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看向壶黡:“陛下,微臣终究受人诱导作局,产生君臣隔心,这误会有时想想,又何必厚着脸皮留在鲁国,给陛下多事罢了。”
鲁定公似有所觉,立刻扫向沉默不语的壶黡,冷哼道:“壶黡,你刚才咋回事!那凝神幻影中的那人分明是你,你刚才不仅胡说八道,还落井下石,还不快过来向子路道歉!”
我向他道歉?有没有搞错?壶黡张了张嘴,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见鲁定公依旧绷着脸,紧盯着自己,真想甩手就走。可壶黡到底顾及着齐景公的颜面,也不想让临淄的人看笑话,脸色变幻片刻,眼睛瞟向祭坛之外,快速且轻声道:“对不起。”
子路终于松了口气:“壶黡,只要你认错就好。”
壶黡闭上眼睛,暗中握了握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花这混蛋的可耻嘴脸。听到壶黡道歉,鲁定公就没继续注意壶黡的样子,而是饱含深意地看向齐景公,笑道:“定公兄,真相已经大白,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齐景公半眯着眼睛:“定公兄,我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谎言,你想要啥解释?”
鲁定公笑意不减:“是吗?既然如此,定公兄可敢放开心神,接受孔丘圣人的凝神幻影,看那天你究竟在干些啥?”
两位临淄护卫闻言大怒,脸色难看下来。齐景公亦是眸泛冷色。他咋可能接受这个提议。都是同级别的人物,今日若是屈服,传到天下,对他和齐国都将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更不用说他齐景公本就心中有鬼,撒了个天大的谎,只要搞定子路,鲁国便可摧枯拉朽一样,自然不愿听任孔丘做什么凝神幻影,万一鲁定公再趁机对他做点啥,届时想反应都来不及。
见到齐景公的表情,鲁定公的语气倏然转冷:“景公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无缘无故跑到我这里羞辱我的臣子,又给不出任何解释,你到底想干啥?莫非是觉得本王脾气好,拿本王消遣吗?还是觉得鲁国软弱,可任由你撒野!”
说到最后,声色俱厉,内力加持的喝声传遍八方,一股极其恐怖的压迫感涌向临淄来的四人。
那位差点的侍卫顿时浑身发冷,好似被千钧压顶,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幸亏关键时刻,壶黡也站了起来,替他们挡住了无形威压。齐景公冷冷道:“定公兄,没想到你老武功也不赖,你是相在本王面前动手吗?”
鲁定公:“今日你不给个交代,动手又咋样?”
齐景公又惊又怒,想不到鲁定公也是个狠角色,说撕破脸就撕破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齐景公的面子。但这里是两国交界的地方,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必然是自己一方,至少自已身边的高手就壶黡和石乞两个,怎么敌得过子路和孔丘老头的围攻,那个子贡武功好象也有模有样的。
何况说到底,今日之事确实是他接受壶黡的消息有误,以至于被人抓到了漏洞,放到哪里都不占理。思及此,齐景公只好忍着满腔愤怒,笑道:“定公兄,误会,今日乃是误会,消消气吧,兄弟给你赔罪还能咋滴吗?”
鲁定公:“你给我赔罪有何用,受冤屈的又不是朕,而是子路。”
这话说的,别说临淄的那几个手下听得牙酸,就连孔子和子贡都觉得鲁定公对子路太过偏袒了。若换成受委屈的是他们二人,以鲁定公的性子,多半会见好就收,哪里会像现在般咄咄逼人。孰不知,子路心中却有些警惕。
或许鲁定公真的想替他出口气,但未尝没有借此利用他的意思,利用完了便没啥事了,自己可不能得意忘形。
思及此,子路道:“齐景公向陛下道歉是应该的,因为景公侮辱我子路,便等于侮辱我鲁国,侮辱我鲁国便是辱我陛下。微臣不敢托大,也不奢求景公会放低架子,向微臣认错。但你身边的两名护卫,于情于理,都应该向微臣低头道歉,这不过分吧?”
鲁定公眸光深邃,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啥叫放低架子,这子路明明把分寸拿捏得准得很,偏偏说的话好听极了,即便把人噎死也能让对方不见怪。齐景公亦深深地看了子路一眼,沉默片刻,忽而呵呵大笑:“壶黡,还不向子路公子道歉?”
壶黡心里一慌,景公都这么说了,就算他们再心有不甘又能咋样,只好闷声向子路道歉。不过壶黡有意无意,却嘀咕了一句:“仗势之辈,敢不敢一决高下。”
阿赐神识洞彻,壶黡说的全都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耳朵里,知道这家伙没憋着好屁,故意大声嚷嚷:“这位壶黡大虾刚才在对子贡师兄说啥?还想威胁谁来着?”
壶黡道:“端木赐,爷我可没欠你的,也根本没有说错。这位子路大虾运气好,有鲁定公罩着,我想就算是街头的乞丐有了这些轲护,也能肆无忌惮,洋洋得意地横着走了。”这摆明了看不起子路,认为他只是靠着身份才能站在这里。
而这正是壶黡的狡猾之处,因为大家都是芝麻大的小官,鲁定公若插手干涉他们比拼,作为以礼治国的鲁国,降低了层次不说,还破坏了礼,更加坐实他的话。
甚至于就连阿赐都不好相帮子路,否则无异于证明了子路的无能。偏偏这时候阿赐说话了:“不是齐景公陛下为了证明子路师兄有罪,还带了一个女子,能不能让她来搞个凝神幻影?我想即便嫁祸也不该连这个澄清真相的机会也阻止吧,岂不是此地无银三面两了?”
齐景公横了壶黡一眼,不可察觉地一笑答应了下来,不久,来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光鲜女子,在子路面前也怯生生的,有些害怕。
但是下一刻,当她把手伸入孔丘老头的水晶球时,强大的神识迷糊了这个小姐姐。她保持着面目痴呆状,接下来凝神幻影演示的大屏幕出现了小儿不宜,羞羞的内容!对于二人的误会,自然是是啥便出现啥了。
剩着凝神幻影把这小姐姐的神识拖入迷幻之中,阿赐剩机问:“喂,我说这位小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子路是吧?”
那小姐姐回答得很干脆:“是!不是说关关雎鸠嘛!子路潇洒,喜欢也不是什么怪事!”阿赐不理解了?“为啥既喜欢子路大虾却还要陷害子路?喜欢和陷害可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