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连阿赐都听不下去了,喝道:“住口,伯姬公主你胡说啥?”
伯姬笑呵呵道:“阿赐,你别着急,我就是帮你教训一下你家的下人。这种贱骨头就是欠收拾,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会痴心妄想,甚至想要爬到你的头上,本公主心中有数。”
阿赐没有理她,只是望着勾环,这妞脸上十分不爽,冷得不见血色,看到这神情越发冷清的脸,子贡心中大疼,心中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愣神之下,以至于他忘了替小蛮妞说话。
勾环歪着的头立了起来,身体离开了蒲地书院的门框,抱胸的双手垂下,迈过门槛,一步步走下台阶,每走一步,眼神便冷漠一分。
对于伯姬公主的话,她怒极,但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真正让她失望的是阿赐。对于这个男人,关键时候靠不住,她第一次为自己感觉到不值。两人好歹有着深厚的友情,哪怕他再讨厌自己,在自己被伯姬这般羞辱后,也总该说一两句公道话吧,可是没有,最多就是一声不痛不痒的呵斥。
看来小蛮妞在子贡的心中,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家国情怀亲近还是他国公主更亲近,说不定自己这个千里迢迢跑来的人成了外人,在他眼里也和伯姬的看法没啥区别,就是把她小蛮妞当成了一条狗来对待。
惊愕,悲愤,恼怒,难过,种种情绪交织在勾环的心头,最后化成了一股浓烈至极,盈满胸口的浓重杀机。
她从来不是一个唾面自干的人,要不是实力不够,连一撮毛都想做掉,又岂会害怕一个伯姬?“伯姬公主,小蛮妞可是我的女神,也是今生唯一的,说不定很快就是卫国人了,你这么说可不对了。”
伯姬公主大怒:“她,那门子女神,女神经还差不多!”阿赐抱着小蛮妞“砰”地把门关上了。只留下门外的伯姬公主。
这伯姬公主看人还是真个准,对于浑良夫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却不管不顾,不爱她的却又人见人爱,刚在阿赐这里碰了壁,又去找子路谈理想和人生去了!
子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措手不及,呆呆的看着地面,心中更是纠结。他喜欢的是他不能喜欢的人,别人可以去,他不可以去,那不道德,那女的已为人妻,只能装成不喜欢。
伯姬公主了解子路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只是笑得苍白了些,也不知是第多少次拉起子路的手,说道:“走吧,去向你师尊确认一下你的政绩做得对不对。”子路点点头。
浑良夫这边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伯姬公主的那片能夺人性命的树叶,正在他眼神凶狠寻找出手之人时,伯姬公主牵着子路出现在了浑良夫的视线里。
“是你?”浑良夫将手指间夹住的树叶用内力向子路推送了出去。伯姬公主长袖轻启,在手中华丽的旋转半周,树叶瞬间化为粉末烟消云散。子路好奇的看着伯姬衣袂当风,心想这不是普通的衣袖,这恐怕也是老厉害的武器。
“喂,我说子路,你们来得正好,也懒得我浑良夫大费周章的去找你了,你还真是不听话。”浑良夫说道,手里的剑上有些许鲜红血液,这么大的杀气可灼伤了子路的眼睛。
目光移至靠着树,因体力不支瘫坐在地的人,子路惊呼叫道:“子贡!咋是你来着?”
子贡抬头的瞬间,子路心中涌出的是悲伤与愤怒,他转头看着浑良夫问道:“浑良夫,这是你做的?”
“呵!是爷又怎样?谁让他和你一样,喜欢上了不应该喜欢的人,这不爷来杀了你!”浑良夫的样子有些疯狂,不像之前在诗会上所见那般得体。看来这浑良夫爱这伯姬公主是爱的太过疯狂!
“子路,别管我!”子贡挣扎着站了起来。浑良夫见状,从衣袖中飞出一把飞刀,朝着子贡咽喉而去。
“放肆!”子路怒了,还不等伯姬公主出手,脚下早已施展出穿云步法,只是眨眼间便接住了飞刀,挡在了子贡身前。
抬眼看向浑良夫时,子路脸上露出了嗜血般的笑容,瞳孔也闪烁着残忍的暴虐。“你伤子贡,我便要你双倍奉还!”子路阴冷的声音刚落地,就听到浑良夫的惨叫,两行血从他捂住腹部的指缝间流出,而那把飞刀深深的洞穿了浑良夫的腹部,扎入了旁边的树干中。
“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浑良夫当回事了?”子路听到公子朝的声音,拔出飞刀,望向从树后走出来的人问道:“咋?公子朝,这家伙也是你挑拔出来找我作对的,是么?你现在想起来要保他了?”
“公子朝——”浑良夫哭着叫道。公子朝看了一眼浑良夫,轻蔑的神色毫不掩饰。
他自已成了太监了,这事仇大了,对这子路的仇不能不报!
“我只是想送你一件礼物。”公子朝对子路说道。在子路警觉之下,公子朝手里的剑出鞘时发出低鸣,紧接着,子路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子朝的剑贯穿了浑良夫的腹部,鲜血很快淹没了黑袍上绣得栩栩如生的兰花。“公——”
公子朝捂住浑良夫的嘴,说道:“我忍你很久了,你别怪我,我不是你的谁,我不想与你有任何关系。”子路不了解该不该相信公子朝说的最后那一句,但是他能看出公子朝是一个很果断的人,也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你这么做对你没好处。”伯姬公主说道,手中衣袂飘飘,之上冒出了点点金属光芒,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排细小的三角刀片。
公子朝笑了笑,低头看着浑良夫的尸体说道:“你错了,我这么做,能让我少两个竞争者,什么叫一剑又雕?”
“你想嫁祸给我?”子路问道。
“不需要嫁祸,这家伙死了,因为卫灵公肯定会认定是你们。”公子朝留下一句话之后,跳上大树枝丫,消失在了子路视线中。子路没有追上去,只是短暂的沉默。
“这个人看不懂。”子路将公子朝放了回去,一个太监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子路对着伯姬公主说道。伯姬公主点点头,从怀里拿出白色瓷瓶,“反正结果都一样。”
“嗯,还是先帮子贡治疗吧,看看这个还有没有救。”子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