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驰:你瞧,姐姐给我用粉票和打赏做的这只荷包好不好看?
代晴:真好看,这上面绣的那蓝色的猫居然能站起来,拿着的那是蜻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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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珞一向对大齐山山水水很有兴趣,熟读地理和各地民土风情,对这些所谓的局势倒是小有了解。这漠北位于大齐之北,是蒙古分裂后的其中一块,有漠北,漠南之分。据说漠北部落在首领先罗的统治下逐渐强盛起来,漠北骑兵开始屡屡犯边。
这种事情在王珞这种学过历史的人看来,漠北的目地不过是为了贸易和钱财。这种边境的小摩擦本来是正常的而又不可避免的,但是因为边境发生了件稍微大的纠纷而打破了平衡,先罗就对大齐宣战了。
说是宣战,以大齐的国力自然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还说要好好灭灭漠北的威风,杀个片甲不留。这话便是这次战事的副将徐明旭对圣上说的,徐明旭便是靖安男爵府的二公子,少有将才,在上京还颇有点名气。加上这种宣战也不是第一次,而大齐在边境设了四十余个卫所防卫,其中就有这个镇国公府嫡长公子宋参将。
“娘是怕这次战事吃败宋参将受到影响,还有镇国公府也受到影响么?”王珞思前想后,觉得姜氏这么做只有这个可能了。虽然她觉得姜氏太谨慎了,别说王珞不太认为会战败,就算真战败也该是主将,副将家遭殃才对。宋参将不过是个参将,功轮到他身上都小。何况过。
姜氏似听出她的不以为然,眉微微纠结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道:“宋参将若只是普普通通参将也就罢了,去年年底战事初来时,我还是有去镇国公府见过镇国公夫人的,无意里探听到宋参将已经自动请缨去战事前线了。”
“这又如何,宋参将敢于毛遂自荐难道不好么?”王珞说得毫不在意,眼里带着笑意:“女儿倒觉得娘是太小心了,且不说漠北远不能和咱们大齐相较,咱们大齐带足那么多兵马不见得就会输吧。娘与其担心输了会因为二姐的联姻被累。不如担心等赢了,镇国公府的公子们又成了抢手货。”
“你这想法倒是和咱大齐臣民想的一样。”姜氏深深看了王珞一眼,似笑非笑,又道:“原来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三舅舅和二舅舅的话倒点醒了我。他们都是在漠北那边跑过商的,在漠北边境那待了,对那边颇有些了解。朝廷里传的话,我不信,但我信三舅舅和二舅舅。这次的战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完。圣上对这次战事寄予厚望。人人都有目共睹……”
若是输了……王珞一怔,嘴唇蠕动了几下,终还是没说话。虽然大齐国力很厚,国土富饶。但历史告诉王珞,不是有钱就稳赢的。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不过是告诉人要赌。现在的情况是姜氏根本不愿意赌。加上姜氏之前说的,王元贤也不愿意。所以,王媛的亲事就只能拖了……
这时下了一整日的雪停了。便是风起,沙沙……沙沙……寒风不停的穿梭过屋顶的明瓦,清晰的声音仿佛就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到那风。
王珞虽然和姜氏一起坐在内室温暖的炕上,还被柔软的毛毡子盖着腰腿,但这些雪风似乎也是音犹在耳。她歪着头,转而道:“娘,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去年更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六舅舅在军营里也不知道好不好。”
王珞口里的六舅舅便是姜庆安,三年前以武举子之身来了荣德公府,前年更是以出色武艺取得了武榜眼的功名。江庆安还不到二十,性子跳脱活泼,很不喜欢被约束,也不在意规矩。若是不识得他的,估计会认为他桀骜不驯,不过他在时很是喜欢和王珞玩闹,还偷偷带王珞出去看大街。
王珞因此也对他印象很是不错,比起这里是个人就中规中矩,这古代吃人的礼教能有一个这样姜庆安已经不错了。螺女的把式也有许多是江庆安教的,的确有几手,看过他的功夫后,王珞有些觉得姜庆安说什么师从xx武林高手也不是那么瞎扯谈的事了。
只是姜庆安也的确太不驯了,大部分大齐这些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什么的取了功名少有入军的,多数是在京为武官罢了。但姜庆安偏要入伍,不顾姜氏这姐姐还有王元贤的多番劝阻,楞是力排众议入伍。因为这样貌似还被圣上表扬了一句,而因为这句表扬,原本觉得姜庆安脑子坏掉了的人开始觉得姜庆安其实是沽名钓誉……
