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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第八章的甜美回忆(1 / 1)

“小许,快醒醒,别赖床啦!”一个长相宽厚的男人微笑着,温柔催促道:“大年初二,我们要去阿婆家拜年了”

阿婆?陶栖年一个激灵坐起,阿婆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还有,刚刚说话的人是?她父亲!!

可,不是,不是都死了吗?

陶栖年微张嘴,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吐出的话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听见陶许,也就是曾经的自己说:“嗯,好的爸爸,我起来了”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只能看,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陶栖年被这个世界完全的隔离开来,看着曾经的自己,绝望无比。

这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一段记忆。

洗漱过后,她挑了件月白色的长裙,腰间用黑色丝带束起,穿上小巧的茶色皮鞋,发梢用一朵玲珑的簪花别起,简约而不失华美。

楼下的餐厅里,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见陶许还没下来,便叫道:“臭丫头再不下来是要老娘去掀被窝吗?”

台阶上响起了有节奏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陶许撅起嘴“我这不是起了嘛”

“哼!那正好来尝尝我新研究的麻辣鱼”女人自豪道:“看起来很香吧!”

一个死不瞑目的鱼头旁洒满了切丝的红辣椒,鱼身切片,塞上生姜,浇上事先拌好的调料,放锅中蒸一蒸,香气便扑鼻而来。

陶许吞了吞口水,忍痛道:“早上吃这个不油吗?”

“那你吃不吃?”女人挑眉,端出一碗素面递给她,颇为遗憾道:“不吃的话,就只有这个喽!”

眼前的这碗面,是真的“素”说难听点儿就是干面泡热水,不放任何调料,陶许难以想象自己吃这玩意儿没菜配那不可名状的表情。

她眼疾手快的夹了一块鱼肉放碗里,嘟囔道:“我又没说不吃”

“味道怎么样?”女人迫切的问道。

陶许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说:“不错,比酒店厨子做的都好吃”

“嗯”女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小花“小嘴真甜”

“这是事实嘛!”陶许将鱼汤和面拌在一起,继续道:“爸爸快下来吃鱼啦!晚了就只剩骨头了哦”

“好”男人刮了胡子,从楼梯上走下来,顺势坐在女人身边。

“都快点吃吧!”男人若无其事的给女人夹了块肉“阿婆家住的比较远”

门口的车是黑色的,低调但奢华,后备箱中塞满了行李,男人无奈道:“我们就去两天,至于带这么多东西吗?”

“你不懂,女人的每一天都要过的精致。”

渐行渐远的车和陶栖年愈演愈烈的不安形成正比。

这是梦吗?可是好真实,不,我不想再看了,醒来,快醒过来啊!

“啪!”那种气球炸裂的声音,像是在求证什么。血液混浊着淡黄的浆体喷出。

“爸,开车累,我给你放首歌吧”陶许掏出手机,点了首《生死一语的爱舞》“这是我最喜欢的歌……”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手机砸落在腿上不自知。

阿婆家的位置很偏,但老人不愿意离开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山中虽修了路,但仍荒废的看不到其他车影。

男人没说话,手指从方向盘上脱落,不动了。陶许在后座,就这么亲眼看着子弹穿透玻璃砸在父亲的额间,留下一个豁大的窟窿,血液淌下,那么一瞬,她的声音熄了火,哑了。

“……爸,你没事吧?”陶许失神,脑子愣是转不动了。

在情况急转之下,所有的光阴都变得漫长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五分钟,或许十分钟,也或许只在那么几秒里,她忽的被半疯魔的母亲抱住,女人脸颊凉凉的,眼角处有液体,但怀中是热的,很温暖。

拥抱很短暂,女人深知这样护不住孩子,她上前座推开了自己的冰冷的爱人,将还在疾行的轿车停下,抱着陶许下了车。

强势了一辈子的女人哭了,没有丈夫,她失了魂,苍白的不像话。

车边是一个干涸的小湖,密密麻麻长满了植被,刚好能藏住人,女人一面找出银行卡,一面絮絮叨叨地说:“小许……有,有人要害我们,你父亲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很冷静,也理智得可怕,她要保住女儿,那是她最后的血亲。

母亲像是突然发了狠,将脖间的项链拽下,连同卡一并塞给陶许,然后低头看了看指尖的戒指,眼底满是不舍,但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秒,便利索地摘下它,递给陶许。

“妈……你在干嘛啊!”陶许后知后觉的看过来,俏美的脸上是死灰的白,她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再早熟的人,只要他还是个孩子,看到熟悉的亲人惨死眼前都很少有不牵动情绪的,更何况陶许并不早熟,她还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会幻想自己是城堡中的小公主,然后嫁给心爱的白马王子幸福的度过一生。

可如果不曾经历寒霜,又怎能为自己博得温暖的未来?

