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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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或许很短，或许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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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战斗跟疯狂谈不上，这战斗无法连接信仰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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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的消耗非常快
黑暗能量快速下降使威斯克感觉到强烈的虚脱感
威斯克能明显的察觉到对方的情况比自己好不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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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死撑也要坚持下去
在这样一个战斗里，首领的输赢有重要决定性
首领所掌握着的是军心，这场战争掌握着的是首领
并不仅仅是个人的尊严的问题
首领代表的是一个种族，更是一个种族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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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最讨厌的就是拉锯战
现在这个进程打破了他构思好了的体力分配，焦虑和躁动让威斯克根本想不起“战略”这个问题
实际上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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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支撑不下去的烦躁打破了这个刚开始还比较体面的战斗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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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没有把握好安全距离
这个小失误让这场体面的策略间的较量正式变成力量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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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被对方绊住双腿，随即摁倒在地上，勒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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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方并不是非常擅长这种状态下控制住对方
威斯克挣脱了他，反身把压制住自己的精灵用力甩下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肘把快要爬起来的对方强行摁下去
威斯克能明显感觉到在自己随着被压的那位猛的一沉的同时，自己小腿被什么小小碎碎的东西刺痛了，他本能的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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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体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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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是能够蕴含能量的晶体碎片，这只是最普通的矿产
或许是刚刚开始战斗时被能量波震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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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并没有很在意，但对方看到了，想到了
两个精灵异常狼狈的在这片小小的区域进行着毫无章法的近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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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没有一个有力的武器来取得“胜利”，因为他们都不会想到这场战斗这么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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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的眼睛看起来冷静，他要努力不让对这个世界的愤恨控制自己，以面对越来越紧张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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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对方闪烁着明蓝色的眼中看到了焦虑和愤怒，还有不可否认的思想
你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到，他的思想，能看到他想要追求光明与希望的思想，这样的思想是他的力量源泉，是他被威斯克摔向岩架时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
光明与希望，胜利与生命
这听起来很幼稚，但是当我们的思想处处都有它们的时候，这确实是一个难以打破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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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在这方面确实弱于这位首领
不过他并没有把邪灵组织当作一个纯粹的用来报复社会的工具
威斯克是这个组织最原始的创造者，他对于自己的信仰注入的是完全不同的感情
那位首领是“接承者”，威斯克是“创造者”
邪灵组是威斯克一手创建的，是威斯克首先发动的集结令，他带领着这一帮蒙面者，打破当时被压迫的所谓的鼎盛时期
当时邪灵只是一个小组织，一个不起眼的小组织，是威斯克带着这一队人马走南闯北
以至于到现在这样一个可以和一个星球抗衡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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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邪灵并不能成为威斯克在战场上的精神支柱，但是他对于邪灵组织以及自己的思想是另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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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换着上风，在弥漫着闻起来发酸的稀薄氧气里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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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疼痛，撕裂，恍惚，迸发，恐惧
腥膻味，耳边的呼呼声，双方的喘息，剧痛瞬间的脑中一嗡
还有
越来越深的伤口
清脆的碎裂声，发出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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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威斯克反应过来的时候，
对方的带着厚重的手部装甲扼住自己的咽喉，自己手中握着被摔成两半的矿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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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也被划破了，或者说是被自己生生勒进肉里的，自己抓的这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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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碎片的另一头传来的跳动让威斯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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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眼睛
威斯克看着对方的神情在一瞬间定格
对方的眼睛突然平静了，往下看了看
看到了自己被刺入的胸口，被凌乱的衣物所掩盖，看不到伤口和那刺入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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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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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倒是没有以一个胜利者的角度去看着他死
威斯克也倒下了，侧着身缓慢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颈处的伤口不深，但是特别疼，好像已经身首异处了
每次挣扎的呼吸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种肌肉被强行撕开的感觉，身体中的能量在涌动，身体各处都有这种针扎般的痛，伴随着黑暗能量强行修复时的脑中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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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身旁就躺着那将死的精灵
他还没死，被刺入心脏本身就是一个缓慢、没有过多不适的死法，精灵的血液循环更加的缓慢，这使得这个过程变得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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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颈处在流血，好像止不住了
威斯克把长袍的帽兜解下来，甩掉保护手部的装甲
手直接接触伤口，释放出的黑暗能量渗入伤口，那道长长的不整齐的伤口以可视速度愈合
黑暗能量发挥它的作用了，威斯克感觉不是很痛了，他从地上坐起来，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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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死的他用已经有些黯淡的明蓝色的眼睛看着威斯克没有遮盖的面孔
眼中的坚毅没有了，转而是另一种眼神，另威斯克迷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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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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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将死之人这样喃喃道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某个口贷，他虚弱的手好像已经抓住了什么
但是时间到了，他的丧钟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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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简单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用手边有的布料勒住出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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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将死这人会说这样一句话呢？
威斯克经历过很多这样浑噩的战斗，杀死过各色各样的精灵，他们临死前也说过话，但大多数威斯克都不记了，无非是些恶毒的诅咒或是喃喃咒骂
这很正常，威斯克一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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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为什么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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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没有按捺住好奇心，他伸出手，握着那逝去人的手
尽管威斯克一点也不想碰死人，但他还是好奇于真相
死前所拽着的东西被慢慢拉了出来，威斯克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他的衣物中磨擦着被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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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结实的皮制链子
连着两块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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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蓝莹色的石头，小小的，扁扁的
并不是多么名贵的晶体，只是很普通的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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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愣住了，他回头看他
那位首领已经死去了，眼已经黯淡，威斯克手中拿着的他的手变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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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用手把他遮盖免抠的斗篷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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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想起这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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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当时是那么年轻，为了生存和求学当去了所以有价值的东西
多余的衣物，小饰品，或是自己的器官…
他为了生，为了考上一个资格证，几乎把自己都卖了
到最后，这对小小的石头，人家都不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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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虽然是威斯克唯一的童年纪念，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留下，他痛恨自己的过去，不愿想起自己小时所看见的罪恶和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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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死去了的精灵，当时是个和他差不多的求学者，但他的家境不错，他看见了威斯克是如此的憔悴，当时买下了这对小石头
威斯克和他有共同语言，因此他们曾经彻夜畅谈过
威斯克当时并不是一个对感情敏感的人，而且现在也不是，他虽然能感觉对方对于自己在肢体动作和一些微妙的东西上不是很寻常
但是威斯克依然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
直到他被录取了，被迫离开威斯克，他当时吻了威斯克的侧脸，告诉威斯克，他有一天会和威斯克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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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他们再也没有相遇过了，甚至威斯克连他的名字都不记了，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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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感到莫名的难受，他好像明白了，当初这个男人对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他的吻是出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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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站起来，把那两块小小的晶石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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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克站起来，弯下腰，用自己温暖的手背为死去的人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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