真沒有笑话它。把妹泡妞怎么了。起码他感想。不像我们人类这么虚伪。敢说不敢做。敢做的也是偷偷摸摸的做却不敢说。就凭这点。我就喜欢它。毕竟。它更真实些。
“爷。你看我画得怎么样”它十分高兴的把符咒递到我手里。我接到手里低头一看便‘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它给自己画得样子十分滑稽。就跟卡通人物似的。十分夸张。
“你确定你想要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我不确定的问它。
“当然吗。这样多炫。多酷啊”
“说实在。你画得实在不像个样子啊”我都替它不能接受。
“爷。这样就行。因为是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画得”它显得有些固执。
“好吧。反正你也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这么地吧”
它坚持我也不好违背它的意思。我拿起符咒一下拍到它的脸上。然后。‘三卜。五卦。十二行’的口令出口。符咒瞬间在它长发间燃烧起來。它几声惊叫：
“爷。有些痒。有些烫的慌”
“莫着急。一会便好了。想要张脸。总要付出些代价嘛”
符咒快速燃烧。烧掉。它胸前的缕缕长发。符咒发力终于在无长发处荣成一张脸的最初的轮廓。伴随着符咒的持续发力。那张脸逐渐清晰。鼻子。眼睛。嘴巴的逐渐清晰。而且。还生出一双招风耳。到最后。终于融成一张完整的脸。让我看了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样子实在是滑稽。就跟动漫人物唐老鸭似的。
我捂住嘴巴一边笑一边指指后视镜示意它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滑稽不。”
它把脸贴到后视镜上自己一瞧也笑弯了腰：“哎呀。妈呀。跟换了个人似的。老招笑了”
“这个样子好。起码看着喜庆。虽然离我心目中最帅的标准还差了些。但。有总比沒有强啊”
“好啊。你喜欢就行。况且。我给你做得这张脸不是一般的脸。你就算出现在白天最烈日炎炎的时候。也不会令你灰飞烟灭。”
“那么说。我又多了一项技能。可以。白天走。也可以。夜里來的。天地无阻啊”
“你这么讲有些夸张。反正横跨阴阳两界是沒有问題的了”
“爷。你说我拿什么感激你呢。这太令人感动了”它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用不着感谢我。这次出活。你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与其说是我救活了小女孩。不如说是你救活了小女孩。我和小女孩都应该感谢你”
“爷。不敢当。不敢当。这一切都取自于爷的道行高深。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等它讲完。我紧接着把小女孩的遭遇和配冥婚这件事情的來龙去脉给它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它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就把车门踢开了。害得我差点把车开沟里。
它还不停的埋怨我怎么不早说。如若早说。它就把买卖小女孩给自己儿子配冥婚的赵先生给一块搞死。让他们爷俩睡一口棺材。这还真是个愤世嫉俗嫉恶如仇的家伙。
它言罢飘到后面看着熟睡的小女孩玲珑嘤嘤哭泣着说道：
“这小心肝也真够命苦的。爷。她命里最大的福分就是遇上你了。不然。她就完了。爷。我看既然上天给予你们这样的缘分。你就屈尊把她娶回家吧。我要是你。如果。我还是个男人。我就娶了她”
“怎么。你不是个男人嘛。”
“哎呀。人家虽是个男人但现在是个死鬼啦。怎么娶啊。”
“哦。也对。不过。我也不能娶啊。我已经是定了亲的人”
“爷。你快结婚了呀。什么时候。我给你当伴郎好不好。”小野鬼二宝兴奋的不得了。
“好。好呀。这样说得话。我可是一时半会不能送你去阴市轮回投胎了”
“不打紧。那我就跟爷多玩上一些时日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好。看邮箱里又快沒有油了。你帮我加些吧”我对二宝说道。
“爷。我这次也沒有办法了。上次都加给你了。这次真沒有了”它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好吧。我带你们跟我回家”油门狠狠的踩到底。一路绝尘。天大亮之前。我驾车载着二宝和小女孩玲珑便返回了我们镇子上。
我把车子停在镇中心的街口上。去早餐摊上要了些油条豆浆之类的早餐。把小女孩玲珑叫醒。她问我：
“这是哪里呀。”
“我们快到家了”我告诉她。
我把她扶下车。又把鬼鬼祟祟的小野鬼二宝叫下车。把他俩领到早餐摊上。二宝还沒坐下便经不住美食的诱惑。伸手把抓着桌上的油条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豆浆喝得那叫一个香。
我伺候小女孩玲珑吃些豆浆油条之后。稍事歇息。便匆忙的返回村里。
回到村里。我把车子放到师父家。然后。把二宝寄放到师父家里不见天日的暗室里。过后。我领着师娘和玲珑一块到了我的家中。
守着师娘和我爹我娘。我把玲珑的身世和故事讲了一遍。他们三位长辈都不同程度的落泪。师娘更是抱着小女孩玲珑哭了起來。说：“好苦命的孩子。你來到这。就算回家了”
我爹我娘也盛赞我说。二蛋。你做得对。咱们家就收下玲珑。我们这么多年盼女儿。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盼來了。咱们有女儿了“
“爸。妈“玲珑一下子跪倒我爹我娘面前叫了爹娘。然后又转向我：
“哥哥。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这辈子。玲珑为你当牛做马都行”
“妹子。你快起來。你这是做啥啊。哥哥只是做了应该做得事情”
“对呀。孩子。你來到这里就沒有人能伤害你了。你就安心的做个好孩子吧”师娘抚摸着她的笑脸说道：
“大叔。这小女孩可是咱们共同的孩子啊”
“对。咱们共同的孩子。以后。就由俺來供孩子上学。等她长大了再陪送她嫁人”我爹抽着旱烟说。
“大叔。要不就由我认下这女儿吧。自从兴泽走后。我一个人生活也怪孤单的。”师娘喊着泪对我爹我娘说道。
“兴泽媳妇。那就应了你的心事吧。虎子也不在家。舍妮妮一个人在家也怪冷清的”我娘添言。
“我不。我不要。我要跟二蛋哥哥认同一个娘亲。我哦不要跟别人”玲珑有些抵触。
“玲珑妹子。这是我师娘。也等于我亲娘。你跟着她和在我家沒什么区别的。我平常上班就是去师父家里的。你每天都会见到我的”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哥哥。还能骗你不成”
我坚定的眼神给她答案。她这才显得心安。我沏上一壶茶。让她为师娘端茶认娘亲。然后。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算是正式认亲了。
师娘从此身边有了女儿。而玲珑也第一次感受到母爱。久违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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