马继才家的听了,也很有感概的道:“可不是,六舅爷一定要去荒州那种风沙漫天的地方吃苦做什么,惹得夫人人人为他忧心。”
姜氏叹了口气,淡淡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舍,道:“路是他自己挑的,不摸爬打滚一番,他不会长大的。”
徐元家的上前替换了一壶热茶,跟着道:“可怜夫人这两年还为六舅爷张罗着亲事,但六舅爷却一点也不念夫人的好,那叫一个抗拒,难为夫人得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令发不了作。”
王珞知道这老太爷和老太太指的的扬州姜家的,她的外公和姥姥,这两位老人家吩咐姜氏给六舅舅择一门合适亲事。可惜姜氏有心无力,不是她在上京女眷人脉少,而是人脉关系再多再广,也架不住姜庆安一句不有所作为就不成家的混帐话。
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姜氏极善文墨自然有话驳他,但姜庆安走的是武夫路线,就是对姜氏不闻不问装傻了之,再不然就闹腾,从这方面看来,姜庆安的确具有幺子潜质。要不是他能取得武榜眼的功名,还得了圣上一句称赞,只怕要被姜府当成逆子赶出家门。
和姜氏聊了不多时,庄子上的管事妈妈就来了,那管事妈妈姓何,是专门给姜氏管理嫁妆里头几个庄子的。王珞见姜氏有正事要做,便福身退出了正屋,直奔东厢房。
从正房里出来,穿过一座圆月亮门儿步入抄手游廊,再绕过四座紫檀木镂雕喜鹊登梅屏风向东,就到了东厢房,这是王沛汐和王玔的住处。因是龙凤胎,姜氏便破例将他们养在一处,彼此有个玩伴,也方便照料。
刚一进去堂屋,就瞧见这两个小人儿正坐在铺着厚厚毡子的炕上玩着几只人偶,王沛汐和王玔瞧见王珞进来了,就脆生生的喊着“姐姐”。
这叫声让王珞听着欢喜,她前辈子是独生女,继母带来的那个丫头不算,所以曾经想着那样的环境下若要有个姊妹兄弟一起面对,可能也会过的没那么难受。虽然这个愿望上辈子是没能实现,但这辈子老天却补偿了王珞,不仅给了她王沛驰一个弟弟,还送来了王沛汐和王玔这一对小人儿。
王珞笑眯眯的上前捏了捏了他们俩的粉嫩嫩的脸颊,又将王玔抱到了怀里,其实王珞估摸着自己现在约一米五左右,比同龄的闺阁小姐稍微高挑,锻炼有方,抱王玔这两周岁多的丫头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一旁服侍的乳娘马氏显然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王珞这么纤细如花骨朵一样的小姐居然要抱肥嘟嘟的王玔,真是伤了哪一个她也负责不起,于是勉强笑着上前,道:“五小姐,十小姐不轻呢,都四岁了,只怕您抱着伤手,不如让奴婢来吧。”
王珞已经对古代称虚岁的说法习以为常,也知道她是怕姜氏怪责,便也没坚持,将王玔送了过去,马氏急忙上前接了。王珞见她这般紧张,心里倒也满意,感觉姜氏这次选的乳娘不错,好过自己刚来这里时那个敢让王璟退自己下水的乳娘万倍。
“玔儿要姐姐抱,不要你!”王玔见马氏抱回了自己,显然不乐意了,撅起嘴道,马氏连忙哄着,坐在炕上王沛汐倒是不以为然,小脸一皱,恶劣取笑道:“你又胖又重,乳娘怕伤了姐姐的手所以不让姐姐抱你。”
王珞咧咧嘴,这王沛汐小小年纪反应倒快就是太毒舌了一些,果然王玔玻璃心了,不过她倒是没哭,在马氏的怀里朝王沛汐张牙舞爪的叫道:“你才重,你才胖,你嫉妒姐姐每次抱我不抱你,哼!”
“戚,姐姐说我可是小倌倌了,哪像你一样整天喜欢让人抱着?”王沛汐一副老成样子皱眉头。
王玔嘟嘴反驳:“七哥哥也是倌倌,他上次还跟玔儿说,像玔儿这么大的时候,姐姐经常溜去抱他一整天呢。”
王沛汐听了,就很幽怨的看向王珞,像是无言的控诉,王珞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呃……那时候第一次有弟弟,惊喜和新鲜感是难免的。所以过分亲昵的后果就是把王沛驰纵得太喜欢黏着自己,男孩子总和小姐们一起总是不好的,没的似了那贾宝玉。而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所以王珞才没太娇着王沛汐,怕日后他也像王沛驰一样喜欢黏着她。
这时想曹操,曹操到,王珞听得门帘外一声“七公子安”,便知道是王沛驰下了堂来了。
果然代晴一只素手打了帘子,就走进一个穿着雪青夹暗金绸纹直缀长袍,领口袖口皆有火红狐风毛的俊俏小公子,正是七八岁年纪的王沛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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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