童话终归是童话,你信了,便也怨不得别人。

她会长大,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可能会碰到小矮人,野兽,或者女巫,但她终究会成长为明艳的王后。

这是万古不变的。

“是!”女人大声叫道,起身不再看向陶许,只是冷冷说:“卡里的钱够你好吃好喝一辈子了,我会开车把后面追杀的人都引走,你躲好了,找个安全的时候离开这儿,不要回家,那里已经被人盯上了,你拿着钱去买房租房什么都好……”泪水不争气的再次滚落,她低哑道:“只是……不要再回来了”

“妈……”陶许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摆,却看那人头也不回,越走越远,她低声楠楠道:“到底是谁……要害我们”

女人上了车,很快冷静下来,抱着死去恋人的尸体,嘴角是奇异的微笑和满足,她吻了吻尸体额间的伤口,勾起的弧度就像一朵开在地狱中的曼珠沙华。

美丽且邪恶。

“银行卡我给小许了,希望她能活下去,我很不喜欢这种被迫逃跑的感觉,这让我看起来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但我知道,我是有家的,家里人都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女人自言自语。

“说起爱,我是什么时候了解到这个词的呢?”

“大概是初中吧,我转到你班的时候刚好是初二,那个荷尔蒙蠢蠢欲动的年纪,你好奇的走到我面前,说了句‘小姐姐真清秀’男孩的笑容很好看,像阳光倾洒在花瓣上一样,憨憨的,很干净,我脸红了,羞涩地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去回话”

“上课铃响了,我也很快平静下来,认真听课并将你默默藏在心里。”

女人紧紧搂住怀中冰冷的身体,好似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只听温柔如水的嗓音继续说:“每一个早上你会给我带早餐,我会在操场看你打球,那时候我就在想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暖的大男孩儿呢”

“放学了一起回家,一起听新出的专辑,我们相谈甚欢。”

“后来你对我表白了,高兴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不过我没有当场答应,我怕这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便说,我们一起考××高中吧,我会和你交往,但我需要一个光明的未来。”

寂静,没有人再说话了,能听到的只有汽车尾声“斯斯”的响着,女人透过反光玻璃看着身后紧跟的几辆车,给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要活着,谁不想活着呢?我们帮了他们那么多,结果?你死了,脑袋‘啪’的一下被洞穿,血淌下来,溅了一脸”

四周的河汹涌翻滚着浪花,女人有条不絮的车突然加了速,涣散的瞳孔被泪水糊花,再看不清路,狠狠撞上了山崖,然后坠入怒哄的河中央,被吞并,了然无踪。

只有石壁上的斑斑血迹来证明,曾有人来过这,掩埋了一个快乐,悲伤,幸福,痛苦的苍老故事。

天是一片墨色,陶栖年苦笑了一下,真好啊!父母再次死在眼前,可我依旧无能为力。

但那又怎样呢,他们要我活着,我这么乖,当然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呀。

枝桠在黑影中显得隐隐绰绰,像是从地狱中探出的利爪,恶鬼们开始游荡,乌鸦在废弃的房屋上鸣叫,一声接一声,连绵不绝的嘶喊着。

一只惨白的手爬上小路,然后出现在面前的,是没有血色的脸,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黑与白,女孩儿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仍说不出话,只有暗哑的呼吸声在反复提醒她现在还活着。

母亲说,等到安全了再走,现在大概是午夜,深山老林里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候更安全。

满是沙石的土地不仅凉,而且硌的脚很痛,鞋子也不知飞去哪儿了,就这么赤着脚,女孩儿走啊走,沿着路想要找些什么,可路的尽头,是峭壁,是鲜血。

雨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下了,淅淅沥沥打落在身上,一时间沁凉了心,女孩儿愈发像一只在人间游荡的鬼。

父亲离我而去……

母亲追随父亲也走了……

没有人会为我停留,我是没有人要的鬼,呵,她轻轻的笑了,那样悲惨,那样脆弱。

倾盆的雨珠下来了,滴滴点点,要冲尽世间的污浊,一切都被洗涤,心上像是被开了一道口子,痛的透彻心扉,呼吸也愈发艰难。

在雨里,血夜里,绝望的悲伤中,沉沉睡去,女孩儿身体蜷缩,留下无际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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